一条完全由水汽构成的巨大鲨鱼顶着一个巨大的水钻头向塞壬妖皇冲去。
“呵。”塞壬妖皇冷哼一声，单手将海鲨抓住，狠狠一捏，海鲨连带钻头一起被捏得粉碎，化作水汽消散。
而此时从高空坠落的路奕泽突然消失，光芒一闪出现在了老人的旁边。
“咳！”路奕泽捂着胸口，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朱封邑连忙将他扶住。
“小心一点。”孔令舌提醒了一句，目光转向了单手毁掉鲨齿锥的塞壬妖皇。
“要挡住这样的东西两天啊，我这老骨头可不知道撑不撑得住。”孔令舌苦笑道。
“散灵力场的削弱太多了。”路奕泽有些愤怒。
他的脖子下，吊着一个小小的音叉，音叉正隐隐的发出蓝色的光芒。
这是程成给他的十二把音叉之一。原本程成给路奕泽，是让路奕泽像之前朱封邑一样把音叉当做一次性用品，驱散一个区域的散灵力场的。
但路奕泽发现，塞壬妖皇散灵力场的强度又变强了，或者说对散灵力场的操控能力变强了。
她居然可以控制不同区域散灵力场的强度，以她为中心离她越近的散灵力场越强，被驱散的散灵力场又很快在恢复。
她猜到了人类这边会想办法对付她，所以她也做出了改变！
这打了人类这边一个措手不及。这样存在一个好处，散人源灵者联军可以在远处散灵力场比较弱的地方，不使用音叉的力量也不至于失去战力。
散人源灵者联军负责阻拦红色怪鱼，避免它们往米市飞制造散灵力场使得防御设施毁坏就行了。
但坏处是，塞壬妖皇身边的散灵力场变得异常恐怖。
没有办法，路奕泽只能将音叉带在身上，让音叉之作用于他自己，孔令舌和朱封邑身上也戴着一个。这样他们才没有在散灵力场中完全失去战力。
但哪怕是这种当时，他们的灵魂秘法都被削弱太多了。否则刚才他使用【车裂】偷袭，足以弄瞎塞壬妖皇的眼睛！
“现在的重点是，那个阵法还能拖多久？”朱封邑说出了一个残忍的事实。
没错，他们三人能够与塞壬妖皇纠缠，绝大部分的原因是塞壬妖皇的行动受到了很严重的限制。那些铁链将她的身体束缚住，使得她没办法做出太大的动作。
但现在，那个阵法的光芒已经变得很黯淡了，缚住塞壬妖皇的铁链也变得锈迹斑斑。
没有人知道这个阵法还能支撑多久。一旦塞壬妖皇失去了限制…
那个场景，他们不敢想象。
……
“别的线索…有是有，但现在应该找不到了。”程成想了一下，摇了摇头。
“什么意思？”林羽皱了皱眉头。
“阵法核心蕴含着远古生物的威能，本身也带着独有的特性。”程成在地上画了起来。
“鲸之泪，也就是神之左眼，代表着神明与圣洁，所以基本上不会有什么魔物靠近。因为鲸之泪的气息会让魔物恐惧。它所在的位置应该是魔物非常稀少的位置。”程成在地上画了一个圈。
“天之泣，魔之右眼，代表着邪恶与怨恨。邪气凛然的气息会吸引很多魔物在那里扎堆，所以应该处于大量魔物巢穴的中心。”程成在旁边画了另外一个圈，并在圈的旁边画了很多小圈。
“这两个特征其实很明显，想要找到神之左眼所在的地方，只需要关注哪里的魔物很少就行了。魔之右眼亦然，只需要去搜寻魔物密集的地方。但现在没办法这么做了。”程成有些无奈的看向窗外。
“懂了。”林羽叹了口气。
如果是之前，他们还能这么做，但现在没办法了。
因为…已经没有魔物了啊…
在第一次来这里执行斩首行动的时候，整座溪城的魔物都被塞壬妖皇控制了，然后与斩首小组厮杀，魔物死了大半。
如今塞壬妖皇离开溪城前往米市，溪城里面的魔物和南岭的一大堆魔物都已经被控制过去当炮灰了。
整座溪城成了一座魔物空城，仅有的魔物只有那些红色怪鱼。
然而，站在旁边的天子月眼睛动了动，似乎是在想什么。
“可以根据红色怪鱼的踪迹来判断吗？”林羽不禁问道。
“不能，它们是召唤生物。而且我说过，【无限召唤】的力量是塞壬妖皇从远古生物身上窃取的。哪怕这些红色怪鱼是塞壬妖皇召唤出来的，也与远古生物同源，不会受到封印气息的影响。”程成摇了摇头。
“这样啊。”林羽深吸了一口气。
“学校。”
此时一个声音在房子内响起。
“嗯？”
林羽看向突然出声的天子月。
“那个…我可能…知道核心在什么位置。这座城市，我以前来过。”天子月突然出声。
“你来过？你想起来了？”林羽一愣。
她其实不止一次说过这样的话，但总是想不起来，她自己都觉得很奇怪。
“准确来说没有亲自来过，你还记得四校赛吗？”天子月看向林羽。
“四校赛？高中那个？”听到这个熟悉又陌生的词，林羽想了起来。
高中时期，高市四大源灵中学展开了四校联赛，当时大家把它简称成四校赛。
“当时我们比赛的时候，场地全都是幻界生成的。”天子月回想道。
林羽点了点头，为了避免学生在战斗中受伤，所有人都不是在现实战斗的，而是在一个叫幻界的地方。幻界，是一个虚拟世界，由神器【幻界皇冠】所创。
“校内赛的时候，有一场选拔赛，规则是几十个人被投影到一个地区，活到最后的人可以晋级。当时，我参加比赛的时候，幻界所生成的那个场景是一座荒野城市，名字叫——溪城。”
最后两个字落下时，林羽眼睛睁大了起来。
“不对啊，幻界皇冠生成的场景都是现实能够观测到的。溪城毁灭之后一直被散灵力场笼罩，幻界没理由…”话说到这里，林羽的声音戛然而止，目光转向了程成。
“一年半以前，我让溪城的散灵力场消失了半天的时间。”程成的嘴巴张了张，脸上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