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启愚见状,大喊一声住手,催马就撞开了栅栏门。他来到营地中央,怒视着几个**。城防兵一看来人是宋知州,顿时没了威风。他们纷纷跪倒,极力为自己开脱。宋启愚也不听他们狡辩,怒斥道:“他们是受灾百姓,不是包衣奴隶,你们凭什么糟践人。不服管就要他们回丹阳,你们以为这片土地是自家的私产吗?这几百号人连呆在襄阳的权力都没有了吗?让你们这些恶棍掌握城防治安,老百姓怎能安居乐业!来人,把他们几个绑了,一会儿交给城防军司马处置。”曹可用和余天锡等人早就压不住火了,听到命令,扑过去,不由分说就将几个**踢翻在地,用绳子捆了个结实。顾新恩则赶紧过去把捆在木桩上的汉子放了下来。
流民们见大人为自己主持了公道,发自内心地欢呼起来,还有不少人哭泣着拜倒在宋启愚马前。宋启愚跳下马,说道:“乡亲们都起来。今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了。顾新恩,这几天安排你兵司的人在这儿照应,不要再把大伙交给城防军了。”宋启愚向前走了几步,继续对众人说:“乡亲们。大灾刚过,你们恐怕要在本地生活一段时间。本官已命人妥善地安置你们。等到丹阳的状况好转了,你们可以自由选择,是回乡还是继续留在襄阳。另外,今后你们有什么需要或冤屈,尽管到州衙来找我。本官定会替你们做主。”老百姓从没见过这么亲和的父母官,一个个激动得热泪盈眶。他们还七嘴八舌地喊着“感谢”、“青天”之类的话。其后,宋启愚又在营里看了看流民的住宿、用具和饮食情况,才一边向顾新恩交代着事情,一边向营外走。
来到栅栏门前,宋启愚正欲上马,却见刚才被**抽打的汉子从门边跑出,趴伏在地用双手扶稳了马镫,坚毅地说道:“请宋大人上马。”宋启愚低头细瞧,才辨认出这壮汉正是自己前些天救下的申鲤。宋启愚说:“原来是你。你叫申……”申鲤依然手扶着马镫,恭顺地回道:“小人申鲤,请大人上马。”宋启愚笑着说:“申兄弟不必如此,救你是我分内的事。再说,我骑马也从来不要人服侍,你快起来吧。”申鲤执拗地跪在马前说:“小人说过,小人的命是恩公的。现在,小人只能以这种方式,报答恩公。”宋启愚正在尴尬,后面的曹可用张口说:“宣道,既然这兄弟一片赤诚,咱们可以换种方式接受他的报恩。”他又走到申鲤跟前,笑嘻嘻地说:“申兄弟,你不知道我家大人的本事,马上的功夫他能给我当师傅,真要让人牵马坠蹬也得是我,根本轮不上你。你还有什么其它能耐吗?”申鲤脱口而出:“我水性大,会使船。嗷,对了,我还会抓鱼,可以天天给大人抓鱼吃。你听我这名字,我到水里就是条大鲤鱼。我还能驮着人过江咧。前面发大水,我就是驮着我娘……可,可我娘,呜……”申鲤说到伤心处,突然哭了起来。宋启愚双手把他扶起来,想了想说:“申兄弟莫哭。我收下你就是了。不过,不用你抓鱼给我吃,也不给你安排别的任务,只需你教习我们游水的本事,你可愿意?”申鲤一蹦老高,兴奋地说:“成啊,成,全听大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