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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一十九章 无上意志

“嘘!!快过来。”
才朝里走了几步,红儿就突然蹲在了门廊一侧,并招呼着龚沮仁学她一样也躲藏在阴影里好似猫猫。
龚沮仁随道:“你干啥呀,他们都去东厢了,这院子里又没人,你怕什么怕!”
“啧!再废话,我就绑了你丢地上。”
“啊这···”
看不出来红儿还蛮S的,而且还倾国倾城、玲珑有致、性情泼辣、武功高强、修为精深,想必是个雄性都喜欢吧,只可惜龚沮仁心里还有个江雪央,否则···这事还真不好说(来自冷芊芊不远万里的凝视)。
龚沮仁又道:“好吧姑奶奶、算我怕了你了,但我俩再这么支吾不前,再晚点熬到他们巡逻的全回岗了,那不是前功尽弃!”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咱们走吧。”对于龚沮仁的疑惑,红儿倒也没藏着掖着,而是直言其说道:“我可不怕那些焚心谷的杂兵,我是怕无天特意交予玉函君和瑶光客这两个叛徒的手段发现了咱们,从而真正打草惊蛇、前功尽弃。”
“啊,居然还有这种怪事,我怎么什么都没看见啊?”走之前,龚沮仁当即顿住,且就是为了确认一下红儿口中手段究竟是何物。然而红儿却说龚沮仁不可能做到的,毕竟那些东西都是隐形的,虽然用的都是些低劣的手段,但看不见就是看不见,除非有足可迫使其显影的手段,否则就只能看看运气了,可是红儿又说院子里实则到处都是。
“啊?都是什么!”龚沮仁心想,“若是黑袍所谓手段就是令其麾下骸兽隐形然后置于左右巡逻、报警,那便如红儿之言只要迫其显影就好,却又不能是主动显影,毕竟这样也会令黑袍有所警觉。”
若是有什么手段能够看破隐形之物就好了。
而星魂使徒其实早在红儿将行蛮荒之前就已经为她备好了一样特殊法宝——奇玛斋之眼。
所谓奇玛斋之人,他于百年前仙逝,其生前做过诡道的长老,最善足迹追踪。曾下过深渊,亦被深渊魔物所伤,最终抱憾而亡。
传闻中他有一件玉珏,仅是薄薄的一片,中心有孔洞,拿在手上也不过二两重。但此玉珏却似有大用,只因任何人都可以通过其中心孔洞观察周遭的一切隐形之物。
且红儿就是这么做得,在其排摸清楚了隐形守卫们的巡逻习惯后,她终于敲定了潜入路线、即将悄声潜行。
然而龚沮仁不想被蒙在鼓里,特别是在此敌暗我明的环境中他不习惯。可惜红儿总是把那枚玉珏死死攥在手里,就算龚沮仁对月发毒誓,她也丝毫不肯借出,就这样二人随之僵持了良久。
直到···‘先生’言说龚沮仁其实不用依靠奇玛斋之眼也能渡过难关,只因为他‘眼睛有病’,而且白天才刚用过一次,怎么到晚上就忽然失忆了、变笨了,莫不是被花花世界迷了双眼,又被下肢热辣毁了心境,否则龚沮仁又怎会愚钝致此,到底其视线压根就不在那玉珏之上,而是打从见到红儿之后,便自始至终未曾落下。
若说看见喜欢的事物能使人高兴,那么看见讨厌的东西便会使人难过,哪怕龚沮仁可以骗自己,他也骗不了自己的内心。
上次是江雪央的化身‘冷芊芊’,而这次是没做任何隐藏就此真实出现在了龚沮仁眼前的红儿,所谓一见钟情就是这样。
就连‘先生’也看出来,龚沮仁喜欢她,可是她并不喜欢龚沮仁,他们现阶段也只是合作关系,实则连朋友都不是。
若不是因为有黑袍无天在,那正邪冲突便足以压垮两个人。然而‘先生’却赞同自由恋爱,只要是其弟子喜欢的他就支持,无条件支持,只不过感情不能勉强,就像冷芊芊明明对龚沮仁有意,后者却只是一味逃窜罢了,好似懦夫一样。
现下好在他与她目标一致,且都是为了与黑袍针锋相对,由此才能走得如此之近。
遂见龚沮仁当即亮起双瞳,电光火石之间院落中一切隐匿之物全皆暴露无遗。那是一大帮互做大圈回转、分组游行的飞头蛮(也就是黄泉冥首、死人头众),这与龚沮仁起初猜想的情况极不一致。
毕竟飞头蛮并非骸兽,而是厉鬼,只要在唤魂阵法影响范围内就会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根本杀都杀不完,只能避。
但是飞头蛮也仅是一枚骨头而已,再加之阵法加持,一经发现外人入侵小院便会群起而攻之,不难想象它们飞扑的速度该有多么迅捷且难以估量。
好在龚沮仁炼破邪神雷刚好能克制世间一切邪物,只不过还是那句话,若是贸然攻击阵内飞头、那启阵者必然有所感知,到时候就不光是要对付一大帮飞头蛮了,而是会引来心向黑袍的两名护法,进而引起黑袍、甚至焚心谷上下的警觉。
所以龚沮仁不可以这么做,至少在万不得已之前,绝不可以如此冒进。
好在,星魂使徒不仅给了红儿一块可供其看破隐形之物的玉珏,实则还一并交予了对方一件足可屏蔽活人气息的轻纱。
但见龚沮仁‘一点用处都没有’,红儿遂大发慈悲的分出一角想让龚沮仁也躲进来,两人一起潜行入院。
而龚沮仁了,他不是有夜曲纱嘛,这法衣可以混淆外部感知以达成‘隐形’之效,‘先生’总结它是连神明也可以轻易骗过的一件神物,所以龚沮仁为何不穿夜曲纱过关呢?
“嘿嘿···那就挤一挤吧。”
——‘先生’:“唉,这小子,果然色胆包天。”
没错,龚沮仁不用夜曲纱,便是为了与红儿贴身同行。纵使前者并未能看出他有轻薄之意,但其内心深处却很烦闷,烦闷于龚沮仁贴的太近了,又暗怪星魂给的避影纱太薄,根本套不住两个人。
可是星魂实则也没料到红儿单独行事期间,居然会刚好撞见龚沮仁这个‘无赖’,若是他知道龚沮仁在此,还跟红儿贴得这么近,也想必早就火冒三丈提剑来追,誓要将后者碎成肉糜,以泄其心头之恨(嫉妒)。
说到底,还是红儿太过仗义、同时太过洒脱所致,明明男女授受不亲,星魂让她学,可红儿学了仍不晓,只因为她觉得这些都是小事,交朋友又岂能处处谨慎,不与之交心呢?
况且此乃非常时期,当行非常之事,红儿确实不在意轻纱太薄,但龚沮仁却把心置于嗓子眼,全程目不转睛皆在身旁之人细颈与柳腰之上,且其下肢虚浮、确因精血上脑。
而‘先生’担心龚沮仁这样下去,很有可能会‘血管爆裂’而死。
只可惜,红儿并没有这样的自觉,自觉她自己对龚沮仁的杀伤力实在是太大了,且马上就要摧垮了对方。
所以‘先生’也只得兵行险着,以其无上意志穿越识海而来,眨眼间故意引起了一整队飞头蛮的警觉,并徐徐指引着它们向着此时二人所在方位缓缓靠拢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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