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州,山水秀丽,人杰地灵,文人骚客多会于此,江湖浪人尤为恋之。有诗云:“两道青山两岸秀,三重门第三文圣。古道自有天上来,一支散曲在廊州。”
张天赢,廊州知府,今日被萧景琰召见,只为四年一度的“廊州诏才会”,这也是大梁每年选拔文人武才的重要渠道,同时也是琅琊榜排名的重要依据。
萧景琰虽然还对北境之乱耿耿于怀,自己也做了精心的安排与对策,不曾想这个青云招突然一下没有了动静。金陵城内也忽然变得风平浪静,莱阳王带着三万人马平静入城,一切都变得那么安然。在萧景琰心里,这种局面显然会让人更加觉得可怕,或许后面还有更大的暴风骤雨。这一时半会也查不出什么,不过好在这次又重创北燕、大渝和北魏,北境总算是可以安定数年了,这下可以集中精力好好收拾青云招了。不过要想大梁兴盛,人才的选拔才是重中之重,萧景琰当然清楚这一点,所以这才召见了廊州知府张天赢。
这一次,萧景琰安排了太子代自己前往廊州主事,沈追和萧庭生、莱阳王一同前往。廊州诏才会定于农历月十八,到时候四面八方的文人武才都会欣然前来,一场文豪斗墨,诗仙诵诗,将才舞剑的盛况将会吸引无数宾客汇聚于廊州。
由于路原失手杀了兵部尚书大人何绪哲的儿子何轩,只能暂时留在了莱阳王身边做了贴身侍卫。路原倒是乐意,这样每天都能见到董若惜了。
虽然奏事阁找到了兵部那些突然消失的主事,但是这些人不知道经历了什么,现在都已经神志不清,案件还需要继续深查下去。
现在,大梁最为重要的事情就是廊州诏才会了,廊州知府张天赢深知责任重大,也不敢怠慢,领了皇命就赶紧回了廊州做准备去了。明日,太子将会带着人马一路南下廊州,在那里会与天下文人武才一起说学弄武。
灵音坊,秦若芸领着穿着黑衣的返生见到了秦般弱。
“招主,师傅让我带给你一句话,你照办就是了。”返生拱手行礼道。
秦般弱让人看茶给了返生,她并没有急着听师傅的口令:“返生,师傅她最近可好!”
“师傅一切都好。她让我告诉你,七月十八的廊州诏才会一定要赶到廊州,她在那里准备了些礼品送给你。”
秦般弱点点头:“你回去告诉师傅,我定会去见师傅准备的礼品。”
返生说完便立即出了灵音坊,秦般弱连忙吩咐准备行礼,准备连夜赶往廊州。
御书房,太子和萧庭生面见了萧景琰,三人又把北境之事重头理了一遍,萧景琰心里甚是高兴不起来。
太子为萧景琰倒了杯清茶:“父皇为何闷闷不乐。是因为这次未能找出藏在金陵的真凶吗?”
“我是担心青云招和这个人还有什么大阴谋啊!他们突然一下没有了任何行动,当初我还有点怀疑莱阳王,可现在看来这个人是真的深藏不露。越是这样,就对我们越是不利。到现在,虽然我们知道青云招安插了很多眼线,本以为这次可以一网打尽,结果也未能如意啊!这次你们去廊州,他们若借此事兴风作浪,后果可不堪设想,你们千万要小心啊!”萧景琰担心地说道。
“皇上,您放心。有我在,定会保护好太子殿下的!”萧庭生连忙下跪叩拜道。
“起身吧,以后我们三个人的时候不需要这么多礼仪。我并不担心你们的安危,我担心的是他们借此事做文章生事,恐涉及天下文才武学啊。我已经暗中安排了列将军前去了廊州,他会暗中帮助你们,奏事阁也派了人去,你们定要确保此次廊州诏才会万无一失。”
太子和萧庭生领了命走出御书房,太子叫住萧庭生:“哥哥,路原路将军还在莱阳王身边吗?”
“是的,暂未归来。”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廊州诏才会后想办法尽快让路将军归营才是。”
萧庭生知道太子的意思,他怕路原在莱阳王身边呆久了,会心猿意马,毕竟现在的莱阳王是战功累累,很多文武大臣都与他走的非常近了。
“对了,哥哥,这次我把荀白水也带上了,他刚刚上任中书主事,前些时候也帮了我们不少,他又是荀清瑶的哥哥,所以我还是带上他吧。”
“太子殿下早该为自己广纳贤才,荀白水本就有志,将来定会有所作为,为太子所用的。”
“那我们都各自回去,好生准备,明日一早出发廊州了!”太子豁然开朗,萧庭生如此支持自己心里开心不已。
“阁主,今年又要重新更新琅琊榜的排名了,还请阁主下放阁文,各路主事好去准备。”蔺梦端着笔墨纸砚。
“昨晚我已经写好了,放在那个黑色的木盒里了。你拿去通告大家一下就行。”蔺晨翻着书籍淡然的说道。
“七月十八是廊州诏才会,我们也要去吗?”蔺梦小声地问道。
“当然要去了,我还要去那个老院子看看,我们就住那里面吧。你通知飞流,这次让他跟我们一起去吧!诏才会后,琅琊榜排名定会引起江湖的骚动,我们有的忙了。”
蔺梦点了点头退后几步走了出去,飞流从房檐上倒挂下来往蔺晨扔了一个梨子:“很甜的,他要来吗?”
蔺晨当然知道飞流问的是萧庭生:“你前些天扔了不少丹药吧,是不是都拿去喂鱼了?要是你再这样,我可就不带你去廊州见你的庭生弟弟了!”
飞流从房檐上跳了下来嘟囔着嘴:“我吃就是了!”
蔺晨微微一笑:“这就对了了嘛。”说完拿起飞流扔来的梨子咬了一口,瞬间酸的眼泪直流。
“这么酸,你还给我!看我怎么收拾你!”说完就追着飞流飞上了房顶。
廊州,风和日丽。
此时的街上已经有了不少外来的才子和江湖武士,虽然还有十几天才是诏才会,他们也早已迫不及待了。
廊州的各大客栈都住了不少四面八方赶来参会的才子与武士,这里面也住了很多看热闹的宾客。
廊香客栈,一位打扮还算干净的书生模样的才子拿着书走出客栈,他抬头看了看炎热的烈日,闭了闭眼睛。一位挑着担子的商贩吆喝着从远处走来。
“烤饼,卖烤饼了,现烤的饼!这位公子,你要烤饼吗?廊州特色,不吃烤饼等于没来廊州哦!”商贩在书生面前把担子放了下来。
“那给我来一张吧!”书生摸了些铜钱给了商贩。
商贩接过铜钱笑着说道:“公子稍等,我现场就给你做一张。”
商贩拿出一个木制的风箱,然后又拿出一个小铁炉来,他用风箱对着铁炉不断转起来,不一会铁炉里就点起了明亮的火来。商贩这才拿出一个黑锅放到铁炉上,熟练地倒油,倒面,然后来回的翻炒几下,一张香气诱人的廊州烤饼就做好了。
“公子,您拿好了,小心烫着!”商贩把烤饼递给了书生,连忙收拾好了担子又朝前吆喝着离开了。
书生接过烤饼,放到鼻子跟前使劲地闻了闻感叹道:“名不虚传啊,真是香啊!”
已经按捺不住诱惑的书生用自己的长袖盖着手,然后拿着烤饼准备咬上一口,忽然袖口一下着了火,紧接着整个人都被燃烧了起来。
街上的行人都被吓坏了,虽然有人拿来了水想浇灭,但是为时已晚,这个书生还是被活活烧死了。
刚刚回到廊州的张天赢知府就知晓了命案,他刚刚赶到现场查看,未来得及询问,手下的捕快前来禀报说是一个名为“鸿商”的客栈门口,也有一个武士突然全身着火活活也被烧死了。张天赢心里恐慌不已,要知道马上就要诏才会了,这下出了这么奇怪的命案,这可是要让自己掉脑袋的事情啊。正当他一筹莫展的时候,又是一个捕快前来禀报,另一家客栈又有一个人被活活烧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