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阳王本是要赶往浔州协助林深和吴子绪把朝廷要犯秦般若押送回金陵的,由于皇太后驾崩,正值大梁国丧,太子和萧庭生又连夜从廊州赶往金陵赶,莱阳王只得放弃去浔州了。金陵的调令很快就传到了浔州,驻军将领张游接过调令愁眉不展,想起自己的妻儿在别人的手里,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
“张将军,浔州知府曾舒凡求见。”一个侍卫在门口禀报道。
“让他进来吧!”张游把调令往桌上一扔,快步走到门口。
“曾大人,快快请进!”张游右手指引着,左手向侍卫做了一个回避的手势。
两人坐下,倒了茶水。曾舒凡双眼充血,看样子定是心神不宁。
“张将军,金陵调令可到了?”曾舒凡抬手拿起茶杯一饮而尽。
“刚刚到,让我调拨三千人马协助林深和吴子绪。”张游从桌上拿起调令递给了曾舒凡。
“唉,不知青云招的人会让我们做什么?”曾舒凡看了看调令无奈地感慨道。
“我们现在是刀俎上的肉,任人宰割啊!可惜我们不知道妻儿被藏于何处,要是知晓的话,定会让人踩平他们。”张游咬着嘴唇恶狠狠地说道。
“可是我们要是和他们串通一气,做了对不起大梁的事情,他们到时候翻脸不认人,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卸给我们,那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啊!”曾舒凡担忧不已,“嘭”的一声,一拳砸在了桌子上。
“那怎么办,妻儿在他们手上。若不照做,都是死。照做了,我们就带着妻儿远走高飞,隐姓埋名了或许还能苟延残喘。”张游无奈地摇着头。
“将军,门外有两个女子求见!说是夫人的远房亲戚。”侍卫在门口大声说道。
张游一脸疑惑,但是又马上反应过来,他们定是青云招的人。他立即起身回答道:“带他们去我的书房,我这就过去!”
曾舒凡也站了起来疑惑地问道:“是青云招的?”
“八九不离十,我夫人根本没有远房亲戚。”张游心神不宁,不知道会让他们做什么。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书房,两名女子笑盈盈地看着他俩。
张游支走了侍卫连忙问道:“你们是我夫人的远房亲戚,今日前来有何事?”
“这里有封书信,请交予夫人!”女子把书信递给了张游后笑了笑继续说道:“张将军是明白人,下来就看你们了!”说完,两名女子就走出了门去。
“快,打开看看,信里说什么!”曾舒凡急切地说道。
张游拿起书信,犹豫了一下看了看曾舒凡,缓缓地从信封里拿出书信来,俩人一看,脸色全都白了。
金陵皇宫,萧景琰一直守在皇太后的灵位前。
“皇上,太子和长林王已经在赶回来的路上了,莱阳王留在了廊州。”刘勋也是疲惫不堪,说话的声音也沙哑了。
“莱阳王留在廊州定是等我的指示,诏才会是不是继续进行。你让沈追和蔡荃两位大人进来一下。”萧景琰双腿早已跪得失去了知觉,他想站起来,可怎么也起不来,刘勋赶紧示意两名太监这才把萧景琰扶了起来。
沈追和蔡荃连忙走了过来,两人也是双眼通红。
“沈大人、蔡大人,廊州诏才会在国丧期间是否继续进行,两位爱卿可有见解?”萧景琰说话也是有气无力,悲伤过度的他两鬓又多了许多白发。
“回皇上,方才在门外我和蔡大人商量过此事了。老臣觉得诏才会是大梁国家层面,里面包罗了千家万户和大梁的子民的关系。皇太后的丧礼乃国丧也是国家层面,但是里面保罗的更多的是皇亲国戚和文武百官。孰轻孰重还得您来定夺!还有就是诏才会明面上是不属于国丧期间的禁止类的活动。”
“好了,沈爱卿,我明白了!刘勋,立即飞鸽传书与莱阳王,招财追按部就班吧,不得延误!”萧景琰做事一直雷厉风行,此事虽然悲痛让他无比心烦意乱,但是对事情的判断和抉择还是相当理性的。
“遵旨!”刘勋拖着沙哑的声音退了出去。
浔州,秋色宜人,只是皇太后的驾崩的信息也传到了这里,许多老百姓们都自主地穿上了白色丧衣,以此来祭奠这位母仪天下的皇太后。
吴子绪和林深以及所有的将士和侍卫们都在右臂上系上了黑带,虽然痛心,但是秦般若是朝廷重犯,他们必须得抓紧时间押回金陵。
张游带着人马来到城门口与林深和吴子绪汇合,曾舒凡也早已把秦般若他们从牢房里押送到了门口。
“林将军、吴将军,皇上调令我派三千人马,如今都在这里。现在全权交由你们了!”张游行了礼,指着远处的将士说道。
“有劳张将军了,到了金陵后,我定会一个不少的带回浔州!”林深说完跨上战马,做了告别的手势后押着囚车向远处的三千人马驶去。
曾舒凡走到张游的身边轻声说道:“所有的东西我都准备好了,一旦那边营救成功,我们就按照他们的指示去与妻儿汇合,然后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张游点点头:“唉,只能如此,有负大梁有负皇恩了!”
行了半日,晌午的秋天也让人感到闷热,将士们的肚子也陆续开始打起鼓来。林深和吴子绪一商量,几千人押送应该不成问题,就让人就地扎营开始休息,吃了午饭再上路。
林深和吴子绪巡视了一圈,找到个石头坐了下来,将士送来了两个个雪白的饭团和一大块风干的牛肉。
“林将军,你说莱阳王他留在廊州,是不是皇上还想在国丧期间让诏才会继续进行下去?那莱阳王有那本事么?”吴子绪拿起牛肉撕下一大块递给了林深。
林深接过牛肉闻了闻:“这牛肉正宗啊!你不是只保护太子,怎么开始问起莱阳王?”
“你知道的,我一直是在暗中保护太子,一般情况我是不会出现的,所以没有多少人知道我。所以莱阳王对太子的心思我还是在暗中看得到的,也就多关注了一下。”说完,吴子绪咬了一大口牛肉开始咀嚼起来。
“明白,你护主心切嘛!赶紧吃牛肉吧!还有这白花花的米团,九米做的,浔州的特产,听说味道不错。”林深指着白米团嘴里吃着牛肉笑着说道。
“嗡、嗡、嗡......”一只蚊蝇飞到了米团上开始贪婪地吸吮起来。
林深用右手一挥,蚊蝇又飞到了另一个米团上又吸吮起来。吴子绪用手又是一挥,结果这次不小心把两个米团直接打翻在地上了。
林深笑着说道:“吴将军这是让我饿肚子的节奏啊!”
吴子绪看着地上的饭团:“罢了,等将士们吃完了,我再去看看有没有多余的饭团。”
蚊蝇飞了一圈,又停在了饭团上,林深和吴子绪也懒得再去挥赶,只顾津津有味地着牛肉。蚊蝇在饭团是吸吮了一会儿,翅膀扑腾了两下落在了地上不再动弹了。
“林将军,你看,这蚊蝇吃饱了给撑死啦!”吴子绪嘴里包着牛肉笑着说道。
林深看着地上的蚊蝇,眉头一皱:“我还从未见此情况,蚊蝇能被撑死!”
两人吃完牛肉慢慢起身,看着周围狼吞虎咽的将士们,两人对视一愣异口同声地说道:“饭团有毒!”
话完,所有的将士开始捂着肚子在地上翻滚起来,惨叫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林深和吴子绪拔出利剑左右开始环顾起来,周围却没有任何动静。倒在地上的将士全都昏了过去,林深和吴子绪的肚子也开始痛起来,只是没有吃到白米团,药量不足以让他们两个昏倒。
“快,去囚车那边!”林深把剑拄在地上支撑着向囚车走去。
吴子绪盘坐下来,开始使用内力解毒。
忽然,倒在地上的一百多名将士全部都站了起来,径直地朝着囚车跑了过去,然后推着囚车慢慢地消失在林深的眼前。
林深已经没有足够的力气去追赶,他全身无力,他死死地盯着远方,喘着粗气,扔掉手中的利剑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