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川在愤怒和无奈中炮击罗溪,不仅对罗溪人的抗争沒有起到任何威慑作用,反倒进一步激起了罗溪人顽强抗争的斗志。罗溪,这一个有着几百年历史的村镇,虽然历经了岁月的风雨洗礼,可始终像一位普普通通的淳朴顽强的农民一样,岿然屹立在大别山脚下。罗溪人从來就不好战,可罗溪人也从來不畏战,罗溪人追求的是平静的生活,依靠自己艰辛的劳动,每家每户几亩薄田,人人日出而作,老少日沒而息,不参与世界纷争,不过问外界纷扰,过着属于自己平淡的时日。然而罗溪从沒忘记自我防卫,自从先祖明末镇远大将军罗清远率族人和少量部属扎根大别山下以來,就始终保持着尚武却又不轻易动武的传统。虽然自明末以來,中华民族的百姓们,在绝大多数时日里,都是在动荡中度过,但罗溪人凭借着代代相传的罗家形意拳,罗家银练枪法,罗家白狼剑法,傲然保持着自己的族人不受任何侵犯。历朝历代的王朝贵族都与罗溪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远远近近的草寇盗贼都对罗溪有着七分的敬意和三分的惧怕。不仅如此,代代的罗溪人中,从罗溪还走出了一辈又一辈的保家卫国替天行道的英雄豪杰,罗溪的威名,虽不能与满门忠烈的杨家将相提并论,却也是几百年來远近闻名。
如今鬼子來了,罗溪人本來是以自保的姿态出现在日本人面前,虽然日本人邀请罗溪族长主持当地治安的建议被罗溪人断然拒绝,但日本人也沒过多勉强。随着罗月松在抗战中立下了赫赫战功,随着罗月松的名字让众多的鬼子闻风丧胆,日本人也开始打起了罗溪的主意。罗溪人向來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面对梅川大队的高调來袭,罗溪人在罗月海、罗月江两兄弟的率领下,进行了毫不客气地还击。这就是罗溪,这就是罗溪人,罗溪就是中华民族的缩影,罗溪人就是华夏子孙的杰出代表。
当第五师师长宣布了作战命令后,第五师所辖各支部队的指战员们,匆匆地赶回了自己的驻地,当夜就作了作战动员,做好了作战准备,安排好了作战部署。
月松和团长、政委以及彪子他们连夜快马赶回了团部驻地,回到团部时,已经是深夜十一点多钟了。团长马上召集了全团连以上军官的紧急军事会议,简短地布置了作战任务后,各级军官都回去做准备去了。
月松刚从团部走出來,早已在门外等候了多时的丹枫就迎面走过來了。
“唉,要打大仗了?”丹枫迎面就向月松问道。丹枫虽是团卫生所护士,跟随部队征战多年,但丹枫骨子里仍然是个传统的女人,中国传统的女人对自己心爱的人都不爱直呼其名,丹枫也是这样,通常要喊月松时,总爱用“唉”來代替。
今夜的月光很明亮,虽然部队马上就要急行军了,可月松知道还有二三十分钟的时间,月松眼望着丹枫,眼望着丹枫黑美的秀发,眼望着丹枫俊俏的脸蛋,眼望着丹枫清澈的眼睛,忽然有一种莫名的冲动。
月松沒有回答丹枫的问话,也沒有顾及身边忙碌的兄弟,月松把狙击步枪往身上一背,上前一步,一手抓住丹枫的手,拉着丹枫就跑。
“唉,干嘛呢?”丹枫被月松这一突然的举动吓着了,可脚步却轻快地随着月松的脚步跑了起來。
月松拉着丹枫快速地跑出了村子,跑进了村外的樟树林,一进入樟树林,月松猛然一转身就把丹枫拥入了自己的怀抱。
“唉,你……”丹枫忽然觉得自己的心狂跳起來。月松这家伙一直以來对丹枫都是保持着小小的距离,今晚却会然疯狂起來。其实丹枫不知道,这次回到罗溪,回到久别的家,让月松忽然想通了,管他三七二十一,管他生生死死,管他前前后后,爱,由衷而來,就要由心而去。月松紧紧地拥抱着丹枫,抓紧着难道的战斗间隙,狂吻着丹枫,狂吻着自己最心爱的女人。时间在这一刻,已经完全停滞;月光在这一刻,显得分外的明净;山林在这一刻,散发着爱的气息。
许久之后,月松抱着丹枫,丹枫把头埋在月松的怀里,两人一句话也沒说,就这么样静静地拥抱着,偎依着,任由月儿偷偷地笑,任由树儿低首而视,任由光阴悄悄流逝。
许久之后,乖巧的丹枫从月松的怀里抬起了头,轻声细语道:“唉,你们啥时候出发?”
月松双手抓着丹枫的肩膀,眼睛盯着丹枫的眼睛,不声不响地就这么看着自己心爱的人。
“唉,你傻了,呵呵!”丹枫有些不好意思,可心里却乐开了花,泉水叮咚般的笑声纯洁透明。
月松沒有回答丹枫,双手往回一收,又把丹枫揽入怀中。月松把脸贴在丹枫的脸上,丹枫的脸火辣辣的,滚烫得令月松爱不释手。月松轻声地对丹枫说:“我回家了。”
“我知道。”丹枫小声答道。
“我见到我妈了。”月松说。
“你妈还好吗?”丹枫问道。
“我妈急着让我娶媳妇儿。”月松说。
“谁说要嫁给你了,哼!”丹枫娇气地说。
“等打完这一仗,我就带你回去。”月松说。
“真的?”丹枫幸福地说。
“等到家了我就让你成我的女人。”月松的心蹦蹦地跳着。
“哼,你敢?”丹枫的心都醉了。
月松忽然双手抓住丹枫的肩膀,眼盯着丹枫的眼睛,说:“等我当团长了我就娶你!”
丹枫眼看着月松,把红扑扑的脸埋进了月松的怀里。
月松紧紧地抱着丹枫,许久后,两人才肩并肩地漫步走回到了村里。快到特战队营房时,月松听见彪子正在给兄弟们讲话,于是拉着丹枫的手说:“你回去吧,等我回來。”
“唉,小心点儿,别又带着一身伤回來。”丹枫说。
“放心吧,你男人是钢铁铸成的。”月松调皮的答道。
“切,尽瞎说。”丹枫转身走了几步,又回头看月松。月松站在原地,对丹枫挥了挥手,丹枫微笑着迈着轻快地步子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