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夜离开长安,彗星狗计划着将仰阿莎送到天山去。
肖箫留在长安,唐宁跟随仰阿莎而去。
院中埋伏,为杀仰阿莎而来。仰阿莎既已走,便不值得舞刀动枪,杀手都散了。
次日,许平君未收到仰阿莎遇害的消息,很是开心,她一口气吃了三大碗豆羹。
喝着喝着,许平君便呕起来,刘病已还以为她中了毒,找了阁老给她瞧病。
不瞧不知道,一瞧吓一跳,许平君竟然有了两月身孕。
许平君愁眉苦脸。
“哎,淳少夫妹妹入宫当御医,便不能为我保胎,心中有些慌张。”
“岳父大人可以向少夫妹子取安胎药。”
许平君靠在床边。
“病已哥,你希望有个儿子,还是女儿?”
刘病已思索一阵。
“女儿自是长得像你一般美貌,全长安的公子,都得上门求娶。若是儿子,那定与吾一般潇洒英勇。儿子女儿都好。”
话音落,刘病已推门准备离开。
“病已哥,去何处?”
刘病已回头对视,他微笑消失,转为严肃之容。
“吾去找霍将军。”
许平君疑惑:“找他作甚?是为了婚宴上的事?”
“非也,是也。我要让那群势利眼亲戚后悔。”
入夜。
许平君屋顶上站着两个黑衣蒙面的人。
路边的丫鬟经过,似乎看不见这两人。
一高一矮,高的是男性梳着高辫,矮的是女性,灰白的长发垂在肩上。
刘病已笑面盈盈的端着安胎汤药来到房中,他亲自喂许平君喝。
“病已哥,过几天就是许三伯寿辰,我去不成,这是我亲手绣的贺寿帆,再买些药材送去便好。”
许三伯世代为官,最看不起经商之人,听闻刘病已做些小生意过生活,他在婚宴上没给刘病已好脸色。
“好。”
刘病已抬起勺子,呼呼两下,将那药汤吹温,才送到许平君嘴边。
黑衣人揭开一片瓦,能看见屋内的一切,看着两人你侬我侬,黑衣男人捏紧拳头。
老婆婆拍了拍男人的肩膀。
“主人,小姐她与人类怀了孩子,要不要?”
老婆婆左手比成刀状摆在自己脖子上。
男子松开拳头。
“罢了,我不想看二人这么幸福。打了孩子,会伤害她,我不愿她受伤害。按原计划。”
老婆婆点点头。
“老奴一定完成任务。主人就放心回天上。”
男人点点头,化作一只红色的凤凰消失于半空。
此刻路过的丫鬟,却能看见那火一般的凤凰。
“凤凰?”
“怎么有三只脚?”
丫鬟把屋顶停凤凰的事情告诉许平君。刘病已让大家不要张扬,当做没看见。丫鬟们守口如瓶。
画面一转,来到长安百里外。
天山终年覆雪,抵达天山前,几人张罗着要给仰阿莎买寒衣。
途经一座小县城。县老爷的儿子姓韩,与那霍水仙情投意合,准备成婚。这日正在商量着冬日成婚穿什么料子?
仰阿莎与瘦猴在马车上学习楼兰文字,看着那奇形怪状的文字,仰阿莎差点睡着。
“算了,大王还是入城去等他。您女扮男装,又蒙着脸,无人认出来。”
“顺道买些胡饼吃吃。”
唐宁与胖虎前往城里最大的布庄挑选料子。
霍水仙来到布庄,瞧什么都看不上,正准备离开。她一瞥眼,便瞧见正在挑选不了的唐宁。
唐宁一身紫衣,梳着侠客散碎的发型,十根手指头,就像十根玉条,在布条上滑过来滑过去。
霍水仙内心想法。“这男人,怎么能比韩公子还俊俏?那手长得真好看。”
唐宁扭头撇见一卷子红布。
“这个好,仰阿莎长得白,这个做成棉衣穿在身上好看。”
小厮不屑。
“公子,这可是咱们店铺震店之宝,从长安流出来的东西。”
胖虎取出一袋钱放在小厮跟前摇晃。钱财互相碰撞。
小厮立即转换一副嘴脸。
他嬉皮笑脸跟条看门哈巴狗,又佝偻着腰身,单手浅浅打了自己两个耳光。
“公子,小的有眼无珠,您慢慢瞧。这边四匹均是长安来的好东西。”
胖虎双手抱怀,昂首如白鹅。
“不挑,就这一匹,还有刚才拿的三匹布,包起来。”
小厮请唐宁二人坐到门边喝茶,他去包布料。
霍水仙像头发狂的犀牛,猛的一冲,一掌将红布摁在桌上。
“本小姐看上这东西,包起来。”
小厮揉了揉后脑勺。
“水仙小姐,这布料已经有人买。”
“既认得我,也知我与韩公子即将成婚,他出多少,我给三倍。”
小厮大喊一声。
“公子,她出三倍价格。”
唐宁浅浅喝了一口茶。指着货架上的白布白纱。
“要那两匹。”
霍水仙走了过来,伸出手。
“公子大气,我愿与你交个朋友。”
唐宁无视霍水仙的手掌,转身就往屋外走去。
霍水仙吃瘪。胖虎握住她的手。
“姑娘,我兄弟就这脾气,刚才听见你要结婚啦?结婚了就不该与陌生男人接触。”
霍水仙鄙夷的掀开胖虎的手。
店小二将打包好的货物递给胖虎。
“后会有期,姑娘!”
两人出门。
“唐宁,你买这白布还可以理解,镶点红布也能穿,这白纱什意思?”
“只想着她穿好看,一时忘了是要上雪山!”
县城城门前。
马车缓缓停靠城内大树下。
“主人你在这候着,我去买胡饼。”
仰阿莎打了一个哈欠,戴上面具。隔得老远,就瞧见唐宁与胖虎。
仰阿莎正准备打招呼,就在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
“姑娘,看你骨骼惊奇,要不要测字?”
仰阿莎扭头一看,唐宁正在买果脯。
“老头,你怎么看出我是女的?”
老头一身黑袍,胡子打成辫子形态。
“老夫修行问卜之术,今年已到了窥探天命的年纪,扔铜钱一算就晓得。”
“要花钱吗?”
“买个胡饼的钱。”
仰阿莎将钱递给老头子。
老头将铜钱放入龟壳,摇晃一阵,接着他拿出一块布,写了一些文字。
仰阿莎拿起一看。
莫往天山藏,可往西林困虎。源起楼兰,源灭楼兰。姊妹相残,独善其身。
“老头,前头我都不理解,这最后姐妹相残算什么事?”
老人收起物件,准备收摊。仰阿莎将他拽住。
“爷爷,你不是骗钱的吧?”
老人端坐长凳。
“吾不知全部,也不知可解,总之汝不要去天山,至于往西,吾就不晓得是何物?”
“爷爷,你算了半辈子,竟解不开?”
“不是解不开,是不能解,天机不可泄露。”
唐宁捏住其肩膀,将爷爷摁在凳子上。
“先生莫跑,再给你一串钱,看看准不准?”
老人瞧了瞧唐宁的面相,又看了看他身后提货的胖虎,老人掐指一算,直接把钱退给唐宁。
“行,小姑娘,小郎君,尔等还要算甚子?当送尔等。”
唐宁疑惑。
“为何?”
老人颤抖的嗓子:“天机不可泄露。只是姑娘要小心血光之灾。不出三天,三大家族就会对你下杀手,整个中原都没你安身立命之地。”
仰阿莎在布条上写了一个名字。
“爷爷,帮我算算这个人。他是我好姊妹的夫君。”
唐宁低头一看,布条上写着刘病已三个字。
老人算完,差点从板凳上摔下来。
老人不敢写解文,直接靠在仰阿莎耳边说话。
“刘病已是未来的皇帝,姑娘莫要乱去说,否则招杀身之祸。”
仰阿莎点点头。
一天后。
三大家族听姜花挑拨离间,终是对仰阿莎下了江湖追杀令。
仰阿莎赶回户籍所在城市办理通关文牒,准备出国。
马车上。
瘦猴:“那老头子有点本事,果然跟他说的一样,才一天你在这边的消息就传开。”
胖虎开口。
“大王,快则半月,慢则三月,边疆都打点好,就能您拿通关文牒离开。”
唐宁有些忧伤。
“仰阿莎,此去一别不知何年何月,我送你去见师兄师姐便回长安。”
眼看着婚期将临。
霍水仙找到那城门老先生算卦。
“算了您这一卦,老夫便回山养老。”
“我叫霍水仙,我爹是当朝将军,这些人尽皆知。”
老头算了一卦。
“姑娘命中有凰星降临,命中注定要与龙结合。与姓韩的成婚便会被败光家产。”
“那龙在何处?”
“老夫已经收山,再算会遭天谴。”
霍水仙左手一挥,丫鬟抬出一箱金子。
“不算?这些就拿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