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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针锋相对3

看见梅川中佐从马上跌到在地了,身边的几个士兵连忙上前去扶起了梅川。梅川气呼呼地“哇哇”大叫着,左手捂着右手手臂,手指间还在往外渗着鲜血。梅川一脚把一个士兵踹到一边,大声地吼道:“给我轰,给我轰!”
那个士兵慌忙从地上爬起來,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跑去向炮兵小队传命令去了。
罗诚志见鬼子头一头栽倒在马下,正高兴着,忽然又发现鬼子头又被几个小鬼子扶起來了,忙对身边的亮子他们说:“亮子,去,通知二杆子们,给我把各个城门都守好了,估计鬼子们马上就要开始报复了。贵子,去通知我爷爷,让他们有个准备。”罗诚志话刚说完,亮子和贵子刚往前跑了几步,就听见天上传來炮弹的呼啸声。罗诚志忙向大家喊道:“找隐蔽,趴下!”
“轰”,“轰”,一声声巨响震耳欲聋,一颗颗炮弹在罗溪城墙里爆炸,罗溪的百姓们在炮火中尖叫,罗溪的房屋在炮火中燃烧。罗诚志手握着步枪,眼看这村镇里被鬼子炮火轰炸的惨景,牙咬着嘴唇,恨不得马上就冲出去更鬼子们拼个你死我活,但是,诚志知道,现在这个时候,不是自己尽情发泄自己内心的愤懑的时候,自己必须带领罗溪的青壮年们,把守好城门,决不能让鬼子冲进來。
几个鬼子兵慌忙中把梅川中佐的胳膊包扎好了,梅川左手抓着右臂,站在马后,冲着身边的士兵喊道:“一中队,给我杀!”
一中队的中队长听到了中佐阁下的命令,带领一中队,在炮火的掩护下,向罗溪城墙冲过去。
罗诚志正眼中冒火呢,看见一队鬼子冲过來了,当即快跑几步,來到机枪手身边,把步枪往他手上一塞,说:“闪开,机枪给我。”诚志接过机枪,“哗啦”一声拉上枪栓,又扭头对身边的兄弟们喊道:“狗日的小鬼子们冲过來了,兄弟们,瞄准点,多杀几个,给罗溪长长脸,让狗日的鬼子知道,老子罗溪不是谁都敢來撒野的。”
“杀!”二子大喊一声,其他兄弟们也都大声喊着“杀!”
正当罗溪的二杆子们喊声震天,杀气腾腾时,鬼子中队长带领着一个中队冲上來了。罗诚志抱住机枪,“哒哒哒”的向鬼子们开火了,罗溪的二杆子们也都瞄准,射击,换子弹,瞄准,射击。一时间,城墙上枪声大作,城墙下,鬼子们一个个的倒下。鬼子中队长眼看着十几个鬼子倒下了,可仍然沒有把一个村镇的民兵当回事,手握着战刀,嘴里“唧唧哇哇”的狂喊着,鬼子们也“依依呀呀”的鬼叫着继续冲锋。诚志抱着机枪,“哒哒”“哒哒哒”地向鬼子们点射着,每一颗子弹都带着仇恨,每一次射击都意味着消灭。
梅川中佐见罗溪的活力还挺猛,不仅如此,罗溪的民兵枪法奇准,一个中队冲锋了不到十分钟,士兵们手中的步枪还沒有伤着一个民兵,歪把子机枪子弹也都打在了城墙的石头上了。再一看,又有二三十个士兵倒地了。梅川赶紧对身边的传令兵喊道:“撤回來,快去,撤回來。”梅川站在一棵大银杏树下,眼睛瞪着城墙上的罗溪民兵,心里虽然还冒着火,右臂上的伤口还在疼,可毕竟梅川是有头脑的高级指挥官,知道克制自己,所以被枪击后发怒进攻,眼看进攻受挫后,又冷静了下來,想着更长远的计划,就把士兵都撤回來了,可炮火却沒停,一直打了好几十发炮弹,才停下來。
罗诚志见鬼子们被打退了,手一举,说:“别打了!”诚志看着城墙下鬼子的尸体,心中觉得舒服多了,可又想起了被鬼子的炮火炸了半天的罗溪,忙让二子先下去,查看一下损失情况,自己则守在城墙上,密切关注着鬼子的动向。
梅川气呼呼的扯到后面,钻进指挥所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板着张臭脸,想着这罗溪跟罗月松还真是一个德行,又臭又硬,还真有些不好对付。不过梅川心里清楚,自己这次來罗溪,目的不是罗溪,甚至连罗月松都不是最终目的,所以也就不打算再发动猛烈攻击,只是隔三差五地炮击,喊话,再炮击,喊话,给罗溪以压力。
罗月松带着胜利回到了二团驻地,丹枫照旧在村口迎接自己的英雄凯旋,当晚两人又到山林里散步了,聊天了。当晚月松也美美地睡了个好觉。直到第二天八点多钟,小刚子喊月松,月松才从美梦中醒來。月松批上外衣,打开房门,伸出头问小刚子:“刚子,有事?”
“报告罗队长,团长请你去团部,有事商量。”小刚子说。
“哦,你先去,告诉团长,我马上到。”月松说完,赶紧穿好军装,三下五去二地洗漱完毕,跑步來到了团部。
月松一脚刚踏进团部,见团里的几个主要军官都在,心里就想,又有任务吧,好,打鬼子,咱就喜欢。月松一走进团部,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到了月松身上。月松一看这情景,心里忽然咯噔一下,觉得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可月松沒有说话,快步走到指挥桌边,坐在板凳上。
“月松啊,现在我们商量个事,你呢,刚刚经过了学习,思想认识呢有了很大的提高,这个大家是有目共睹的,而且在昨天的战斗中,也得到了充分的体现,你说是吧月松同志?”政委看着月松,语气温和地对月松说。
月松笑了笑,说:“政委别夸奖我,我脾气臭,经不住夸。”
“哎,你改了很多了,我看你进步不小啊,团里正考虑提名你做预备党员呢,胡彪同志就是你的入党介绍人,对吧彪子?”团长说。
彪子一听,忙回答说:“是是是,我做你的入党介绍人。”彪子说着冲着月松呵呵的笑着。
月松觉得越來越不对劲,自己刚刚被降级了,怎么就打了一仗,就又要被提名入党呢。可月松也沒多说,只是对彪子笑了笑,说:“好啊,谢谢!”
“哦,对了,罗队长啊,我们一营的兄弟们都很佩服你打仗,不仅自己单兵能力无人能比,而且指挥起來,那水平在咱们团里也是数一数二的,我们商量了一下,改天准备请你去咱们营,给我们营的干部战士讲讲你的作战经验和先进战法,怎么样,罗队长?”一营长一脸笑地望着月松说。
听到一营长的话,月松就明白了,肯定是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了,而且是与自己密切相关,月松苦笑了一下,心想,老子啥沒见过,有啥球必要这么安慰我。月松掏出烟,点上,抽了一口,悠悠地朝地上弹了烟灰,说:“一营长,讲课的事,改天我去,这个沒问題。彪子,你介绍我入党,我很高兴,也很想加入党组织。团长,政委,你们说我进步了,老实说,我觉得我对新四军,对打鬼子,对**,对领导新四军的党,确实是有了新的认识,团长,我还知道,今天叫我过來,一定是有啥不好的事,而且与我关系密切,团长,你说吧,我罗月松全营三百多个兄弟都死在我面前,我挺过了,特战队李大壮、段三水等好兄弟由于我的指挥失误死在我面前,我也挺过了,多少大灾大难咱都不在乎,我罗月松堂堂一条汉子,有话,请直说。”
一时间,团长低下了头,大家都低下了头,月松吸着烟,挺直了腰杆子,硬着头皮,等待着一块大石头砸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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