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是一周目boss
只见一艘乌篷船荡着碧波停在了她和徐长安的面前,少女横起船棹,摘下斗笠露出清秀面容,面带惊喜的说道:“公子,您可算是来了,祝姐姐在等着您呢。”
执棹少女说完后,没有等待徐长安回应,反而面露局促,像是鼓足了勇气后,才对上云浅的视线。
只见一艘乌篷船荡着碧波停在了她和徐长安的面前,少女横起船棹,摘下斗笠露出清秀面容,面带惊喜的说道:“公子,您可算是来了,祝姐姐在等着您呢。”
执棹少女说完后,没有等待徐长安回应,反而面露局促,像是鼓足了勇气后,才对上云浅的视线。
“云、云姐姐,我们又见面了。”
天底下,有勇气喜欢云浅的人很少,可面前正有一个……当然,执棹少女自己知晓这种喜欢并非是店里那些女子之前对食一样的喜欢,而是更接近于憧憬的情感。
“……”
看着少女握着船棹的手微微颤抖,云浅眨了眨眼,点头算是应了她的问好。
她记得这个姑娘。
当时,这个少女说她是喜欢徐长安的,也正是从这个姑娘口中听见她不介意做妾时,云浅确认了自己没有嫉妒心那种东西,反而会觉得她有眼光。
只是后来她变得有些奇怪,不过已经从徐长安哪里确定了就算自己被喜欢他也不会生气后,云姑娘对于有女子憧憬自己这件事,也就不会觉得恼怒了。
“……?”一旁的徐长安眼看着执棹少女望着云浅那善良的视线和面上微微红晕,整个人都愣了一下。
云姑娘还能记得这个姑娘?
这是什么奇迹。
她们以往有说过话吗?
徐长安微微发懵。
他倒是记得这个船夫少女,她在花月楼附近执棹撑船,送过往的男客、女客入花月楼,正如现在这样,徐长安白嫖过许多次她的船。
而且她和柳青萝的关系很好,当初柳青萝遇到麻烦被贵公子锁在酒肆内时,也是她找自己帮的忙。
对于徐长安而言,算是个有些脸熟的路人。
但是当这个路人红着脸盯着他妻子,那眸子中的憧憬将要溢出来的时候,徐长安就……不知该说什么了。
他也不是笨人,执棹少女这种情感他也没有少见,甚至可以说很熟悉。
最简单的,暮雨峰上,那些少女看着温师姐的……就是类似的眼神。
炽热,但绝非是爱慕。
他有些好奇云姑娘是怎么拿下这个姑娘的,她们应当就见过一面?
但是一想到云浅的魅力,徐长安又觉得她被人憧憬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不仅没有不高兴,反而觉得这个少女真的很有眼光,能那么早就发现云姑娘的魅力。
他喜欢有眼光的人。
——
雨落小船,眼看着徐长安和云浅进入船舱,少女这才回过神来,重新戴上斗笠,握着船棹轻轻一撑,小船就这么荡了出去。
小船沿着狭长的河道缓缓前行。
船夫少女手持长棹,很想要回头去看一下那戴着面纱的姑娘。
抿唇。
曾经以为再也见不到她了。
“姑娘,你方才说祝……班主已经在等着我了?”
徐长安的声音从船舱中传来。
“……”执棹少女的手颤了下,这才回过神来,撑着小船转了一个弯儿,这才说道:“回公子,祝姐姐知晓您要过来,让我早早在这儿候着。”
“嗯。”徐长安点头。
他没有通知过要来拜访,不过祝平娘有自己的信息渠道最正常不过,而且他知道这个消息反而松了一口气。
让人来接自己,至少他的拜访不显得突兀了,不用担心打扰了前辈。
“还有一件事。”执棹少女清秀的面容上有些紧张:“公子,祝姐姐说……一会儿只见你一个人。”
“嗯?”徐长安一愣。
这是什么意思。
“妾……妾也不知晓祝姐姐的意思。”少女能感觉到徐长安的惊诧,立刻说道:“只是听陆姐姐说……祝姐姐要准备一下。”
她倒是能理解祝平娘的想法。
见云姑娘,自是要好好打扮一下的,不然根本就没有直视云浅的勇气。
像她,在知道自己要来接待徐长安和云浅的时候,也难得去补了个妆,只是……对于她这样普通的小工来说,即使是点了妆,依旧不敢去看她。
“这样……?”徐长安若有所思。
祝前辈不见云姑娘,先要单独见自己……徐长安觉得也许是有什么话要说,也就表示自己知晓了。
有什么问题,见了祝前辈亲口问她也就是了。
“还有。”执棹少女又想起了什么,解释道:“祝姐姐还吩咐人在东苑里安排了个歇脚的地儿,要我送……云姑娘先过去。”
她很想要再唤一声云姐姐,不过那点勇气已经在初见的打招呼里消耗殆尽,她也害怕被徐长安用奇怪的视线看着。
“麻烦了。”徐长安看了一旁安静坐着的云浅,对着她点了点头。
这很正常。
他上楼去和祝平娘说话,总不能让云浅在船上干等着吧,这还下着雨呢……安排个歇脚的地方再正常不过。
只是……
徐长安忽然想到,若是自己离开了,那这个执棹少女单独送云姑娘离开……不会出事吧。
他倒不是说觉得云姑娘会有什么,只是看这个少女对着云浅紧张的连话都说不出来,总觉得若是自己不在,她不会站不稳,一头栽进河里?
总觉得很有可能。
——
在完成了祝平娘给的转述任务后,执棹少女稳稳当当的驾驶小船朝着身处而去。
小雨落下,两侧的风景极好,不可辜负。
所以,徐长安在船舱里,侧耳与云浅说着什么,让她也能欣赏这两侧的风景。
岸边有些热闹,远处湖面上画舫林立,许许多多的姑娘结伴而行,远远的瞧着岸边的人群,又有三三两两的公子挤在一起,有些吵闹。
执棹少女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徐长安正在看岸边,便解释道:“公子,大约是哪个楼的魁姐儿出来走动了。”
徐长安点头,他也没有怎么好奇。
这片青楼汇集的地方,有名的花魁还是很多的,每个楼都有自己的招牌。
像是柳青萝,曾经就是万枝楼的招牌。
执棹少女说完之后,偷偷看了一眼云浅,不禁在想虽然云姑娘戴着面纱,但是她才是最好看的那个,那些岸上的公子小姐对着花魁簇拥,却不知晓天底下最好看的人就藏在自己的小船上。
以前她觉得自己的柳姐姐是最好的人,如今却叛变了……嗯,也不算是叛变。
当年她跟在柳青萝身边时就听她说过云姑娘怎么样怎么样的好看,只是那时候她不以为意,如今很是后悔,毕竟整个园区现在只有她知晓云姑娘这个宝藏,现在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若是柳青萝还在,她觉得她和柳姐姐一定可以就着云姑娘的事儿好好聊上许久的。
“……柳姐姐。”执棹少女想起了那个酒娘,面上出现了一瞬间的落寞。
“公子。”少女沉默了一会儿,鼓起勇气问道:“柳姐姐……如今在仙门还好吗?”
说完,她生怕徐长安不知晓“柳姐姐”是谁,还特意解释了一下酒坊的事情。
徐长安对于她忽然的询问不意外,他想了想。
柳青萝如今过的好吗?
当然是好的,连顾千乘都听她的话,这次下山她还托自己给祝前辈带个话,说她在那边一切都好,无须挂念。
很难不好。
徐长安便点头。
执棹少女得了一个正面的答案,新中街就好像放下了一块大石头,长舒一口气。
徐长安没有说太多,但是也足够了,她只当是仙门的事情不能与自己这样的外人说的太多。
至于说徐长安会不会骗自己,那当然是不会的。
她只是更憧憬云浅,对于徐长安的信任和喜欢也没有减少过。
“姐姐过的好,那便好了。”执棹少女喃喃说着,她微微咬唇,看着徐长安欲言又止。
也不知道……柳姐姐入了仙门后,是否能够和喜欢人更加接近几分?
想来以她的性子,是不能的吧。
不说公子的专情,就说云姑娘给人的压力……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她觉得入了仙门其实不一定是一件好事,因为只能够远远看着喜欢的人,说不得还不如看不到呢。
她这样没出息的人,也不管修仙会有什么好处,她只在意女子那点小心思。
有觉得,柳青萝与她不一样,那姐姐只要觉得能看见……就会很高兴。
不像她,见了云姐姐还不满意,甚至还想要与她说说话。
“我……真是贪心的人。”执棹少女低下头看着脚尖。
不过很快,她就为了留情而高兴了。
到底是仙门。
能入仙门,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福气。
——
不久后,面前起了高楼。
“公子,花月楼到了。”少女将船靠岸后说道:“公子,我先送云姑娘去东苑。”
“小姐?”徐长安看着云浅,在她耳边解释了一下自己很快就会去找她。
“知道了。”云浅点头。
于是徐长安手下船顺着竹林小道,撑着伞往花月楼去了。
“……”船夫少女静静的看着徐长安的背影,闭上眼后,觉得心跳的极快,她不甚敢回头去看云浅,只是低声道:“姑娘,咱们……也出发了。”
云浅没有说话。
船顺着小路走了一段距离后,少女忽然听见了船舱里传来一阵细微的动静,而这样动静,也让她很快反应过来,她那整日握着船棹、略有黄茧的手瞬间握紧了,紧张的回过头去,失焦地眼眸顿时微微亮了起来。
果然,云浅轻轻支开了伞,从篷中走了出来。
那是怎么样好看的场景?
姑娘一手撑着伞,缓缓直起腰背,偏着头面纱顺着风拂动的模样,看上去慵懒而美好。
“云……姑娘,你慢些。”少女集中精力稳住船身,尽量让船靠近岸边,以面船上晃荡,跌了云姑娘。
曾经她无数在梦里再次回忆自己摔倒后,云浅伸手拉她起来的样子。
嗯。
虽然她没有被拽起来就一屁股坐回了地上。
但是从那时候她就知道,这位云姑娘心地善良,而且很柔弱。
若是云浅在她的船上摔倒……她以后一定就睡不好觉了。
即便是这样,船上仍旧是摇晃的,但是云浅脚步走的极稳,没几步就来到了少女的面前。
“姑、姑娘,怎么了……”
近距离接触云浅,能够嗅到淡淡皂角香气还有……一点点肉包的味道,少女立刻结巴起来。
“……”云浅不说话,只是看着她。
大概是错觉,执棹少女总觉得云浅望着自己的目光,有一闪而过的审视。
而被这样注视的她,只感觉浑身都微微发热起来。
这种明目含光,玄之又玄的感觉让少女觉得自己的心脏变成一个大皮鼓,砰砰砰的跳动个不停。
“姑、姑娘娘,可是、可是有什么事要说?”她鼓起勇气的抬起头。
一句话,她说的磕磕绊绊、磕磕巴巴,但是云浅瞧着她的目光没有半点怒气和不耐,纤长眼睫之下的眼眸蕴含着淡淡深邃幽凉的东西。
执棹少女看着云浅漆黑眼眸,整个人忽然一颤,就好像被泼了一盆凉水似得立刻冷静了下来。
“好些了?”云浅看着她。
她也是会主动和一个人说话的,比如眼前这个少女,她以往就是主动开口询问的,如今不新鲜。
顾千乘,那是她特例,至少目前为止,她在云浅心里的地位还比不上这个说过要给徐长安做妾室的孩子。
“嗯……让姐姐笑话了。”执棹少女红着脸低下头。
“笑话?”云浅摇摇头:“我不觉得好笑。”
‘……’执棹少女听着云浅平静话,呆呆的看着云浅的面纱,背在身后带着黄茧的手捏紧了衣角,“姐姐说的是,是不好笑。”
徐长安的想的没错,他离开后,她是不会说话了。
但是云浅一开口,她就平静了下来,本来唤不出的“姐姐”,也能平静的说出来了。
“还喜欢吗?”云浅问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
少女对于徐长安的感情和柳青萝不一样,并非是男女之情,但喜欢本就有许多种,感激、憧憬、信任都是算的。
“会姐姐,喜欢。”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