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特其实并不恨这个假老人,而且就是有恨,自己也已经解恨了,何况人家做梦都是在“帮助”自己啊!
下了飞机后,皮特来到候机楼,先和崔师傅汇合,然后将大包小包装上了崔师傅的汽车……
车子一到清华园的门口,皮特就发现了金雨晴的身影,心想应该是金教授打电话告诉了她,她算准了时间就来门口等候了。
皮特让崔师傅停车,然后摇下车窗一招手,金雨晴就跑了过来,拉开车门上了车……
到了女生宿舍楼后,皮特和崔师傅加上金雨晴三个人手提、肩挎、脖子挂,才算是把东西一次搬进了金雨晴的宿舍。
金雨晴把二人送下了楼,金雨晴说道:“皮哥哥!我昨天听爸妈说你要来北市,太激动了,一晚上都没有睡好,太感谢你了。还有这位崔师傅,都麻烦您二回了啊!”
崔师傅:“没关系,小皮妹妹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以后留个电话,北市有什么事儿直接给我打电话就成。”
皮特:“那我们就先走了,回头再联系你吧!”
金雨晴和崔师傅握了握手,又和皮特轻轻地拥抱了一下,说好的,有空了我请你们吃饭……
离开清华园后,崔师傅说道:“小皮啊!你的这个妹妹绝对是校花级的人物,你可是要看好了,别让人家给抢跑了。”
皮特:“就是,她爸妈专门叮嘱我过来,就是怕她受到骚扰。”
崔师傅:“不是,我是说你要帮你自己看好了,除了别人的骚扰以外,她和男生的正常交往也不行。”
皮特:“唉!她是我妹啊!我哪儿有权利干涉人家的自由?”
崔师傅:“什么你妹啊!是你亲妹妹吗?连表妹、堂妹都不是吧!你现在不懂,等你懂了就晚了。”
皮特:“好吧!我听你的,现在凡是企图接近她的男人,全部打走。我平时不在北市了,你还得帮我打……”
二人嘻嘻哈哈地一路前往目的地,北市市郊某胡同里的一个不起眼儿的招待所。
皮特还给崔师傅留了廉处长妹妹的电话和地址,说还得麻烦你明天把我们学院廉处长带的东西给送过去。
到了招待所,正赶上开饭时间,崔师傅带着皮特直接去了食堂,见到了鲍局长和刘处长。
鲍局长一见皮特就笑着说道:“小皮啊!这次可是我们分别最短暂的一次,预示着以后我们的分别可能会越来越短暂。”
刘处长也说道:“你干脆就别回去了,省得鲍局长还要去求人,小崔还要去接人。”
皮特:“好的,你们都是领导,让我咋样都没有意见,只要有人管饭就行。”
鲍局长一听,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连忙说道:“老刘小崔你俩可是要作证啊!小皮这就算是正式答应了,快快快,让后堂再加二个好菜……”
专案组正式开始开会了,鲍局长亲自介绍案情。
鲍局长先给专案组成员介绍了一下皮特,只说是来自甘省的小皮。大家都心照不宣,知道小皮人小分量重,是专家级的选手。今天姗姗来迟,其实就是来打开僵局的关键人物。
听了鲍局长的简要介绍,皮特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招待所的隔壁就是一个大型的国企,厂子主要生产制造一些尖端技术的产品。至于到底生产的是什么产品,对外是保密的。
这次该企业和国内的几个其它企业,联合研制生产了一个在国际上都处于领先地位的高科技产品,而且研制生产工作已经接近了尾声,正在进行调试,该产品的一切信息均是保密的。
最近上级得知情报,有一名外来的犯罪嫌疑人已经成功地混进了厂子,企图窃取这项机密。
现在上级决定紧急暂停该产品的一切调试生产工作。同时必须斩断这只“黑手”,变被动防御为主动出击。
所以暗中成立了专案组,务必逮住这名犯罪嫌疑人,才能放心大胆地继续开始该产品的调试生产工作。
因为厂子很大,还有合作单位,所以人员组成情况有些复杂。
而新进入厂子的既有新分配来的大学毕业生,还有刚刚培训归来的厂子骨干技术人员。有合作单位派来的技术人员,也有最近才留学归国的老专家。
情报并没有嫌疑人的任何信息,也没说是多久前混进来的。
结果就是嫌疑人范围被无限放大,除了在厂子已经工作了十几年的老职工以外,任何人都在调查范围之内。
专案组前期做了大量的调查工作,但越调查越没有底,看谁都像犯罪嫌疑人。
由于对手隐藏得太深,没有丝毫的破绽,所以调查工作一无所获,专案组成员也一筹莫展。但上级已经下了死命令,务必尽快找到犯罪嫌疑人,坚决拔掉这个“钉子”。
皮特心想这又是一个悬案啊!但今天的一切,突然让自己若有所思,一种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那就是自己最早就碰上过类似的案子。
当时是重犯骆子豪和另一个同伙儿作案后,潜入了西部警官学院,人间蒸发。今天的国企和西部警官学院非常相似,都是大单位,都处在一个封闭的区域,都要在人海茫茫之中抓坏人。
而现在专案组的破案思路和手法都和当时的专案组一模一样,结果自然也是基本相同。
看来不同的因就有不同的果,而相同的因就有相同的果,之所谓种瓜得瓜,种豆得豆……
鲍局长介绍完基本情况以后,刘处长又通报了专案组对近期外来人员的调查情况。
刘处长说我们甚至派人到外来人员的原单位进行了摸底调查,基本可以确定外来人员的可靠度和忠诚度。
因为各单位都知道此项科研工作的重要性,所以都对参与此项工作的派出人员,进行了严格的审查,深思熟虑后择优而定。
但也正因为如此,恰恰是让调查工作陷入了僵局……
大家都不吭气,其实在皮特来之前,大家已经讨论过多次了,实在是没有可以讨论的话题了。
现在各种可能性大家都考虑过,各种调查方法都尝试过,但始终没有进展,连大概的嫌疑人都没能确定一个。这也是鲍局长被迫急调皮特再次增援的原因……
毫无悬念,鲍局长又点名让皮特谈谈自己的看法。
皮特还是先谦逊地客套了二句,然后直接转入正题。
皮特开门见山地说道:“我觉得现在首要的任务是必须缩小包围圈,缩小嫌疑人范围,从而提高调查效率,放弃无用功和大量的人力、物力、精力的徒劳消耗。”
专案组的成员立刻有人赞成,说这是必须的。根据情报,犯罪嫌疑人只有一人,虽不排除外围有同伙儿,但关键人物应该就只有一人。如果谁都怀疑,谁都调查一遍,什么时候才能调查完?
皮特微微一笑,并不接话,等大家的情绪平息了,才继续开始发言。按照惯例,皮特又开始发问了。
皮特:“这个厂子的合作单位是否派遣的都是技术人员?也就是说非技术人员是否也有可能从外面派遣、招聘或录用?”
厂子内保处的处长说道:“厂子很大,人手很充足,除了技术岗位,其他岗位的人员都能自给自足。这些年来,厂子从来没有从外面再调进非技术人员了。
也就是说,现在外来合作单位的人员,以及新分配的大学应届毕业生,还有外聘的专家,都是技术人员。”
皮特:“我也觉得混进来的犯罪嫌疑人,首先不可能是底层的工人,肯定是技术人员。所以,现在可以将嫌疑人压缩在目前厂子内所有的技术人员范围内。
另外,时间也可以卡死,那就是可以考虑这个科研项目正式决定启动之日为一个临界点。以前进厂的技术人员,不管是自己厂子的,还是外来单位的都不细查了。
因为对手的目的很明确,就是奔着这个科研项目而来的,只能是知道了这个科研项目以后,才惦记着要想方设法混进来,没有人可以未卜先知。
而且根据情报的字面分析,‘混进来的’这四个字也暗指外来人员的可能性要大得多。所以,现在可以重点清查从这个临界点至今的时间段内的外来技术人员,嫌疑人很可能隐藏其中。”
专案组的成员有的点头,有的摇头,看来是意见不一。
皮特的论断轻易就划分了调查范围,但心细、脑子反应快的人已经测算出了结果,那就是厂子内百分之九十的工作人员已经被移出了嫌疑人范围。
这就意味着以后的调查人员数量减少到了十分之一,而调查效率也将会提高十倍。
皮特继续说道:“现在我们需要外来人员的全部资料信息,这方面工作可能前期已经完成了。但我建议还需要补充照片、身高、体型、体重、血型等更加详细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