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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破障陆

黄衣女子见他好整以暇的避过,嘴上虽是讨饶,一张脸却是笑嘻嘻的模样,心里有气,心道:“倒要看看是你的身法快,还是我的鞭子快。”当下一鞭紧似一鞭,沈放道:“哎呀,好险,好险。”脚下却是不紧不慢,一一避过。黄衣女子骑在马上,只能正面对敌,见久攻不下,心下不耐,突然翻身下马。双足落地,鞭子立刻快了数倍,劈、扫、抽、卷、抹、缠、挂、抛,只见一团鞭影将沈放裹在当中,此时那鞭稍的金玲已不听声响,鞭稍破空之声却是连绵不绝,黄衣女子手腕上下翻飞,长鞭一刻不停,如一条黑龙上下翻腾。沈放道:“姑娘饶命,我们近日无怨,往日无仇,若也是看中了那条鱼,拿去便是。”
黄衣女子恼他呱噪,不胜其烦,眉头渐渐皱起,她不住加力,沈放却是越打离她越远。要知道长鞭是以长击短,以柔克刚的兵器,离的越远威力越强,鞭稍舞动之时常人看也看不到,这沈放此时已经退到一丈四五开外,正在长鞭威力最大的圈子内,可不管自己如何出招,始终沾不到他一片衣角,看他脚步虽是诡异,却也不见多快,为何偏偏自己打他不中。沈放兀自叫道:“姑娘累了吧,歇歇再打可好,对了,还未请教姑娘芳名。”
黄衣女子更怒,道:“我的名字是你问的么,今日定要杀了你这小贼。”她分神说话,手上一缓,沈放却似闪避不及,险险被长鞭带到。她心里忽的一动,刚才这下他却不似作伪,自己这招毫无章法,他为何差点没能避开,凝神看他身法,见沈放脚下变化,一双眼睛却始终盯着自己,竟是一刻也不移开,不由脸上一红,突然明白过来,心道:“你可笨死了,出鞭之时若是方寸小变化,手腕动作,收招变招之时肩膀晃动,不管是手腕还是肩膀,必然与出招的反向相反,这臭小子分明是瞧准了自己出手,占了先机。”心里想的明白,当下肩膀一沉,通常她肩膀下沉,必然是要扬鞭上挑,沈放果然侧身跳到一旁,突然鞭影一闪,长鞭横扫而来,却是黄衣女子虚晃一招,沈放急急一个铁板桥,长鞭堪堪擦着鼻尖掠过,还没等直起腰来,长鞭已经斜劈而至。他不及变招,危急之间,双掌猛的一合,已经夹住鞭稍金玲。
黄衣女子见他抓住鞭稍,顺势一抖,就想将他甩脱,沈放身子突然跟着鞭子飞起,轻飘飘浑若没有一点分量。黄衣女子见一挥之下对手竟是应声而起,倒吓了一跳,对手是个男子,若和自己比起力气,倒未必是他的对手,见他跟着鞭子飞起,正中下怀,心道:“这是你自己找死,可怨不得我。”手腕一抖又在沈放手腕上缠了一圈,随即挥鞭朝大石上抽去,要借力将沈放砸到石头上。鞭影一闪,却见沈放双脚稳稳站到石上,女子眉头一皱,挥鞭一甩,沈放跟着又是飞起,如同粘在鞭稍上一般,不管她如何变化,竟是甩他不脱。女子只觉自己挥鞭之时,毫无阻滞,长鞭飞舞,带着沈放如同风筝一般,知道他是借力飞起,但这手轻功也是骇人的很。
突然一人冷冷道:“你们玩够了没有?”
黄衣女子停手看去,见道上一匹黄马,马上一个白衣飘飘的美貌女子,秀眉微蹙,正冷冷看着两人。
黄衣女子哼了一声,道:“柴霏雪,又是你。”
白衣女子柴霏雪道:“花轻语,你让开,你站住。”后面半句却是对沈放而说。沈放见这白衣女子正是酒楼上遇见,自己偷了人家的马,眼下被抓个正着,哪有不赶紧跑的道理,柴霏雪“住”字刚刚出口,沈放脚下一点,人已上了白马,笑道:“我还有事,你们聊,你们聊。”一挥手拉断了拴马的绳子,双腿一夹,白马忽地跃出,沈放心道这白马甚是神骏,自己只要跑开,这两个女子定是追赶不上。
柴霏雪冷哼一声,看他已跑出十余丈,突然口中一个唿哨,清声道:“小白,回来。”
沈放胯下白马听到喊声,一点犹豫也无,掉转头,几步奔了回来,沈放措不及防,见两个女子正在面前,花轻语笑道:“这么快就回来了?
沈放道:“实在是良心不安,决心洗心革面,痛改前非。”
柴霏雪道:“滚下来。”
沈放乖乖下马,将缰绳递将过去,拍怕马颈,道:“小白,你忠心耿耿,真是匹好马,好马。”
柴霏雪见他笑嘻嘻,一副无赖模样,心中厌恶,冷冷道:“你自己先砍下两只手来。”
沈放看看自己双手,苦脸道:“这我怎舍得。”
柴霏雪道:“你若等我动手,掉的就是你的脑袋。”
花轻语一旁道:“好威风,好霸道。”
柴霏雪看了她一眼,道:“你还想打么?”
花轻语道:“不错,此前没有分出胜负,今日正好再打一场。”
沈放见两人果然认识,又突然不合,心中大喜,心中十二分盼着两人这就打起来。
柴霏雪道:“好,待我杀了他先。”
沈放眼珠一转,道:“花女侠,我罪有应得,莫要连累了你。”
花轻语哼了一声,道:“我会怕她?”
柴霏雪道:“你不要废话,先把手砍下来。”
沈放道:“我朝律法,窃盗赃满五贯文足陌,处死。姑娘这匹马价值万金,我死不足惜。”
柴霏雪拔剑出鞘,冷笑道:“你既然知道,还敢偷!”
沈放叹了口气,脸上满是忧郁之色道:“实不相瞒,我结发的妻子病在旦夕,我见你的小白神骏,一心只想回去看她最后一眼,却是什么也不顾了。”
柴霏雪知他胡言乱语,看了他一眼,正想说话,一旁花轻语插口道:“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
沈放道:“刚才又没人拿剑指着我。”
柴霏雪道:“他刚才怎么说?”
花轻语笑道:“他说你一副自命不凡的样子,不把别人看在眼里,看着就有气,就是要消遣消遣你。”
柴霏雪嫩若凝脂的粉颊上微微泛红,望向沈放,又看看花轻语,道:“你妻子就是此人么?哪里要死了?我瞧着倒是活蹦乱跳。”
花轻语轻叱一声,长鞭已经卷到,柴霏雪手中剑光一闪,正撞在鞭稍金玲之上,花轻语手指一勾,鞭稍金玲跳起,打向柴霏雪“太阳穴”。柴霏雪侧头闪过,顺势下马,道:“你这三脚猫的鞭子就莫要使了,拿你的天青剑和地红绫吧。”
花轻语道:“三脚猫的鞭子打你二只脚的耗子岂不正好。”嘴上不肯服软,手中却是不敢大意,回到自己马前,一伸手取下把剑来,长剑出鞘,一剑刺去。柴霏雪还了一剑,两人剑未相交,突然齐齐变招,剑势突快,如狂风骤雨般斗在一起。
沈放听见“天青”二字,眉头就是一皱,见花轻语手中长剑通体靛青之色,心道,这就是天青剑么,不知道地红绫又是什么?见两人剑法各擅胜场,花轻语剑法轻灵,招式变化多端,虚虚实实,极尽繁复,柴霏雪剑法却是稳中带狠,一招一式,皆有法度。沈放在寒来谷有顾敬亭和燕长安亲授武功,这两人都是见多识广,对武林各门各派的功夫如数家珍,是以沈放眼界之广也是非同小可,但看两女相斗,却是一点端倪也看不出。看了片刻,见两人一时半刻也分不出胜负,心道:“此时不跑,更待何时?”偷偷溜到一旁,伸手在花轻语红马后臀上轻轻一击,那红马慢步跑起,沈放笑道:“两位慢慢比试,在下家中锅里还炖着猪肉,先告辞了。”脚下一点,已经上了马背,双腿一夹,马已窜了出去。
花轻语和柴霏雪看似打的不可开交,彼此却都留了余力,斜眼瞥见沈放竟然又抢了自己的马,心中大怒,跳后一步,道;‘停,待会再打。’
柴霏雪道:“你要打就打,你要停就停么。”见花轻语的马也被抢走,却是没来由的高兴,看看花轻语,笑道:“果然是家贼难防。”仍是一剑刺去。花轻语却收了长剑,躲也不躲,柴霏雪剑到身前,果然硬生生顿住。花轻语看着沈放已经跑出几十丈外,冷笑道:“你跑的了么?”突地一声长啸,吐气开声道:“石榴,回来。”
沈放策马逃走,几步跑出,感觉红马蹄脚有力,一蹬步便是丈许,神骏不在先前的白马之下,心中暗喜,突然听到花轻语一声呼唤,胯下红马竟也毫不犹豫,掉头飞奔回去。沈放心中大叫倒霉,怎地今天遇到的马都是如此听话,眼看马将将奔到二女身边,知那马就要停步,突然身形一掠而起,空中一个转折却朝柴霏雪骑来的黄马背上落去。眼见身子要落到马上,突然一道寒光斜刺而来,沈放不敢下落,脚尖在马鞍上一点,人已朝前窜出,却是柴霏雪早防备他有此招,见他贼性不改,果然又要抢马,上前就是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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