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不行。”尤金将手枪顶在了自己腹部,毫不犹豫地开了一枪,圣主眼见这一幕,其内心的震惊完全无法掩饰地显露在脸上。
这一枪的目的很单纯:用剧痛让自己清醒,唯有枪伤带来的疼痛才能盖过麻醉剂的药效。
“想垂死反击吗,你以为你是谁啊?啊!?”圣主绕着尤金的方向划圈慢移,尤金则一直停在原地。
“迅狼大队,哼,莫不说你已经不是大队长,就算是又如何。”
“只要有把枪,做掉你这种人,多少个都绰绰有余。”尤金说着便将手枪举了起来。
他瞄准得当然不是圣主的方向,但他也没有开火,只是那么举着,就让圣主谨慎地停止了嘲讽。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意识到尤金可能是在诈他,便愈发大胆起来,道:“为了那个贱人,你一定很想打死我吧,”
“来啊,我就在这里,就在你面前,今日,就定个生死吧。”
“不需要。”尤金道。
“嗯?”
“在我眼里,你早就是个死人了。”
激怒尤金的计划完全失策,圣主的脸上就快挂不住了,远方已渐渐可以听见军车驶来的引擎声,再不跑,就算能拿下尤金又如何。
在此地诛杀尤金的计划,看来只能暂时搁浅了,圣主这么想着,便尽量放缓了脚步,朝车厢另一头敞开的舱门走去。
“你是不是觉得,盖住了脚步声,我就不知道你在哪了。”尤金突然说道。
圣主才刚刚下意识回头,他的双脚就被各一发子弹贯穿,巨大的疼痛以及卸力感让他跪倒在地,无法再向前移动半步。
“没有闭眼之前,我已经算好了你的步幅,闭眼之后你自作聪明的一番嘲讽让我锁定了你的位置,现在才想起来隐匿行踪,是不是有点太晚了。”尤金撑着膝盖颤抖地站起身子,丝毫没有偏差地走到了圣主的面前。
一记老拳砸下,圣主倒地,尤金也跟着倒了下去,两人的血液在周身铺散开来,分不清彼此。
后来的事情,尤金记不清了,但有一幕的情景至今仍印在他的脑海里。
他本以为雷蒙在阿帕奇的攻击下肯定凶多吉少,然而他居然奇迹般的活了下来,在看准了机炮的攻击轨迹后,雷蒙抱着最后的一线希望向第四车厢跳去,其实他根本没有把握能够抓住第四车厢的任何一个借力点。
幸运女神眷顾着他,机炮射出的弹链没有打中他,高高跃起的第五车厢,也只有一大块飞出的残片砸中了他的后背。
雷蒙被这块残片推着稳稳落在第四车厢的地板上,而残片却由于体积过大卡在了车厢外,没砸在雷蒙身上。
待雷蒙醒转过来的时候,尤金这头的战斗已经结束,火车开远了,他不顾伤势硬是要乘附近的军车回到现场,亲自指挥人员将第六车厢包围,营救尤金。
尤金恍惚之间看见的一幕,正是雷蒙拉着他的手,将他拽到了自己后背上。
“你找回自己的枪了吗?”雷蒙轻声问道。
“找,找到了...”尤金永远都不会记起来,这一天他其实回答了雷蒙的问题。
他找回了自己的“枪”。
(本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