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是一周目boss正文卷0615温梨是嫁过人的姑娘?望着温梨细声细语的云浅解释拜师礼的样子,祝平娘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她很喜欢陆姑娘惊诧的眼神。
“怎么,你是不是一眼看过去,就觉得阿梨是很难接触的姑娘?”祝平娘笑吟吟的。
“……嗯。”陆姑娘偷偷看了一眼温梨,发现温梨的注意力依旧在云浅身上,这才轻轻点头。
温梨给她的第一印象就是绝美,让好色的她十分沉醉,然后就是冷言冷语、不好接触,即便是在饭桌上,温梨自始至终都只是安静进食,一幅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那只是表面上的。”祝平娘目光锁在温梨的侧脸上,问陆姑娘:“妮子,你没发现,你虽然认为她不好接触,却从未有觉得……她是傲气的吗?”
“……!”
陆姑娘闻言,眼神微微一颤。
是了。
这么简单的事情,自己为什么一直没有发现呢。
即使温梨少言寡语、即使温梨没有怎么用正眼看过她、也几乎没有和她说过话……可她就是从未觉得温梨是‘高傲’的……要知道,她们这些心思纤细的姑娘,即便好端端的偶尔都会觉得自己会被人看不起……
可在温梨身上,她竟然只能感受到微凉但是并不冰冷的微风。
愧疚。
这样好的女子,她之前竟然会觉得温梨接近云浅是为了徐长安……甚至一度给温梨打上“坏女人”的标签。
“姐姐的意思是说,温仙子……并不是冷漠的,她只是不太会说话?”陆姑娘问。
“谁知道呢。”祝平娘摊手,没有正面回应,但是嘴角却带着一抹弧度。
她从一开始就知晓,这个从尸山血海中被她捡回来的温丫头并不是冷漠的人。
在温梨心里,最柔软的那一块地方,永远是留给暮雨峰的师妹们的……所以,祝平娘很清楚,温梨此时对云浅的耐心和温柔其实和徐长安没有一丁点关系,只是因为云浅是她的师妹。
阿梨这种泾渭分明的界限,就是让她十分喜欢。
“不过,就是这样的阿梨,也曾经有过讨厌的人。”祝平娘眼神意味深长。
“欸?”陆姑娘一怔,随后连连摆手:“不会吧。”
温仙子连她们这些青楼的丫头都可以真心相待,天底下得是什么样罪大恶极的人,才会让她讨厌。
“有哦,不过……现在可是让她喜欢的很呢。”瞧着陆姑娘那一头雾水的模样,祝平娘笑得更开心了。
温梨:“……”
祝平娘说话没有避着她。
“温师姐。”云浅看着她。
“没什么……”温梨笑了笑,随后继续和云浅说徐长安和李知白从师生变成师徒后可能会产生的改变。
身侧,传来的是祝平娘那抑制不住的低声笑吟,让温梨有几分无奈。
这个前辈,还真的和师妹们描述的一样,是个乐子人。
是的。
她难得有讨厌的人。
她曾经讨厌他。
也许是因为他的名字会让她想起自己的理想。
也许是因为,知晓他居然有机会接受李师的教导……会担心,书中所描述的男子会不会玷污了先生的纯净。
当然,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因为他的初次到来,让暮雨峰大半的师妹们感觉到不适,甚至在一定程度上改变了暮雨峰当时的环境和气氛。
之后更是有一次,温梨无意间见到师妹们因为徐长安这个外来者而吵架。
暮雨峰的和谐被打破了。
她的‘家’,被一个外来者扰乱了。
那让温梨人生中第一次对这个没有见过面的、名为“徐长安”的少年产生了名为‘厌恶’的情绪。
不过这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
温梨微微捏着指节,她对云浅的声音愈发平和。
现在,师弟和师妹都是她的家人,即使在闹了矛盾,那也是自家人的事情,她只要在一旁安静看着就好了。
】
不过祝平娘既然是个乐子人,而且才在李知白和徐长安那里吃过瘪,又哪里放过难得可以‘调戏’温梨的机会。
“所以,云妹妹已经明白六礼束脩的意思了吧。”祝平娘问。
“嗯。”云浅点头,表示自己已经完全懂了,不过她语气顿了一下,还是问道:“莲子、红豆那些都是定下的,那最后的礼品要怎么选。”
“最后代表心意的一礼是什么都没有关系,随意。”祝平娘摆手:“长安的心意,哪里还需要证明。”
云浅眨眨眼。
随意?
夫君说过,‘随意’、‘随便’才是要求最高的,所以当徐长安问她想要吃什么,她都会给出自己喜欢的,而不会说随意。
“既然是随意,就是说……要求会很高。”云浅所有所思的点头。
“?”
祝平娘语气一滞,随后连连摆手:
“妹妹说什么呢,都随意了,还有什么要求?最后一礼,就让长安随意送一些他亲手做的东西给阿白就可以,要我选的话,长安培育过的青植、或者说他的木凋都没问题,算是个心意,阿白一定会很高兴的……嗯,木凋更好,我还真的想要知道阿白在长安心里的气质落在凋刻上,会是什么样子。”
祝平娘说着,自己都笑了。
拜师青州最有名的隐仙、拜师这个多数掌门见了都要唤一声‘长辈’的女子,不要法宝、不要灵石、不要地盘,只要一个亲手所做的木凋……谁会相信这种事情?
阿白,还真是廉价啊。
“嗯……他亲手所做的东西……”云浅明白了,她轻声道:“果然,要求是很高的。”
夫君说的没错。
听着云浅那理所当然的话,祝平娘愣住了。
等等。
她听错了?
高?
要求高?
这个要求还高吗?
“???”祝平娘头上一连起了几个问号,她一脸的无奈:“云妹妹,这还高吗?阿白若是再廉价些,我可就要睡不着了。”
“……?”
和祝平娘一样,云浅头上也起了一个小巧的问号。
奇怪。
是她的问题吗?
难道要索要夫君亲手所做的木凋、索要这种在她宝库中都是最上等阶的‘至宝’,要求……不高?
那可是徐长安亲手所做的物件。
在云浅心里,祝平娘所说的拜师礼,比向她索要长生、飞升、超脱等等各种要求加起来都要重上无数倍。
如果连这个的要求都不算高,云浅就不知道什么样的要求算高了。
一时间,两个女人在这里大眼瞪小眼,场面看起来有些说不出的好笑。
当然,好笑的是盯着云浅看的祝平娘,云姑娘一脸的无辜,没有可笑,只有可爱。
“云妹妹,阿白连一块木凋都不值吗?”祝平娘嘴角微微抽搐。
“值。”云浅点头。
当然值得。
她只是说要求高,又没有说不给。
李知白再怎么说,也是夫君曾经的‘正妻’,是他现在的‘娘亲’,又怎么会连一块木凋都不值得,甚至,如果李知白本身没有生命,那么身为正妻的她在云浅的宝库中都是最为珍贵的那一档。
温梨:“……”
瞧着眼前这一幕闹剧,温梨轻轻撩起耳畔的青丝,垂下的眼眸带上了几分无奈。
她……居然能够理解云浅。
温梨和了解云浅,她见过云浅家里柜子中那些收藏、从师弟写过的字帖、缝制过的香囊、到师弟亲手做过的手工、凋刻,一个个都是都是云浅最为宝贝的东西……
温梨很清楚,师弟亲手所做的木凋,只怕在云浅心里比什么宝物、比什么修炼、比一切都要重要的多……
所以,她能理解。
正是因为了解到云浅对于徐长安的感情,温梨对于自己心中的情感是否是‘喜欢’,才会抱有怀疑。
在这样的夫妻情感面前,哪怕是温姑娘,也会迷茫。
所以祝平娘不能理解……很正常。
陆姑娘敏锐的察觉到了一丝端倪,她无奈的说道:“好了祝姐姐,您只怕和云姑娘的思绪想不到一起去。”
祝平娘此时冷静下来,她若有所思:“就和我觉得悟道茶珍贵,阿白却当做普通茶叶喝……一样?”
“您说什么,我可听不懂。”陆姑娘摊手。
祝平娘皱眉,长安的木凋,在云妹心目中有这么重要的地位?
是不是她们两个人生活的日常中,和木凋发生过什么特殊的故事?
“算了。”祝平娘撇嘴,随后站起来,大步流星走到云浅身边,在云浅有些茫然的视线中轻轻牵住她的手:“反正,姐姐我就是没出息的女人……那个,云妹妹,我不是说长安木凋不值钱啊,更没有看轻他的意思,妹妹可别误会。”
她还真的担心自己刚才的态度会让云浅不喜欢。,
“没有误会。”云浅如实说道。
祝平娘有多喜欢徐长安,她可是看的一清二楚的……用李知白来说,那是只要徐长安不负她,哪怕他闹出滔天的祸端来,祝平娘可以放下一切站在他身后的。
这种情感,连李知白都自愧不如。
云浅当然不会误会。
“没误会就好……”祝平娘牵着云浅有些冰凉的手,将另一只手的掌心覆盖上去:“木凋在妹妹心里的地位,姐姐我不太明白,不过妹妹既然舍得,那具体的原因……我也就不问了。”
在和云浅牵手的一瞬间,祝平娘忽然被净化了。
‘妹妹的手,果然很让人喜欢……对了,我要和她说什么来着……脑袋转不过来了。’
什么乐子。
什么长安。
什么阿白。
都不重要了,拜师礼愿意给什么就给什么,和她有什么关系?
她现在满脑子都只有这微凉的双手、嫩滑的手指,泛着琉璃色泽的指甲……
完美。
爱不释手。
若是,时间能够暂停在一刻就好了。
温梨:“……”
陆姑娘:“……”
此时,虽然祝平娘一副歉意的模样,但是奈何她的动作实在是有些过分,让人一眼看过去就觉得她走上去根本就不是为了和云浅解释,而是占便宜。
尤其是陆姑娘,简直臊的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自家姐姐这是什么模样?
只见祝平娘一脸怪笑的蹲在身边,双手轻轻摩擦云浅的手指,更是用指节去慢慢触碰云浅的指尖,同时还一脸的红晕与迷醉。
时不时的还咂嘴,吸一口口水。
在这样的祝平娘面前,云浅简直就像是被坏人接触的、干干净净的小白花,惹人心怜。
祝姐姐,您是从哪里来的女赖子?
陆姑娘发誓,她活了这么大,还从未有在一个女子身上感受到‘猥琐’的气质、
但是她现在感受到了。
而且是在她最喜欢的祝姐姐身上。
陆姑娘看着云浅眨眼的频率微微加快、看着温梨落在祝平娘身上那略显怪异的视线,脸上一片滚烫。
脸面。
自己那点脸面,都让祝姐姐给丢干净了。
云姑娘不会觉得,被这样猥琐女人养大的自己,也会是这个模样吧。
说真的,她只是好色了些,绝对不是祝姐姐是这样的女人。
陆姑娘俏脸滚烫,现在她十分想要冲上去将祝平娘拉开,但是恕她做不到,现在她只要靠近过去,也许就会被云浅当成祝平娘的同伙……
“妾……什么都没有看见。”陆姑娘深吸一口气,视线飘忽。
她逃避了现实。
“……”
周围气氛变得有些有些奇怪,但是云浅自己不在意,尽管被祝平娘牵着手,可牵着也就牵着了。
云浅可以看见,祝平娘此时似乎是在想一张琴,一张最合适她手指的古琴。
是给自己准备的礼物?
云浅心想这些不重要,随后她看向温梨,想要和温梨继续说一下拜师礼、以及木凋的事情。
让她从自己的宝库中取木凋肯定是不可能的,所以只能让徐长安重新凋刻一个。
不过,云浅才看过去,温梨就将其理解成了求助,毕竟……就连温梨也没见过猥琐的女人。
她站起身,抓住了祝平娘的手腕,动作轻柔却又不容置疑的将她从云浅身边拽开。
“祝师伯,您走神了。”
“喂……你这妮子,拽我干什么!不就是摸摸手吗,云妹妹都嫁人了,还在意这些?”祝平娘被拖拽开,十分不满,恋恋不舍的看着云浅的手,随后盯着温梨。
“阿梨,你也是嫁过人的丫头,这么保守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