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端木方序,怎么是你!”
但见来人竟然是江雪央始终怀疑的端木方序,她自然是被吓了一跳。
只不过,刚刚端木确实是为江雪央挡下了此致命一击,这样看后者无论之前如何怀疑他,这下也该心存感激,至少也得先行救人是吧。
“可恶,竟有人搅局!”
黑袍见状后当即便想跑,然而博阳与盈月及时出手瞬间拦在了他的左右。
“嘿嘿嘿嘿嘿嘿~”
但听一阵奸笑过后,黑袍的身影忽然间变得渐渐透明了起来。
“不好!”遂见博阳在大喝一声后,凝聚起冰刃瞬间冲了上去,并使一剑斩断了黑袍的脖颈。
霎时间,从人头断面处溅洒而出的血流很快染黑了雪地。
那边厢,江雪央还在用止血散为端木方序疗伤,这边厢博阳已然在盈月面前亲手捡起了那颗满面是血的人头,并扒开对方的面罩往里看,又顿时大吃一惊。
说道:“这、这人不是我灵卯山上的弟子吗?今年除夕时,我还见过他跟随自家师门来我雪隐宗登门扣年了。”
盈月随即答道:“也就是说灵卯山上出了叛徒,而且他还能肆意驱使骸兽作战,这手法确实像极了古圣教的手段。”
由此博阳顿时反应过来怒叫道:“不对,实在是太不正常了,要知道此子年关时也才炼气六重,而刚刚看他搏命施为却似有化晶境以上实力,再加上古圣教那群恶徒人均皆有控制骸兽操纵人心的手段,我们明显被他们给涮了,还白白搭上了一条鲜活的人命!”
另一边,亦是足足两日后。且当江雪央与盈月、端木方序赶在大天师回归前就返回了白帝城,两者到达的时间也刚好错开。
而兽道经此一役后彻底陨落,或许就连博阳也没多少信心觉得龚沮仁还活着。但是待得大天师回山,他立马就以携礼拜访为借口拉起了一大群人前往机关城救人去了。
也应是凑巧,若不是有人隐隐听闻深井下方有响动,众人也不会这么容易就发现其下奄奄一息的龚沮仁,并将他救起。
随后,还好龚沮仁过去时锻体成果显著,此役也没受什么伤。于是在他向大天师及博阳担保自己不会冲动后,立马便被特许下山。
“当然,灵卯山也算是你的第二个家了,若是在外遇上挫折,欢迎随时回家,我与师傅都将是你、以及将来兽道的依靠。然今别之后,万望师弟保重,下山后,一切当需从长计议,万不可以冲动莽撞。”
闻言,龚沮仁从始至终都是一副虚心聆听的样子,而当博阳抱相送后,龚沮仁答应道:“多谢师兄,师兄所言句句珠玑,我自当牢记在心,还请师兄放心。”
说罢,便见龚沮仁立时面向山巅鞠躬以告,今昔一别不知归途是何年,雪顶无靠不如往昔爱憎恶。
就论曾几何时,龚沮仁还在这山巅有个家,而如今家破人亡,他的这份血海深仇,也只有他可经手,只有他能来偿。
且无论那群混账东西究竟是何人,亦来自何方势力,龚沮仁都已打定主意要活着把仇给报了。
“师兄,请!”
就这样,龚沮仁重又穿上了一身的厚重蓑衣,背上了满满一包袱钱粮药丹,马不停蹄的步下了山涧雪白的高梯。
而彼时浮刀门的冷芊芊却不知为何会突然从树林中现身并立马拦在他的面前,娇声道:“能不能请你不要下山,或、或是下山后回苍江府找我爹爹告状啊?”
“唉~”龚沮仁随之深吸了一口气后叹道:“我说大小姐,小的已经跟你解释过很多遍了,我不是你爹派来的人,你也犯不着守在这里堵我,我压根就不会去苍江府,也打从一开始就不是来催你早早嫁人的。”
“我知道啊,可是···”
“啊?你说你知道了。”
“不不不,我没说,你可不能冤枉我啊~”
“啧,那大小姐,你到底想怎么样啊?”龚沮仁气愤道。
冷芊芊随即小声嘟囔了几句:“就是,就是我觉得山下危险,你能不能不要下山啊···”
“啊这,你是在关心我吗?”龚沮仁顿时惊诧道。
闻言后,冷芊芊却是突然红着脸发起脾气来,大喝道:“啊我?哼!我好歹堂堂尚书府的大小姐,怎、怎么可能会关心你个不知好歹的家伙了。”
随后龚沮仁一转攻势,立时冷言道:“哦,是嘛,那师弟这就下山,望师姐保重。”
说罢后,他就这样头也不回的走了,急的冷芊芊呆在台阶上方鸡跳脚,亦大怒道:“你~~~龚沮仁,你给我等着!本小姐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你的,你给我等着。”
(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就见龚沮仁徐徐远去的背影,冷芊芊急的差点哭出了声来。倒不是说她喜欢上了对方,但冷芊芊外表看似娇蛮不讲理,其实她的内心也是很柔软的,不仅懂得关心他人,更颇为心地善良。
她之所以会在听闻兽道一夜间覆灭后、又赶到了龚沮仁下山的必经之路上,就是为了拦住理应无比冲动的对方。
但现在看来,龚沮仁不似一个颇为冲动的人,冷芊芊虽是表现的心有不甘,却也因此稍稍放心了一些。
半月后。
一路小心躲避巨灵关哨卡的龚沮仁终于绕道进入了青帝城境内。与此同时,他发现原本布满各处布告栏的悬赏令已然被一则有关青灯商行即将举办拍卖会的告知书所占满。
至此之后,龚沮仁也没再在半道上碰见任何来自巨灵关的官军,想必虽青帝城距离巨灵关不算远,但此地应有自己的守卫编制,而非由巨灵关来分兵设岗。
此外,龚沮仁赫然发现自己手里原有的‘丙一旬’腰牌与前往青灯商行贵客所持的腰牌似有异曲同工之处。
而在经过了南向驿站内青灯一族掌眼的查验后,龚沮仁从对方那里收到了一张黄纸,其纸上似乎记载了下一次青灯商行将有极贵重商品拍卖,且拍卖会开场的时间地点皆陈列其上,用词简练到位。
然发觉龚沮仁似乎还在犹豫着什么,才刚递上了拍卖会信息的掌眼老头旋即笑道:“我看仙长,应当是第一次来我青灯商行参加拍卖会吧?”
对此一问,龚沮仁颇为显得有些个尴尬,遂答道:“是,还请掌柜的不吝赐教。”
“哈哈,仙长言重了,赐教不敢当,我等皆是这茫茫众生当中的一粒麦米,又哪里能像仙长这样仙姿绰约、神完气足,一派极者风韵,何止羡煞旁人啊。”
“嗯。”说实话,这老儿刚刚话说的太满,龚沮仁就怕对方因此闪了舌头,于是开口说道:“呵呵,掌柜的秒赞了,可我这次从山上下来,实在没能提前预备好太多钱财,既如此就不知是否还能够有幸得入拍卖行涨涨见识了。”
“哈哈,您言重了,是否能入拍卖行和是否参与拍卖本就是两回事,根本不可同意而语,而本商行亦支持以同等价值的贵重物品以物易物。仙长,您可是修行者啊,难道就不会常备一些只有修行者才能炼制的丹药或法宝,哈哈、若是您有猎杀任何品级的妖兽,并取得材料,以上这些皆是可以参与以物易物的。本商行还可保证预估价格时必重证据实,童叟无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