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落,1999年出生在江东省随河市,四年萌学、四年小学、四年中学,现在是南都大学计算机软件工程专业2020届毕业生。
他身材高挑,相貌在中人之上,文学一点的形容是风华正茂、一表人才。
曾经有同学问过他,为什么他的名字要用一个“落”字?他回答,父母希望他坦率开朗。
他也确实是这样的一个人。
大学开学,照例是要军训。
身材高挑、性格开朗的小伙子,怎么会没有人喜欢呢?他和薛琴,就是那个时候认识的。
薛琴,隔壁学院的温柔女生,身材也很高挑,相貌十分清秀。
军训的时候正值夏季,在炎炎烈日下站队列,实在是很折磨人的一件事。
所以每到集体休息的时间,就可以看到田落屁颠屁颠地去买冰水,然后回来一边看着薛琴喝水,一边用随身带的折扇给她扇风。
班里的男同学,每天这么看着,一边羡慕得不行,一边嘲笑他实在没有男子气概。
田落从来不生气,他总是笑笑,回答:“爱女友有什么错?对女友好才是真正的男子气概。”
军训结束了。
田落还是像之前一样,每天跟着薛琴“鞍前马后”。男生们却再也不嘲笑他了,只留下浓浓的羡慕,他们总是说:“这牲口运气真好,他女友运气更好。”
大二学年末,一次班会。
全班同学都来了,只有田落没到。
正好听到男生们又在夸他,班里的女同学就不服气地反驳,“田落做得有些过了,这样卖力地讨好,对方能看重他吗?会珍惜他吗?而且每天神神秘秘的,班级活动都不参加。”
男生们听到这话就哈哈大笑,“你们知道的太少了。听说田落的家庭条件比较普通,他对女友这么好,是想着长长久久一辈子的。大学谈恋爱多容易,以后结婚可就难了。
“你们女生确实遇不到他,但他总要回宿舍的,所以我们班的男生都知道。他除了陪女友,所有的课余时间,都用来做兼职了。
“你们看他上课的时候很用功吧,你们的陈夏是年年拿奖学金的学霸,但我们的田落也不差。不不不,甚至可以说,更加学霸。
“你们以为他做的兼职,是顶着南都大学高材生的名头,去辅导学生作业?他是出去接了软件开发外包的活。每个月能赚到的钱,可比我们家里给的多多了。
“他这么拼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以后给他女友一个幸福的家。你们懂什么?你们只看到眼前。所以我们男生再也没有一个人笑他。我们提到他,当然只有一个大拇指。”
女生们听完,恍然大悟,只是嘴上还不肯服输,“谁说我们女生目光短浅?我们只是不知道真实情况罢了。再说了,出去兼职也没什么了不起,我们承认他是和陈夏一样的学霸,行了吧?”
班会之后,女生们也变成了逢人就夸、交口称赞的样子。
对于他的情况,陈夏倒是关注和了解得比班里的其他同学多一些。
一方面,对于能在学习成绩上和她争夺第一的人,陈夏多多少少有一些竞争心态。
另一方面,田落还是个学生,经验不够,在外接的活,有时会遇到疑难。田落就会拿过来,和陈夏讨论。毕竟教师们不是很赞同田落一边学习一边兼职编程的行为。
陈夏的宿舍楼距薛琴的宿舍楼不远。女生宿舍戒备森严,每次讨论问题,都是田落把陈夏请到宿舍楼下。
走动的多了,当然会被薛琴发现,不过她倒没说什么。陈夏之前的外貌条件,加上那副圆圆的大眼镜,实在对她造不成什么威胁。
田落自然也会解释。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薛琴就一直对陈夏客客气气的,偶尔还会给陈夏带点化妆品,表达感谢。
陈夏把那一次班会上发生的事告诉田落,也表达了女生们的担忧,认为他这样献殷勤,可能会被对方看轻。
田落没有把她的担忧放在心上,他笑了笑,说:“两个人相爱,就不需要去考虑谁付出的多,谁付出的少。爱就是互相无条件的付出,算得太清,感情也就淡了。”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露出一个“阴险”的笑容,“你以后有男友,你也就明白了。”
陈夏“怒目横眉”,一把举起手里喝空的饮料瓶,扔在他逃跑的背上。
大四快毕业的时候。
有一次在路边遇到,陈夏喊住他,说:“你这么匆匆忙忙干什么?看见同学都不打个招呼。”
田落转过身,哈哈大笑起来,“不好意思,没注意到。和你分享一个好消息,我最近刚刚付了首付,在学校附近买了一套房。刚才在烦心装修的事。”
陈夏很惊讶,“虽然学校有些偏,附近房价不高,但你能凑齐一套房的首付,很厉害了。”
田落还是那个开心的表情,“面积不太大,可用面积80多平,我也是辛辛苦苦攒了四年的。”
陈夏继续夸,“厉害。厉害。这个事你和薛琴说了吗?”
田落把食指竖在嘴前,“还没说,准备给她一个惊喜。”
陈夏捏起拳头,竖起胳膊,挥舞了一下,“加油。”
田落拱拱手,“感谢感谢。我先走了。”
后来,陈夏忙着毕业和外婆的事,再也没有单独遇到田落,只在毕业典礼上见过一面。
今天就见到了。
田落走到吧台,熟练地点了两杯咖啡,然后和薛琴坐在离陈夏不远的座位上。
两个人看起来都有心事,谁也没有发现不远处阴影里的陈夏。
陈夏用咖啡勺搅拌着咖啡,小声自言自语,分析起来:“这里是南都河北岸,和田落买的房子,一个北,一个南。他们小两口跑到这里做什么?不知道田落的惊喜给出去没有?等一等,如果给出去的话……他今天是来求婚的吗?可是没有花,也没有人配合呀。”
陈夏脸上写满压抑不住的好奇,立刻轻手轻脚地端起木质托盘,鬼鬼祟祟地挪向他们。
她一边走,一边伸直脖子,静静倾听。就等着田落掏出戒指,单膝跪地,然后陈夏就可以跳出来,做一个大喊“嫁给他,嫁给他”的气氛组。
然而陈夏刚刚挪到相邻的卡座,就听到旁边传来一个女声。
“我们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