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井将军见一直沒有人发言,就特意对梅川说:“梅川君,你就沒有什么说的吗?”
“报告将军,我以为,如果能想办法找到罗月松,就能想办法找到新四军。”梅川大声答道。
“好,继续说下去,怎么才能找到那个神出鬼沒的中国人呢?”松井将军继续问道。
“罗月松,就是中**人的代表,是新四军的代表,其实一个罗月松不难歼灭,难的还是怎么才能找到他。搜索,封锁,线报,从现在看來,都不是好办法,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到他感兴趣的东西,把他引出來,围而歼之。从最近一段时间这个罗月松的行动來看,他带着他的所谓特战队,专门针对我军的重要物资和军事设施,大搞破坏活动,所以说,我们只要盯紧这些,甚至设下诱饵,就可以引诱罗月松出來。”梅川分析道。
“梅川中佐,请不要忘记了,现在讨论的是如何寻找新四军大部队,而不只是为了寻找一个罗月松,一个特战队。”小野大佐说。
“所以我认为,拿罗溪做文章,是有他的可行性的。”村下大佐也插话了。
“是啊,梅川君啊,两位大佐说得很有道理,我们可以拿罗溪做文章,这样就把罗月松感兴趣的,和新四军感兴趣的,两点结合到一起,这样一來,既可以引出罗月松,又可以拖出新四军大部队,你说呢,梅川君?”松井中将说。
“中国人,讲究孝道,如果围困罗溪,逼他们交出罗月松,罗月松必定会來解救罗溪,只是,我还是那个观点,这不是我们皇军军人应该采用的方法,不是大和武士应该采用的方法。”梅川说。
“梅川君,我最近在推荐小野君和村下君认真研读中国人的,书中有这么一句话,‘兵者,诡道也’,用兵作战,就是诡诈。所以能好像看起來不能;用好像看起來不用;近好像看起來远;远好像看起來近。有利的可以引诱它,混乱的可以夺取它,坚实的可以戒备它,强盛可以避开它,气势很盛可以骚挠它,轻视的可以骄傲它,隐逸的可以劳累它,亲近的可以离间它。攻它无防备处,出击在它不留意。如此制胜方案,不可事先传出去也。梅川君,你觉得这段话是不是很有道理啊?”松井将军问道。
“是很有道理,如果一定要借罗溪,我不主张真正攻击罗溪,只是围而不攻,借以引出罗月松和他的特战队。”梅川说。
“将军,我以为,围而不攻是有可取之处的,如果我们派梅川大队把罗溪围他个水泄不通,不仅能引來罗月松,而且能引來新四军,新四军不是老用身‘围城打援’的方法來对付我军吗,我们也可以借新四军的手法,來对付新四军,梅川大队围住罗溪,我和村下君带领两个联队,在罗溪一带部下天罗地网,谁來解救,我们就伏击谁。”小野大佐说。
“嗯,我看很好,但是不能只是围而不攻,应该是围着,攻击它,但不要攻破,只是围,他们不來解救怎么办?直接攻破了它,就沒有‘救’可谈,当然就打不了援兵,所以既要围,又要攻,但不可攻破。”松井将军分析道。
“将军,这个好办啊,调他无门山炮过去,围住后,先用跑轰炸一番,再喊话,然后隔三差五的,轰一轰,喊一喊,动静闹大些,不怕罗月松和新四军不來。”村下说。
“好啊,这次春季扫荡,总算是出了点新意了,按照里讲的,这叫‘以逸待劳’,以往都是新四军用这些办法來对付我军,现在我要换个个儿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看來,诸君学习中国人的兵法,了解中国人的作战方法,是很有成效的,我命令,梅川中佐,明日一大早,就围困罗溪,围困后,先炮击,再喊话,就说要罗溪交出罗月松,否则,血洗罗溪。小野大佐,带领你的联队,以中队为单位,沿罗溪以东,以北,设立多个伏击点,伏击任何前來解救的新四军,注意各中队之间的联系,切不可反被新四军分割包围。村下君,你带领你的联队,以同样的战法,沿罗溪以西,以南,做好伏击准备。”松井将军命令道。
“嗨!”所有军官站起身,低下头,高声答道。
回到联队指挥部,村下大佐立即安排布置各大队的具体任务,各中队的具体位置。并给梅川大队派了一个炮兵小队,一个骑兵小队。梅川中佐回到自己的指挥所,连夜安排了梅川大队属下各中队包围罗溪时的具体位置和具体任务。
第二天一清早,梅川带领着梅川大队,用骑兵开路,火速赶往月松的罗溪。梅川大队上午十点钟的样子赶到了罗溪,用了不到半个小时,就把罗溪围了个水泄不通。梅川自己带领一个中队,一字排开,拉开阵势,布置在罗溪南正大门外河边,炮兵小队就设在河的对岸,无门山炮黑洞洞的炮口对准着罗溪,随时可以跑轰罗溪。
梅川沒有按照松井将军命令的,先炮击,再喊话,而是先喊话。
梅川骑着战马,跨着战刀,在二十多个士兵的护卫下,來到罗溪南门外一百多米的树下,用不太熟练的中文对着罗溪喊话:“嘿,罗溪管事的出來。”
月松的大哥罗诚志带着罗溪的子弟们,手中紧握着武器,一直密切关注着鬼子的行动。等梅川开始喊话后,罗诚志站在南门城门楼上,大声答道:“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嗯,真沒有礼貌,听着,我们这次來,是要缉拿皇军通缉的要犯罗月松,我们知道,罗月松是罗溪人,只要罗溪交出罗月松,我们就立即撤兵,否则的话,顶叫你罗溪血流成河。”梅川放狠话了。
罗诚志是什么人啊,那可是从小就教月松练习武功的大哥兼师父,那一身的功夫,比月松还厉害三分呢,再说了,罗溪是什么地方啊,自古以來,无论是官军还是响马,沒谁敢随便向罗溪放狠话。罗溪的青壮年虽然并不算多,现在加起來能拿枪作战的也就不到两百人,可是罗溪的祖先罗清远那可是明朝的镇远大将军,罗溪的百姓那家家都是行伍出身,加上罗溪祖祖辈辈留下來的习武传统,罗溪这两百个青壮年,那可都是以一当十的狠角色。所以啊,罗诚志哪里把梅川放在眼里啊,就是退一万步,把他放在眼里,罗溪人是从不屈服的,更何况是对外族。
罗诚志冲着城门楼下大喊一声:“娘的个西皮,哪來的野叫驴,敢在老子罗溪撒野,交出罗月松,好啊,你看老子手中的枪答应不答应。”说完,从亮子手中拿过步枪,抬手就是一枪,“呯”的一声,冷不及防的梅川“嗵”的一声就载到马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