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有所长,说起念书,我也没念几本。”苏南丞笑道:“蒋将军此番来京城还有不少时候才回去吧?有空的时候,不如与我喝几杯?”苏南丞道。
“苏统领爽快人,那下官就不客气了。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日如何?不知京城什么地方的酒最好,今夜就随您去。”蒋南道。
“蒋将军,府中备下了酒席。不如就请苏统领一起?”云世子这才插话。
“我就不去了,蒋将军远道来,想必与云世子也有许多话要说。咱们也不急在一时,不如明日吧。明日我差人来请将军,咱们好好喝一顿如何?”苏南丞道。
当着众多大臣,反倒是大大方方,就是两个投缘的年轻人嘛。不算什么。
这要是私底下去见面,反倒是叫人说嘴了。
“恭敬不如聪明,下官敬候佳音。”
出宫后,苏南丞就跟着成康侯走,上了他的马车。
“能这时候派来京城的人,定是西北王亲信。他蓄意接近你,你不能掉以轻心。与他接触一下也无妨,但是千万小心他算计你。”成康侯也不记得当年的蒋南。
或者准确说来不是不记得,而是不在意。也没太走心。
“祖父您放心,孙儿会注意的。近来朝中的事反倒是松弛了些,孙儿估摸着是陛下要等里太子之后才处置吧?祖父您看这件事会如何?”
“不要急,真要是陛下不想计较反而不必等这么久。这一次,曹正徳是真的要栽了。如今陛下越是压着,他越是着急。越着急就破绽越多。这李侍郎也不知等了多少年,这一次出手,是一定要成功的,咬死了他了。”成康侯笑道。
“是,这些事,究竟还是您看得透。”苏南丞笑道。
“你也挺好,祖父信你。”成康侯满意摸胡子:“过几日你四叔就回来了,到时候你也得回来,好歹给他接风。”
“是,这是一定的,我也派人看着,等四叔回来,早些出去接。”苏南丞道。
四叔这一走也好几年,如今终于有机会调任,直接调回京畿做官。
他之前只是个知县,但是有苏家扶持,只要他有本事,就能调回来。
具体的官职还没定,但是肯定会升官。
还没到户部的时候,苏南丞就下车拐去城防营,事儿说完了,也没必要待着了。
西北王府邸里,蒋南早就收起笑意:“世子如今实在是太过放纵,王爷远在西北,也知道世子您的‘丰功伟绩’,此番臣过来,就是要好生听世子您说说,为什么能这么放纵。”
这话说的一点也不客气,并不像是对主公儿子的态度。
但是云世子并不敢反驳,反倒呐呐起来。
可见,在西北,蒋南地位不俗。与云家父子,自有一段过往。
蒋南见他这样,才熄了一些火气:“与臣说说京城的事吧。”
“好说好说,您先去更衣如何?也不急在一时,不是还要在京城一阵子的嘛?”云世子狗腿道。
蒋南看了他好几眼,这才答应了。
“如此说来,这曹尚书如今是有些艰难了。不过这事上,我们也不能随意插手。倒是皇帝定死了来年一定会南巡吗?”等蒋南更衣过来,这边早就准备好了茶点,这会子,正在听着云世子说京城的一些事。
苏南丞刚回府就接到了来自北方的迷信,是费鸠的。
他与费鸠如今通信有专门的渠道。与信阳的来往信件也是这个渠道的。
还算秘密。
前些时候他就写信将曹尚书的事说了,不过倒是没说他杀了曹溪。
费鸠如今回信,也带回一些别的消息。
当年曹尚书对他们的打压他们可都记着呢,如今机会来了,他们自然都要上折子。
重提当年涿州亭州的事,也不难找出曹正徳很多失职。
皇帝不是先帝了,他没经历过涿州亭州失陷,反倒是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当年那一战后还在的将军可不止三个,有还不如他们三个的,如今有些官职在身,只要还能有资格上折子的,都想参曹正徳。
费鸠叫苏南丞注意这些人,不管他们如今是什么样,心中对当年放不下,或许就可用。
苏南丞看着费鸠对他的关怀,心里很是温暖。回信也只说了京城近况。叫丰竹君之前就预备的药材也要一起送去。边关气候干冷,费鸠肺不好,快入冬,他又要咳嗽。这病只能慢慢养着,苏南丞不是送药材,就是送太医配好的药丸子。多半是药丸子,就怕送去药材他不肯好好的熬药喝。
只是这一次的药,实在是不能做药丸子,否则药性大减。苏南丞只能在信中反复叮嘱,费鸠身边有个照顾他起居的小将军,苏南丞还要给人家也写一封信,专门叮嘱。
每次收到京城来的信和东西,费鸠都是一边骂婆婆妈妈,一边却好几天都不凶下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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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东西,药,他也按时吃。只是每每还要骂臭小子怎么那么喜欢操心。
但是这几年,他身子却比好多了。
依旧还是飞白楼,楼上厢房,蒋南举杯:“一别经年,南丞变化真大。”
“是啊,来,敬阿南兄。”苏南丞笑道。
两个人当真碰了一下,一口气干了一杯酒。
“呵呵,叫你叫习惯了,忘记你如今有了字。持玉,真是个好字。先帝一辈子湖涂,倒是给你起了个好字。”蒋南又给苏南丞和自己满上。
“是啊,这个字确实不错。先帝对我,也算是有恩。”苏南丞道。
“是啊,对我有仇,对你有恩。世事总是这么无奈。”蒋南摇摇头。
“不过,持玉你对我也有恩。当年要不是你收留我,或许我就不能活着离开京城,来,再喝一杯,谢你的救命之恩。”蒋南又举杯。
苏南丞轻轻摇摇头,却还是喝了。
“这些年,我从没有跟人说过当年我是怎么离开京城的。”蒋南补充了一句。
这话是说苏南丞可以放心,没人会利用这一点。
“想起那年在东宫你我还是同僚,其实没几年,就觉得像是上一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