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这边厢红着眼的龚沮仁仅用双指轻轻一划,便使得顶上天渊瞬间一分为二,临要上头的龙型劫雷也因此被“嘣”的一声后掰断成了两截。
一截顺着平原林地往西走,径直击碎了西面闽江上的堤坝,却没引发大水,只因为原本湍流不息的河水亦被雷劫蒸干。
至于另一截龙雷则面东而去落到了一轮月盘之上。遂见大天师猛的向手中乾坤镜注入澎湃天冰灵气,便使此古宝顿时豪光万丈,镜轮一时也咔咔作响、扭转不息,将龙雷尽数吸纳于内。
哈哈哈哈——
但见此时此刻刚才拨开天穹的龚沮仁尚在狂笑不止,大天师随即收了古宝,飘然而至到他身旁,厉声问道:“你不是他,你到底是谁?”
“呵呵~”谁料龚沮仁居然能在毫无法宝支撑的情况下凌空而行,并对着足足活了六百载、鹤发童颜的大天师淡淡道:“小子(指大天师),他(指龚沮仁)就交给你了,你可得代我照顾好他呀。”
话音刚落,就一瞬龚沮仁脚下顿时一沉,一双血眸也跟着随之消散,好在大天师在迷惑之际仍然顺势托手扶了对方一把,否则龚沮仁必将光速坠地、摔成一副肉泥加身,更不会被等在地上许久的冷芊芊就此带回了城中包扎疗养。
其实,根据宋钰添油加醋般的描述,那冷芊芊不免被其师责罚的情况下,依旧不离不弃照顾着重伤昏迷的龚沮仁长达十日之久。
“犹见此情此景,自是羡煞旁人,可若论你俩之间真就没半点意思,我就想问难道你跟她还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妹不成,还是你上辈子拯救了世界,就活该被无数女孩子追着捧着的喜欢啊?”宋钰由此问道。
(“或许也不能说是不喜欢吧。”)
龚沮仁随即心心念道:“至少现在,我还顾不得任何儿女情长,毕竟20万钱悬红加身,我根本就是身不由己,又哪还顾得了其他呢?”
更何况,现在古圣教还要很插一脚进来,他们的目标正是龚沮仁抢走的棺材,而那棺材里隐藏的秘密却又是其压根不会让步的理由。
好在,昨晚的一道电闪雷鸣竟然在无意间恰好劈开了龚沮仁的识海九窍,遂令他如今境界已然升至了炼气圆满,还同时令其五大感知入神通境地,神识可达千里之外探查,而非仅靠人身亲临。
再加上,他与宋钰在养好伤后,立马就接到了官府的传书,说是今日有人来衙门里报案,并递交了有关段景瑞下落的全新证据。
那是一串经由红绳编作的小兔玉佩。在经过司徒老贼,哦不,应该是司徒先生的比对之后,众人才知段景瑞实则早已在自己老家与一位邻村女孩订过亲了,这枚兔子玉佩也确实是他的随身之物。
只不过,临近这一年一度的花朝节喜庆之时,不少本还心牵段景瑞安危的朋友们顿时被这一计突如其来的猛料给闪了腰,合该各人皆是怒其不‘真’(真诚以待的真),气的那叫一个牙痒痒。
正所谓狗大户,得了便宜还卖乖,贤妻待在闺中盼,盼他早归终眷属。却不料,这小子平日里五毒俱全,爱观鱼赏鸟,爱胭脂粉黛,爱美人如玉,更爱强装单身,虽是不时羡煞旁人,旁人皆叹其风流倜傥。但纸明显是包不住火的,现经东窗事发,总之待到各方联手将他段景瑞从水仙坞中救出来后,就该此子好好偿还一下这份人情债了,否则便是才刚脱虎口就又入狼窝,活该他被群狼乱棍打死。
与此同时,宋氏家母似乎也在积极联络四方、特别是要与占星殿一起开展行动,为得是尽快想方设法抽干小庭湖中的水,并将造成无数人命官司的罪魁祸首连根铲除。
从家中走小道消息,并遣人多番查探之后,宋钰由此确实知晓了占星殿欲要抽干湖水的具体时间,大概是在九月下旬,临近夏末的那几日。
而官府原订围剿水仙坞的日子则在九月中旬,计划耗时半月左右,且还需预先知会对方一声,好看水仙坞内的水匪们是否同意招安。
宋钰:“唉~这一来二去的,难道就不怕对方撕票嘛。”
然而就像是被上厅特意打过招呼一般,事关围剿水仙坞的作戦会议,压根就没请堂堂宋氏国主到场旁听。
由于青帝城地处三洲交界处,分别是西北天渊府、西南白牙府和东南燕洲府,同时还毗邻灵卯山与两段山脉,所谓四通八达也不为过。
但是为何临到要围剿水仙坞这样的头等大事发生时,竟是经由与宋氏一向不合的白牙府知县柳白来一手操办。
于是乎,宋钰由此判断支持柳白成功上位者应与那占星殿有关,再加上对方很快就要代宋家亲自下场治理城南小庭湖中鱼祸。
可纵使不怕大权旁落,宋钰却也很担心自己在有生之年会遭逢第二次苑丛对立,致使他父亲于十八年前所付出的牺牲彻底白费。
“吁(马蹄嘶鸣)~~快去请大夫前来,又有人受伤了。”
其实就在近日,知州柳白已然派出了三波人马持续不断的前往水仙坞大寨门前持玉简劝降。他们如此招摇行事,自然也遭到了寨中水匪们的一通乱射。
还不时传来,有人被某种堪称‘魔法’(既非正道)的手段击坠击伤,其伤口处多是焦黑一片、渗有铁流。哪怕筋骨再硬、盔甲更坚也实则难敌水匪们手里那根造型奇特的铁棍给予众人的咫尺一击,再加上占星殿门下的修行者们迟迟不来增援,由此可见欲要攻下这座堪称破烂的山城水寨便也绝非是一桩易事。
犹见对持数日之久,段景瑞仍是生死不明,宋钰随之在大帐中来回渡步骂道:“哎呀,气死我了。不是说那柳知县还专程从白牙运来了三门石臼炮嘛,怎么就不见他往那水寨中放呢?真是岂有此理。”
想来,那柳白既然身为一洲之父母官,便是因此顾念起了水寨中那确在少数助纣为孽、又属情理之中的寻常百姓。
俗话说石臼炮响,便欲天崩地裂,柳白便是以此为由搪塞宋钰的,再加上还不确定段景瑞受困的具体方位,那大炮一响便极易伤及无辜。且柳白会这般拖延时间,其大概也是想要借此困住宋钰等人,令他们根本无法及时回归城内,碍着占星殿中某些人接下来的进一步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