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盈月诞生于一场雪夜的申时一刻。
其母名为雪儿,是一只有着苍蓝色瞳孔的纯白猫咪。
其父名为青松,除去腹下微微浮动的一撮青色胎毛外,父亲的毛色和母亲几乎一样,皆似不染一丝尘嚣的山岭之雪。
而盈月是青松与雪儿婚后孕育的第一个孩子,在她出生后,便有无数的叔伯、婆姨前来看望。
但由于她家空间小,洞壁上还露着一副大窟窿,以至于雪儿在猫挤猫的狭窄空间内一时间没抱住,由此幼小的盈月就被家里的长辈们挤出了山洞,并因此顺着山壁尖叫着滑向了雪山之侧无底的深渊···
呜呜呜——
雪儿:“哇哇哇哇哇哇——”
还记得那时候,雪儿哭的很伤心,堪称撕心裂肺般,还因此生了一场大病,病愈后消瘦了许多。
而青松在率众前往崖下搜寻无果后,便当即决定陪妻子再多生几只小猫,以弥补这份枉为猫父的遗憾。
不过,实际上当年刚出生的盈月,根本就没有取名。
其父母称之为月,多半是因为她出生在一个月明星稀的申时雪夜。
而盈月之名的由来,其实另有它处。
这还得追溯到大天师第一次带着八岁时的江雪央到雪山拜谒老祖宗时,这师徒二人曾踩着飞剑从南方来。
紧接着又在雪山脚下,小时候的江雪央有样学样的模仿师傅拜谒山神,却不料忽儿一坨绵团从天而降,径直砸入了她的怀中。
“没事吧,雪央,快让师傅看看,有没有被石头砸伤?”
或许在大天师看来,那团白绵也许只是山上滚落的雪石而已,但若因此伤害了自己的爱徒,那就算老祖宗在此,他也必将声如洪钟将山坡上的雪岩全皆碾为齑粉,为爱徒出气。
然彼时的江雪央却抖落着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惊叹道:“谢谢师傅,我、没事~不过这团石头好软啊,绵呼呼的,又好暖,敢问师傅,这到底是什么呀?”
“呃···或许,是只猫?”也是直到此刻、大天师才终于看清楚了落入江雪央怀里的东西究竟是啥。
“原来是只猫呀!”说着江雪央随之将怀中颤颤悠悠的一条猫举过了头顶,又乘着月色看清楚了它的样子,大呼道:“哎呀,好漂亮啊,就像山上的雪,还有这盘银月一般闪闪发光呀,嘻嘻,猫猫,我喜欢你,所以跟我回家吧,从今往后我们一起玩儿~”
喵~
或许这也是小白猫第一次看见人类,又第一次听到眼前的包子头小女孩说喜欢自己,并因此同样喜欢上了对方。
但听江雪央这般笑道:“哈哈,喵?那你是答应了,月儿。”
小女孩随即轻声呼唤出了小猫的姓名,她叫它月儿,银月音同盈月,也就是盈满的月盘,微微呈黄,通体银白,不似冰冷,却似暖阳。
而彼时的江雪央就像突然照进小猫心里的一抹初生暖阳般,将之温暖其间。
也因此在二者尚且懵懂无知之下,恰巧完成了只属于猫族的认主仪式,也是在这之后盈月由此被老祖宗允许继续待在江雪央身边,陪着她一同长大。
至于青松和雪儿呢?没想到它们两夫妻在得知盈月平安,却始终没能再见女儿一面后,居然在短短十年间,一口气生了七十八只小猫。
其中男孩28只,女孩50只,而且母胎基因强大,所以出生的小猫也全都是如盛雪一般毛色纯净的白猫。
而当龚沮仁全身爬满这样的‘棉花糖’时,那密集程度堪称爆炸,虽然毛绒绒的小只很可爱,却也足实令人懊恼,毕竟很痒啊,当当着孩子们父母的面说不喜欢,又怕会挨揍。
更何况在这种场合下,想自由自在的放个屁都难。
由此龚沮仁还在一边傻笑着陪青松聊盈月,又一边在内心嘀咕道:“都怪我早上多吃了半个地瓜,不行~要憋不住了~~(要忍耐)唔~~不行了,真的不行了,但如果真要憋不住~~那我宁可原地爆炸~~(额上青筋浮现)”
想来他这个屁想必非常之炸裂,且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吧,也难怪人眼泪水都憋出来了,也不见其有意毒害无辜。
更何况,还是这么多小小只的无辜。
喵~(“叔叔,你没事吧,摸摸~”)
喵喵~(“叔叔,我要在你肚子上玩滑梯,你可得接住宝宝哟~”)
喵~~~(“叔叔,给你花花哟~欢迎来到我家作客~”)
但见如此多灵动可爱的小精灵在自己的肚子上来回蹦跳,他想死,却又不能真就此死去,任由它们在自己原地爆炸后,还将唾弃自己的坟墓。
而这盛况,若是江雪央在,恐怕早已幸福的昏厥过去。也难怪自从盈月先行一步回过一趟家后,就死活不肯再带江雪央去见见她的父母了。
对于彼时的江雪央而言,她本以为盈月是担心自己会忍不住去撸它的父母,从而过于失礼、且没有分寸了,那为了顾及爱宠的感受,江雪央也只得忍痛割爱,径直去了山巅圣所接下了老祖宗委托的任务。
而身为猫猫主人的她其实并不知道,盈月到底在嫉妒些什么,又在害怕些什么,也因此生生错过了一个亿,错过了她此生最为乐见的人间天堂。(总之就是血亏)
然龚沮仁不是猫奴,他对猫猫这一种族也没有类似江雪央那样的堪称病态的贪恋,所以他现今唯一所求,唯有茅坑加草纸罢了。
纵使没有草纸,用手指也行啊,再揪上一把冻冰,擦擦污垢,也算终了。至于其心中所求,那便是只要赶在千里决堤之前,堵住那汹涌澎湃的洪流,那这天下也就太平了。
啊~(终于···升华了···)
之后,从野厕返程达到棕鹤身边的龚沮仁,已看似前所未有的释放出了洪荒之力,并顿觉分外舒爽且狂。
棕鹤虽不知其憋得究竟有多难受,但猫猫们的鼻子是很灵的,所以龚沮仁的状况也蛮大家多久,就被一脸慌张的青松匆忙带去了可以方便的地方。
再来就是老祖宗下令要见龚沮仁了,那棕鹤身为第一道门的看门人,由他来领龚沮仁过去便属应当。
更何况,龚沮仁现在是老祖宗的客人了,棕鹤置于龚沮仁的态度也随之客气了不少,直到二人一同来到了第一道石门前方。
龚沮仁却突然想要炫技一番、便主动跨过了棕鹤去推那石门、却似纹丝不动。
“啊这···”(尴尬)
棕鹤道:“别傻了,这两扇门加起来不仅有千吨重,更何况门扇上刻有禁制,非吾族血脉者,若想开启石门,还得再加三倍重。”
“我去、原来是这样啊。”龚沮仁抱怨道。
至于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这般费力不讨好的事情,按理来说龚沮仁是不会做的。
但由于‘先生’故意叫他这么做,所以他照做了,就好似要故意从棕鹤身上套出一点有关圣地的情报出来。
而这千吨重的石门还只是通往圣地的第一关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