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青娥,天下三毒之一,贪嗔痴,她独占了‘贪’字一党。
只要是被她看上的东西,无论是人,还是物,皆必须搞到手,且无所不用其极,厚颜无耻至极,堪称人世间最毒辣又最狠绝之恶鬼。
也难怪,七玄门的桑空子一见苻坚倒还好。可一见乐青娥就像老鼠见了猫似的,逃出总坛时还险些尿了一裤子。
可若非是三毒之一,且是十二金仙之一,既万剑仙门的大长老乐青娥亲自为七玄门站台,那苻坚又岂会轻易退却。
三毒不仅狠绝,更是实力之最,想来若非如此,那这三人又岂会被世人另加称呼为三绝。
所谓三绝者,除四大圣女,以及江湖四大散人以外,应为当世顶点。就算依托天书寄望的十二金仙也不足以与她们比肩。
这当中,三绝共计两女还有一妖男,四大圣女皆是女性,四大散人只有一名女性,其余皆是爷们,十足阴盛阳衰。
至于苻坚,恐怕是无论如何都不敢轻易与乐青娥动手的,毕竟他打不过嘛。
也只要乐青娥稍稍卖个面子给七玄门,那便可迫使魔宗那头再稍微收敛一点,将悬红撤下。
只不过七玄门恐怕得付出远比全军覆没还要恐怖的代价。但这次姑姑却破天荒的手下留情了,且只要七玄门付出十万根松木,十万根柏木,十万根铁木,十万担铁矿,还有十万担玄土。
这些东西足够修建一座庄园或是为万剑仙门添上三两座剑阁,然而乐青娥的目的不止如此,她要七玄门把资源备齐后自行组建运输大队,送往昆仑山南部斜谷末处的荒地,交由一群戴铁面具的人。
与此同时,同样的十万松木、柏木、铁木、铁矿、玄土,乐青娥也要神农帮和黄雀楼支付,否则她定亲往百草沼寻神农帮晦气,或是到江南寻黄雀楼不快。
且正因乐青娥早已恶名远拨,所以也没有人敢违逆她的意。甚至就连苻坚也被迫支出了三千黄晶才将全身而退。
只是区区黄晶而已,是若非铸剑构甲那身为宝象山长老的苻坚便几乎用不上的资源。也不知乐青娥到处索要这些资源是否真要给自己建一座海湖庄园。
反正苻坚并不关心这些,少些疑问,也有助于他顺利摆脱‘姑姑’。
由于宝象山最近也在大摆升山大典,欲图尽纳天下雄才,唯有资质与名望兼备者方能通过第一道关,顺利登上天和殿参加殿试,再行武试,最后是玲珑宝塔的考验,方能根据各人资质、天赋等综合实力判断其是否可以成为宝象山弟子。
同时天涯海阁早有传闻,说是神女峰四大圣女近一段时间极有可能要入世修行。且宝象山所拟定的入围名单中,就有其中一位圣女的名字,也不知究竟是哪位圣女将入宝象山修行。
凡九州才俊皆对传闻跃跃欲试,然他们跃跃欲试的对象却不是修道成仙,而是期望被圣女相中,从而成就一段姻缘佳话。
“啧,无聊。”
的而且确,对于剑王而言,他的心早已封闭,特别是在其通过万剑试炼后,如何修得剑心通明才是他最为关心的事情,若非其身居长老一职,且薄有侠名,那宝象山的多宝真君倒也不会让其主持这次登山典仪。
另一边,北洛进入曲江城已经三天了。
韩鲤沿途追来,行至曲江城外正巧碰见三名浮浪客怀抱着一个铁箱,于一棵歪脖子老树下激烈争论着该如何将‘信’交给七玄门的人,叫他们拿钱赎人。
而韩鲤正好就是这群人口中的七玄门人。且一出手便震退了三名浮浪人,强迫三人说清楚一点那北洛究竟是死是活。
“你滴,七玄门唆?”
“是,小爷我就是从七玄门来的。”韩鲤怒道。
但见箱子里居然装着一只鲜血淋漓的人手,韩鲤的眼前光影竟瞬间变成了黑白色。
他怒道:“你们,你们杀了他!”随即拔出背后鲨齿钢刀将距离自己最近的一名浮浪人径直劈作了两半。
另两人见状后才发现韩鲤恐怕压根就不会轻饶了他们,便立马拔刀自卫,却依然被韩鲤用无影刀法给生剐活剥了去。
毙命前,只有一名浮浪人尚在嘶吼着叫嚣,其吼道:“你死定了,大师傅会为我们报仇的,而你···将跟那叛徒一样,被剁碎后···喂狗,哈哈哈哈~”
韩鲤问道:“大师傅?他在哪。”
然而还没等浮浪人说出答案,他就彻底咽气了。不过就算用脚指头想,那距离此地不远矣的曲江城便极有可能是浮浪人的根据地。
虽说浮浪人主要盘踞于瀛洲,或被称之为浮浪洲,但只要天下水路相通,那善于渡船之术的浮浪人便可乘船前往各个港口与中原人往来贸易。
与此同时,浮浪人之中也有修行者,他们的修行者一旦修到一定境界,便会被其门徒称颂为大师傅。
再经‘空空前辈’感知,现如今曲江城内至少还有三名筑基期,一名结丹期,以及一名境界在一步从圣境,或可成为化神期的人存在。
“什么!化神?”韩鲤顿时惊讶道。
毕竟那可是化神期啊,就连七玄门也没有,若放在整个中原来看,唯有十二金仙方能达到此种境界。
也就是说,城中很有可能埋伏着一位十二金仙,或是魔宗长老。
北洛之所以会一入曲江城便音讯全无,也多半是遭了浮浪人的道。
北洛与浮浪人之间的宿怨由来已久,只是韩鲤不知道罢了。
但无论如何,若要救北洛,就得先过浮浪人这一关。
加之整个曲江城,与其说是沿江而建的临江城,倒不如说它是一座攀附在九叠山曲折蜿蜒山壁上的营盘寨。
一经步入低矮厚实的甕土城墙后,其映入韩鲤眼帘的便是九条垂天直瀑穿云落岫,而多条蜿蜒曲折且扭曲的不成方圆的街道便犹如一幅颜色混淆的山水画般绕山盘左进,旋山阴右出,同时无数黑瓦白墙不断见缝插针挤满了所有角落,于四通八达的道路上来回行走的百姓们更犹如白蚁一般爬满了整座城市。
“哇,这地方真是···太神奇了。”韩鲤叹道。
比诸于他小时候随父母到县城逛庙会的光景,当年的梅城是一副平面,而如今的曲江城却是分外立体的,立体到一眼望过去光是想想都会迷路。
但韩鲤又有着一位堪比识途老马的‘空空前辈’在,这位前辈不仅为韩鲤指引着前路,更充当起了临时向导,追着赶着怂恿韩鲤趁机逛遍了螺祖庙、春风楼、洗砚池和洗砚观、以及在黄大仙庙外路边摊狂卷了三碗阳春面。
“可是前辈啊,咱们不是来救人的嘛?”韩鲤遂在咕噜噜喝完半碗面汤后幽幽问道。陆培元则远远在他乡就着一壶凉茶叹道:“是也,难也,既然是要救人,那待会打起架来,也得先填饱肚子吧。”
“哦···那我再来一碗。老板!再煮一碗阳春面,加、加个蛋,加两个蛋,两个。”(咽口水)
孰料阳春面刚一端上,韩鲤才夹了一筷子的料,就有个不知好歹的彪形大汉一脚踹翻了他面前的桌子,紧接再接一脚踩进了他盛面的碗里。
一股咸香顿时四溢,韩鲤肚子饿的咕咕叫。
那大汉则扯着嗓子大喊:“你小子,可是黄雀楼的家仆呃?”
“是,你有什么事?”韩鲤随即客客气气的问道。
“嘿嘿,是就好说了,你们那的几个人,欠了老子一笔钱,足足三十两银子,懂吧,老子现在想把钱要回来,明白吗?懂吗臭小子?不给就灭了你啊。”只见大汉顿时恶狠狠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