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界星舟,一种可以横渡各种诸天小世界的运输楼船。
借助灵台星君在星宫的布置,一艘搭乘着百人使节的万界星舟随即跨越了三个宙域来到了一片湛蓝海波之下。
传言说青灯商行的总部坐落于南沙雾海之下,其实不然,毕竟那雾海看似平静,其水面之下却是暗流涌动,充斥着大量诡异难觅的深海生物。鬼母天姬经营商会百年,又怎么会把此等无根之所当做后方。
那么,由此艘万界星舟越界而至的湛蓝水底小世界实则才是青灯商行的总坛所在地,它的凭依来源于一盆水仙,属古宝级万界诸天,存世量极少且弥足珍贵。
而当星舟沿着浮游轨迹一路滑行至平台边缘后,紧接映入使者眼帘的是一副光怪陆离的蜃景。只见三种完全不同且拼拉硬凑的建筑风格赫然拔地而起,更有数十条透明身躯且长相丑恶的怪鱼游荡在建筑之间,此光怪陆离的搭配实在是令人欣赏不来。
不过,当使者团接受引导进入中央的圆顶建筑后,其内部装潢的穷奢极侈、金碧辉煌,亦给众人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
就仿佛鬼母天姬是一个什么都想要、什么都喜欢的贪婪之人,无论是外部的建筑和鱼怪,还是这装饰的无尽华丽的碧玉大厅都足以令人产生青灯商行手眼通天、富的流油的怪印象。
不过,小世界里的一花一草皆是根据血炼者的意愿生长,那么此等无比诡异的美感则定是来源于这里的主人——鬼母天姬。
由此,使节团最终见到了这位身长九尺、头顶青色鬼角的绝美少妇,她确实不是人类,而是来源于深渊,拥有十分之一骸兽血脉的鬼族。
“啊···这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啊···”此时此刻无论是谁、应当都会发出这句感叹。
然而似乎是在八岁之后就已彻底打开了眼界,还在幼时便与鬼母天姬有过一面之缘的江雪央却径直走出了人群,抱着因殿内无数禁制而被迫变回原型的盈月就此跪在了正殿王座的跟前。
笑说道:“青姨,雪央来看您了。”
鬼母天姬遂见江雪央就笑,并在弹指一挥间便将其身后的无数修行者传送到了底层客室奉茶去了。唯留江雪央和她怀里的小猫继续于正殿与自己唠嗑。
鬼母天姬(她说话的口气活像一个幽闭日久的怨妇):“唉~说到底,他还是不肯来,还是不肯再见我一面对吧。”
江雪央因鬼气四溢而战战兢兢道:“呃这···怎么会了,星君大人他,可是很···很想你的啊,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呵呵,江丫头,你可别骗我啊,否则我立马叫铃儿取那小子人头过来,也好治治你的嘴瓢。”
“喵~”(“哇,可怕~”)
江雪央:“哈哈哈哈(用微笑演示尴尬),只不过星君他···你懂得,为了治理人世几乎倾尽了所有,所以才特让我转交一封信给您,寥表思念之情(吞口水)”。
“嗯~快、快给我看看!”
结果待鬼母天姬看完信后,盈月瞬间炸毛,实则就连江雪央都忽然感觉到室内的气温骤降,甚至比雪隐宗秘窟之内的寒风还更彻骨异常。
再加上鬼母天姬原本清澈透亮的金色眼眸突然被杀意染色,变成了只有鬼族战斗时才会形成的栖霞之色。
江雪央随即暗暗发力自保,使一层淡淡的、并不容易被人发觉到的半透明星辰领域依其曼妙曲线覆盖在身侧,以防鬼姬突然施袭。
“喵喵~”(“哇,好紧张啊~救命呀~”)
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其室内温度也很快回归了正常。且就在江雪央好不容易放松了那提心吊胆的模样后,鬼母天姬那无比高大的身躯顿时悄声无息的站在了她的面前。
叮——
(系统提示音:还有什么遗言吗?赶紧说,反正说了也白说。)
“喵喵喵!”(“她这是干啥,要干架了吗?”握起小爪爪)
但见数颗碗口大小的泪滴如雨直下,从而完美浇醒了正困于走马灯当中的江雪央。
“啊?”
紧接着江雪央就慌了,只因为那身长将近两米的女巨人正在她面前搓着脸颊、热泪盈眶。就仿佛是个才刚分手的小女孩一样,恸哭的‘哇哇’叫唤。
另一边,却实则是一段时间以后,且当宋钰包下了四季畅春院整晚,以宴请崇文馆的一众师生后。
金铃儿收到消息,随即带着一张由她亲手张贴的通缉令来到了龚沮仁的面前。并在一干人皆瞠目结舌之际,又当众撕了它,并说道:“恭喜啊,少年,没想到居然还有人会为你单骑直入我家总坛,跪地哀求我家主子放过你,这才免了你小子项上悬红,至此恢复了自由之身。”
龚沮仁:“啊,你说什么,是谁?”(心里不免有些期待)
谁料金铃儿忽然大怒道:“哼,还能是谁啊,我看你真是半点自觉也没有,还背着人家在外头乱搞男女关系(瞟向了冷芊芊),你说说你不是陈世美,那谁是啊?”
由此龚沮仁顿时皱起了眉头,陷入了沉思,心念道:“不会吧,难道真得是她,江雪央就是‘冷芊芊’。”
实则再蠢再钝的人,到了此时也该醒悟了。毕竟那时盈月对‘冷芊芊’情同手足的态度,加之江应天那如同老父亲般的纵容神情,还有江雪央被神女峰选中的原因龚沮仁亦有所耳闻,再加上正在他身旁的冷芊芊明显又不是那个龚沮仁心心念念的‘她’。
那么答案已经很明显了,当年那个谎称自己来自于青帝城而非灵卯山,似有刻意隐瞒身份嫌疑的女孩、根本就是江雪央。
“她一定用了某种功法遮蔽了真颜,又制造出了假身用以欺骗青莲剑宗的人,所以那时的他们才会遍寻江雪央无果,最终导致了青莲剑宗血洗江家。”
龚沮仁:“可是···我与她应当并无关系(揪心)···无非只是同门之谊,又哪里值得她单单为我一介无名小卒孤身犯险了(感动)···”
彼时冷芊芊眼见龚沮仁颇为失魂落魄的模样,便也于其内心深处泛起了一股酸劲。由此她转身推开了尚在饶有兴致观看龚沮仁陷入迷惘的金铃儿,并拾桌上杯中酒泼向了呆呆矗立的龚沮仁、气愤道:“醒醒啊,她是在耍你,看清楚了傻瓜!”
龚沮仁:“啊?耍我,难道不是她。”
闻言后,金铃儿随即笑叹道:“呵呵,当然是她了,只不过根据我收到的消息,她救你只是顺便,但···难道身为男子汉大丈夫,你就可以据此心存侥幸,认为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吗?”
龚沮仁当机立断道:“我···当然不会,我想见她一面,还请姐姐成全。”
冷芊芊:“?!”(揪心)
金铃儿(看向一边):“呵呵,晚了,她率领灵舟回去了,临走时托付我等留了一句话给你,你想知道?”
龚沮仁(眼神坚毅,仿佛心中充盈着灼灼升腾的一把火)直言道:“想,还请姐姐不吝赐教。”
金铃儿笑了,却也放下了心来,淡淡道:“她说你命不该绝,也不该无端深陷他人阴谋当中,此外还望你‘但行好事、莫问前程’。放心吧,姐姐我有的是经验,也可以明确告诉你、若是有缘你俩必将重逢。”
冷芊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