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猎后,整个金陵城传遍了杨复滑打败列战英的事情,无形的压力让列战英失去了往日的英姿飒爽,整日躲在府里喝着闷酒,不理朝事。相反,杨复滑的名声大噪,在禁军里被当成英雄一般,很多禁军将士前来拉近关系,一时间成了最为引人注目的人了。
“战英师傅,看你整日消沉,这不是你的风范啊。”萧庭生依旧放心不下,便来劝说列战英。
列战英醉了一宿,他惺忪的双眼看着萧庭生,生硬地一笑:“我给皇上丢了脸,实在过不了这个坎啊。”
“战英师傅,杨复滑使用了些小伎俩,不足挂齿,且我已经安排人去查询他们的背景去了,奏事阁也派人去了,看他们的身法似乎不太像一般的狩猎的,这也是皇上的意思。”萧庭生极力地劝说着。
“我知道你的来意,皇上至今没有对我做出任何的表示,我反而心里没底,他越是这样,我越是羞愧难当啊。”列战英开始来回踱着步子。
“战英师傅,放心吧,皇上自有打算。听说金陵开了一家不错的酒家,里面有西域美酒,我陪你再去喝几杯?”萧庭生知道列战英此刻以酒解愁的心境。
“西域美酒?庭生,你是陪我去喝酒,还是去调查这西域美酒?”列战英早已看出了萧庭生的意图。
萧庭生傻傻一笑:“一边喝一边调查,一举两得嘛,再说,好些时候没有和战英师傅喝酒了,心里还是想的很。”
“行,那我就去陪你调查去。”列战英心情似乎有了些好转。
两人来到新开的酒楼,里面早已高朋满座,整个酒楼充斥着芳香的酒气。
“这家酒楼名叫“文仙阁”,除了有西域的美酒外,听说这里还有不少文客骚人来此饮酒作诗呢。”萧庭生一边带着列战英朝阁内的二楼走着一边介绍着。
“我对诗词倒没啥兴趣,看这酒楼这陈列的东西,似乎新开没有多久呀。”列战英一路观望着。
萧庭生在小二的指引下,来到二楼的一个阁房里坐下,他让小二做了安排后笑着说道:“这个文仙阁刚刚开了一月有余,听说是一个大梁金陵人从西域回来后开的,家底不错,想法新颖,以文会酒,高雅大气,收益定不会差。你看看在这里喝酒吟诗的人,不少是达官贵族,方才我还见到有几个朝堂文官在那边饮酒作乐。还有仙女伴舞奏乐,难怪生意如此之好。”
不一会儿,小二和两个漂亮的姑娘端来酒菜:“两位客官,美酒佳肴均已上齐,我们酒楼还推出了对诗送仙女的活动,可愿意参与?”
萧庭生一听,瞬间来了兴趣:“送仙女?何意?难不成是送人?”
小二微微弯腰行礼道:“客官误解了,我们有一句诗词,若你们对出下一句诗词,我们就会免费让客官在此欣赏伴舞和奏乐的表演,虽不是什么名贵之人,但也算得上仙女下凡,以此可带来更多的欢乐,又能与我们酒楼的以文会酒的宗旨匹配。”
“这倒是新鲜,庭生,要不你试试?”列战英也来了兴趣。
“客官稍等,文娟、文慧,快速速去取诗来。”小二的口气似乎并不像一个小二。
两名女子行了礼后退三步走出了阁房,不一会两人又取来一张纸,纸上写着一句诗词。
“客官,这便是前半句诗词:月下赏月中秋月,请客官对下一句。”一名叫文娟的女子羞答答地说道。
萧庭生先与列战英干了一杯西域美酒,两人瞬间啧啧称好,此酒味美甘甜,清香醉人。
“那让我想想,这前半句是说中秋之日月下赏月,是说事情,定是相思之意,那么后半句......嗯,那就对:酒楼品酒他乡酒。”萧庭生随口而出。
“客官请稍后,我会把你对的这句诗词带到我们的主事那里,若是有了结果,我们主事的定会亲自前来。”另一名叫文慧的女子说完行了礼前后退步离去。
萧庭生哈哈一笑:“站英师傅,我就随口那么一说,他们还当真了。不管那些了,我们今天不醉不归!”
列战英没有多的言语,举起酒杯一碰,然后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阁房门被慢慢打开,这次出来,两人并没有携带任何护卫。一名妙龄女子迈着轻盈地步子走了进来,她身后就是刚才的文娟和文慧。
“两位客官,方才你们对了一句诗词,我觉得挺有意味,与我们的前半句非常的吻合,所以我特意前来请教。”妙龄女子轻轻地说道。
“额,这事我都忘记了,这西域之酒实在美味,至于能不能对上,我们都不在乎啦!”萧庭生似乎已经有些醉意。
“客官,我们酒楼刚刚开业不久,讲的就是一个信用,既然你们对上了,我们定会实现承诺,我将亲自为你们弹奏一曲,然后由我们的文娟和文慧两位姑娘伴舞。”妙龄女子微微笑道。
“不用啦!喝酒足矣!”列战英似乎上了头,心里有些不悦。
萧庭生连忙起身走到妙龄女子面前:“你若是这里的主事的,那就听他的吧,你们都下去吧。”
妙龄女子脸上绯红顿起:“这位公子说话倒是悦听,若你们不想伴舞和奏乐,我们五天后,还有一活动,若是两位客官到时候有时间,我诚意邀请两位来参与。”
“什么活动?”萧庭生笑着问道。
“五天后就是我们酒楼开业六十天的好日子,我们的老板自幼学文,对一些诗词文类有比较深的喜好,所以那天他会邀请很多文客前来助兴,举办一次诗词酒会,凡参与者,当天都可免费饮酒。”
萧庭生点点头:“有劳姑娘的盛情邀请,若是有时间,我们定会前来。”
妙龄女子拜别后,带着文娟和文慧走出阁房,她转身对着一直在门外等候的小二说道:“盯着这两人,看样子是大有来头,看他们的样子,定是来自朝堂的人。”
酒足饭饱后,萧庭生亲自把列战英送到府里,临行前师徒两人又是一顿诉说。
林殊站在新修的木房前目不转睛地看着:“我说蔺大阁主,你还真修起来了,这才六个晚上啊!我还有十来天就痊愈了,你住不了几天呀。”
“没有我床铺位置,我只能自己修了。万一以后,你还要继续来治疗呢!”蔺晨从新房里走了出来,拍着身上的木屑说道。
“你什么意思呀,你就这样不想让我好起来?”林殊故意生气道。
“要是你好了,又出去谋划,算计算计这些,密谋密谋那些,几下就精力憔悴,然后再回到这里找那疯老头治病,我还不是又要住这里。”蔺晨扇着白扇戏谑道。
“如此暖和的天气,你摇什么扇子嘛,快点,给我说说外面最近都发生了哪些事情?”林殊还是憋不住。
“唉,我就说吧,你心里一直惦记着吧。就算我不告诉你,你也会想办法知道的不是?”蔺晨早就猜到林殊心里所想的了。
林殊微微一笑:“我既然答应你与你出游,但是你至少得让我知道天下事吧,不然我真成了三不知了。”
“行,那我就告诉你,北魏和大渝马上就会被坦蕃国给灭亡了。”蔺晨满不在乎地说道。
林殊一脸期待地望着蔺晨:“这个上次都说过了,结果定是这样的,等于没说嘛。”
蔺晨收起手中白扇:“好好好,再给你说一件事情,你最感兴趣的,你的那个兄弟皇上,最近遇到麻烦了。一夜之间,朝堂的十六名文官全部没有了踪影,这事震惊朝野,整个金陵城都闹翻了。”
“此事当真?”林殊一下认真起来,表情也严肃了不少。
“要不你亲自回去看看!”蔺晨没有好脸色。
“难道坦蕃国的人提前动手了?”林殊皱着眉头。
“唉,你别在那瞎猜,管他谁动手,这事与你无关,这可是朝廷之事,你一介布衣,一个死去的人就不要在那多想了。”蔺晨有些后悔告知了林殊。
“好,我不多想,该去潭里了,你要不和我一起去泡一泡?”林殊嬉笑道。
“你自己去吧,我得在这里看着我的房子,要不然那个疯老头定会做些手脚。”
金陵皇宫,萧景琰听完一夜之间有十六名文官不见了踪影,他紧皱眉头坐在龙椅上,半晌没有说话。
太子和萧庭生也是一脸愁云,不知如何是好。
萧景琰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缓缓地站了起来:“一夜之间,大梁十六名文官,全都是五品以上,均无下落。此案实在蹊跷,太子,你着手调查此案,十日内必须给我一个交代,长林王协助太子。”
回到武英殿,夏冬早已在此等候。
“夏大人,你暗中调查此案,三日内,必须要找到线索。”萧景琰背着手望着门外,眼里有些异样的光芒。
太子一脸愁云地走来,萧庭生早已在路上等候,他故意咳嗽了两声,这才引起太子的注意。
“殿下,此案可有头绪?”萧庭生行了礼。
太子摇了摇头:“只能先从消失的文官的家中查起才知。”
“据我所知,这些文官家中的人都不知他们的去向,如何查?”萧庭生早已开始查案。
太子微微抬头看着远方:“难道还有青云招的余孽?”
萧庭生轻声答道:“为何消失的都是文官?他们难道都有同样的一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