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穹走到赵季书身边看了看:“你们给他迷药了?”
刘之蔺微微笑道:“赵大人哪里肯听我们江湖帮派,他脸上挂不住啊,所以我们就略施小计,把他请了过来。好了,赤林盟破案开始了。”刘之蔺说完就朝赵季书的鼻子上一抹,然后又用桌上的茶水朝他脸上一泼,又使劲摇了摇,赵季书这才苏醒过来。
“请李将军,赵大人到墙边来,隔壁就是破案现场!”刘之蔺指着提前在墙上打好的几个洞。
赵季书一脸疑惑和不安,他见是李云穹,刚想要上前行礼,屋里的油灯一下就灭了。隔壁的房间开始有声音作响,李云穹连忙上前透过小洞看了起来,不知情的赵季书也只好凑上来观看。
隔壁的屋子里,一盏小油灯忽亮忽暗,油灯下面躺着两人正是何九与何云之。
“何九......何云之......还我贡品!”沉重的男声再次响起。
何九缓缓睁开眼睛,看到这熟悉的一幕,他推了推旁边的何云之:“表哥,我们又做梦了!”
何云之睁开眼睛看了看:“这是在梦里?”
何九点点头:“这定是在梦里,刚才我又听到那个红衣长毛鬼的声音了。”
“何九......何云之......还我贡品!”又是一个女声传来。
何九从地上站了起来大声说道:“什么贡品,在我梦里,难道我还怕你们不成!”
“何九,你与何云之勾结,陷害长林军,让我们这些鬼怪没有了贡品,你可知罪!”一个红衣长毛鬼从屋檐上飘落下来。
何九和何云之往后一退:“果然是你,我日常哪里得罪于你,为何闯入我梦里来!”
“这不是梦,这是鬼门关,你们若不说出贡品的来龙去脉,今晚我就带你们走!”
“就你,就是你在梦里把我杀了,第二天我照样可以醒来。”何九似乎一点也不害怕了,倒是何云之还在那战战兢兢。
“那你来试试!”红衣长毛鬼大手一挥,从屋檐上又飘下来一个白衣恶鬼来。
“呀,今天来了两个,那我就一起把你们收拾了!”何九握紧拳头准备与面前的两个鬼怪厮杀。
突然,门窗又开始连续地关开起来,好几个黑影在窗外飘来飘去。
“何九,这梦也太吓人了,到处都是鬼怪啊!能不能快点将其赶走,好让我苏醒过来。”何云之胆小,已经经受不住了。
何九微微一笑:“表哥莫怕,虽然我们参与了贡品之事,但是我们又没有害死人,这些鬼怪来自梦里,我打走他们便是。”说完举起拳头朝红衣长毛鬼打去。
红衣长毛鬼轻轻一闪,就飘得无影无踪,白衣恶鬼趁机一巴掌扇了过去,打在何九的脸上。
何九捂着脸大骂道:“妈的,做个梦跟真的一样,好痛啊!”
“当然痛了,因为这是真的!还我们的贡品!”
“还我们的贡品!”窗外也同时好几个声音传来。
何九心里一下又害怕起来,因为刚才的痛明显是真实的。
“表哥,你打我一下!”何九开始试探起梦的真假来。
何云之挥起拳头砸到何九的背上,何九立马感觉到了真实的疼痛,双腿一软跪倒在地。
红衣长毛鬼和白衣恶鬼又飘到他们两个的面前:“快说,我们的贡品在哪里!”
“在......在知府衙门里。”何云之再也绷不住了。
“为何拿我们的贡品?”
“我也是受他人威逼利诱才做出这种事情来的。”何云之开始哭丧起来。
“是谁指使你们这样做的?”
“是坦蕃的人,他们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把长林军赶出庆州,然后让老百姓对他们恨之入骨,到时候他们便可趁机而入,轻易地突破西境一路东去。”何云之不敢隐瞒。
“一夜之间,所有贡品不翼而飞,这些人是怎么做到的?”
“很早之前坦藩的人装扮成羊群趁着夜色进来的,然后就一直藏匿起来了,那夜就是他们拿的贡品,次日的鬼怪也是他们。”
“你又是怎么与坦藩走在一起的。”
何云之看了看一旁的何九,见他早已魂不守舍只好继续作答:“我早年在西域那边有过生活,认识了一些人,他们这次给了我很多金银,于是我就找到何九,一起来陷害长林军,好为他们争取时间。”
隔壁的赵季书早已被气的喘着大气,他立马推开了房门走到隔壁房间愤怒地看着何云之。
聂峰和飞流见状立马就飞到房檐消失的无影无踪。
李云穹也带着人走了进来,又点了些油灯和灯笼,整个屋子全部亮了起来。
“何云之,方才说的可是真的?”赵季书愤怒地问道。
“季书兄?李将军?难道这是你们设的局?”何云之大惊失措。
“你太让我失望了!”赵季书恼怒不已。
“来人啊,把这两个人先给我绑了,送到知府衙门去。”李云穹似乎如释重负。
“这位小兄弟,刚才那些鬼怪都是你们赤林盟的人?”赵季书这才想起刘之蔺来。
“回大人,正是!”刘之蔺弯腰行礼回答道。
“那你们是怎么知道何九与何云之这层关系的?又是如何知道何云之与坦藩勾结一起?”一旁的李云穹也有诸多疑问。
刘之蔺微微一笑:“我们赤林盟虽然成立不久,但是帮主足智多谋,察言观色,那位何云之一直拿长林军说事,说明他对长林军定有企图,所以我们就顺藤摸瓜,查了他的背景。”
“那你们的帮主是谁?待我明日前来拜访!”赵季书谦卑地说道。
“我们帮主虚无缥缈,至今我也未曾见面,都靠书信和传话人来往。帮主说了,为大梁百姓做些事情,是我们赤林盟的宗旨,不追求任何东西,有缘定会与各位相见的。时候也不早了,我的任务也完成了,得先行离去了!告辞!”说完,刘之蔺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赵季书还想说什么,无奈这刘之蔺犹如泥鳅一般,钻进暮色里便不见了踪影。他只好转过头来向长林军表达了歉意,李云穹自然知道赵季书也是被人蒙蔽,也就没有责怪之意了。
卫宅,大家七嘴八舌地说着破案之事,唯有林殊显得有些愁闷。
“宗主,你在想什么?”宫羽为其倒了一杯清茶。
“那些坦藩如今已经入了庆州,却隐匿起来不见踪影。他们设计陷害长林军,但是却没有其他动作,这是为何?”林殊愁眉不展。
“对啊,按理,他们已经达到了目的,此时便可派军进犯才是啊!”言豫津也觉得里面定有问题。
“不好!”林殊一拍大腿站了起来。
“怎么了,宗主?”所有人都惊愕不已。
“坦藩之所以没有动作,那是因为他们缺人。北境和南镜他们围困,占据了不少兵马,而他们大部分兵马应该就是从西境而来,若要快速突破长林军的驻防,他们会里应外合。虽然他们扮羊群入城,但是那人数毕竟不够,所以他们设计调离长林军,目的就是为了更多的坦藩人进入庆州,然后再隐匿起来伺机而动。刘之蔺,你赶紧去找到长林军的李将军,告诉他坦藩的真正目的。豫津,我们去城门口看看!”听完林殊的话,大家这才清醒过来,知道事态的严重性了。
天色蒙亮,林殊来到城门处,他看着地上的脚印摇了摇头:“看来,还是晚了一步。这一次,不知多少人进了庆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