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平君问我嫦白是谁?那她还没找回自己力量,更没拿回记忆。
仰阿莎急忙找补。
“我要去长白山,以后不能跟你见面?”
“原来如此,快去吃席,今天的水溲饼可是我三更天起来做的,这会子倒是想休息。”
仰阿莎背着包袱走出新房,丫鬟指了一个方向。
“仰阿莎小姐,往那边去就能到席面吃东西。”
离开小院,刚刚出门就撞见一个黑衣红领的男子。他剑眉星目,目光如火。
男子腰间佩剑,左手拿着一盒饼,他撞见我,右手让长剑出出鞘。
“汝怎地从吾妻院出来?大胆蟊贼!”
仰阿莎手心溢出一阵白烟,烟雾渐渐化为一条金光闪闪的小龙。
仰阿莎举起双手,咧嘴微笑:“姐夫,吾是来吃席的。”
院内的丫鬟急忙呐喊。
“姑爷,她乃小姐义妹。”
刘病已一边收剑一边尴尬的说话。
“得罪得罪!吾见那胡饼烤得香脆,正想给平君送去,把汝当成贼子,见笑。”
仰阿莎手中的金色小龙消失。
“没事,姐夫快去!”
刘病已走了一步,扭头说了句。
“前厅请了上好庖厨,快去吃饭,待会吾还找尔等喝酒。”
我想不明白,刘病已为何也有仙相?
而且还是一条金色的龙。
火藤开口。
“仰阿莎,他这不是仙相,是人相。”
“你之前也不知道图形是何物?还是我自己悟出来的仙相。怎么胡诌个人相出来搪塞我?”
火藤回答。
“我也是猜测的,因为他这龙不像海里的龙,而是浑身黄金锻造的龙。只能是人相。”
仰阿莎疑惑:“人就是人,人相是什么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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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我同意火藤的看法,这确实是人相。刘病已是真龙之命,那是帝王之相。”
“跟我没关系,吃饭去!”
仰阿莎来到前院,肖箫急忙起身挥手。唐宁大步流星冲过来拽仰阿莎手腕。
“我给许小姐塞了不少钱。尔怎么还在此?”
“姐夫以后是关内侯,没人敢来婚礼抓人,待会离席,人多眼杂,还好走些。”
唐宁将仰阿莎鬓角的碎发理到耳后。
“你这个馋猫,不就是为了吃席?还人多眼杂?”
肖箫坐在矮桌前,望着这一幕,心中一酸,那眼神万般寒凉。
唐宁拉着仰阿莎入座肖箫隔壁。
这时,门外有丫鬟呐喊。
“霍将军府五小姐驾到!”
仆人开路,丫鬟洒花。一少女身穿橘黄衣裙,头戴金雀发簪,脖挂凤鸟项链,手套玛瑙翡翠。
耳挂白玉流苏耳环,腰挂金丝腰带,鞋穿镶金绣花。
仰阿莎夹了一筷子羊肉水溲饼,送入嘴中,一边吃一边问。
“这个五小姐排场真大!来人家府邸吃席,弄得像公主登台一样。”
肖箫解释。
“皇帝病危,真正有权利的是霍将军。霍将军共有五个女儿,前四个嫁人,家中只剩下五小姐霍水仙。不宠她宠谁?”
唐宁点点头。
“这么一看,她确实如公主一般。”
肖箫补充。
“她这套头面,可以买不少宅子。”
仰阿莎起身坐到肖箫旁边的蒲团,仰阿莎小声问。
“肖箫师兄,当今天子大概多久才会陨命?”
肖箫单手保仰阿莎头,一把捂住仰阿莎的嘴。
“师妹,大抵是得疯病。别乱说,被别人听了去,要杀头。”
仰阿莎点点头,肖箫松开手。仰阿莎坐回唐宁身边。
“师妹,你为何要问那种问题?”
仰阿莎小声回答。
“我在想,皇帝走后,谁能当皇帝。”
唐宁拿起胡饼就往她嘴里塞。
“这饼不错。”
肖箫对着唐宁比了一个大拇指。
肖箫靠到仰阿莎跟前。
“这好像不是你担心的问题。”
霍水仙年纪小,本该与仰阿莎这行人坐在一排。
许广汉在掖庭当暴室啬夫,霍将军特批他一天假期,出来给女儿办婚礼。
霍水仙坐在老人才能坐的上位,许广汉坐的位置比她低两格。
自少夫一战,阁老就自请退隐,平日在乡下养花种菜。许光汉请他来当证婚人,阁老坐主位,比霍水仙高一阶。
“当初老夫亲自接生,那时汝胖如萝卜。女大十八变,果然是端庄大气。敬你一杯。”
霍水仙不屑一顾,端起杯子,自顾自的喝起来。
“我爹乃骠骑大将军,我长姐之女是当今皇后,尔一介民间大夫,若不是年纪大些,怎卖你面子,让你坐我前头?”
阁老一时尴尬,许广汉正准备起身去迎。
这时刘病已端起酒杯跪在阁老跟前。
“感谢阁老,为吾主婚。”
两人端杯。
“英雄出少年,听闻尔在城外斩杀了不少山贼,解救不少村民。”
“哪里哪里,吾救的不过是沧海一粟,不及阁老行医多年救的人与狗。”
女婿出马,尴尬化解。许广汉松了一口气。
霍水仙左手捏裙边,右手举筷子就朝刘病已砸去。刘病已侧脖一躲,筷子砸在身后。
许广汉眉头一锁,实在是不知道拉谁?下人也不敢去拦。
刘病已捏紧拳头。
“看你是一介女流,不想与尔动手。大闹别人婚宴,霍将军要在此。”
霍水仙掀翻桌子,打断刘病已的说话。她端起一杯酒,就往刘病已身上泼。
刘病已快速躲过,霍水仙指着刘病已鼻子大喊。
“我父亲的孙女是当朝太后,你不过是个小小的赘婿,竟敢躲本小姐的打?还敢教训本小姐?”
士兵通报。
“史良娣到!”
众人扭头看去。
两个丫鬟搀扶着一个素衣素簪的妇人缓缓踏入毯子。
刘病已急忙起身去迎。
我定睛一看,这妇人穿得朴素,戴着玉簪。那晶莹剔透的皮肤,散发着一种贵气。
“祖母,说好明早,吾与平君去看望您。怎么今天熬着病躯来此?”
“咳咳,老身再不来,吾孙儿的婚宴,不知要被哪些不懂礼数的女娘变成闹剧。”
史良娣有霍水仙父亲的把柄。霍水仙出门时,霍将军交代过,惹谁都不能惹宫外养病的史良娣。
霍水仙一咬牙,急忙起身行礼。
“霍水仙告退。”
霍水仙走后,又摆了一桌酒席。众人像没事人一样,继续吃喝。
霍水仙坐上马车,掀开帘子看了许府一眼。
“罪太子之儿长得倒是清秀,娶个小门小户的姑娘,看我以后如何整治尔等!”
丫鬟掀开车窗,小声说。
“小姐去哪?”
“当然是去外地,见我那英俊潇洒的未婚夫,韩公子。”
“我去府邸拿钱,这走得太匆忙,怎么跟显夫人说?”
“今天许府的事,被父知晓,定要罚跪。跑去外地找韩公子躲躲。你不必跟她说,悄悄去墙根拿我的东西。”
帘子一放,丫鬟立即快马回府取钱财。
霍水仙的马车,慢慢驶出长安。
许府。
因是入赘,刘病已敬酒,需从桌首,敬到尾。一路喝下来,需喝上十五杯,所以许广汉悄悄将女婿喝的那一壶换成了甜酒汤。
史良娣离开宴席,那些许家的老人,还是有看不起刘病已的。
“你平时做什么生活?”
“卖画,卖祖母做的编织品。”
中年男人开口:“低贱的商户?你这新郎服是许家买的,鞋袜破旧自己买不起。”
中年妇女开口:“这大鱼大肉,怕是入赘我许家才能吃上,多吃些。”
“入我许家当赘婿,就莫在当商户。没了钱,我赏给你!”
刘病已给这男人夹菜,不小心碰到了隔壁女子的手臂。
“我这手镯,可抵三十双,尔脚上之物。碰坏了,你配得起吗?”
“无心之过,抱歉!”
“也就是许哥哥去宫里当差,才让你入赘我家!不然就你这身份,都不配踏入我许家。”
刘病已左手藏在袖中,捏紧成拳,指甲都要扣到肉里。
许广汉有些心疼,他轻声问了句。
“贤婿,离开史良娣的居所,你平时吃何物?”
刘病已低头:“绞杀山匪,从山匪家拿些羊羔,解救百姓,村民送些豆粟。”
“还算好。”
许广汉被人冤枉受了宫刑,他在家中也抬不起头。这些亲戚没给这俩人好脸色。
许广汉与刘病已报团取暖,坐在一排吃酒。
席散,仰阿莎几人离开许府。
还没走到家,半道上胖虎与瘦猴冲出来拦路。
唐宁与肖箫以为是坏人,急忙抽剑护住仰阿莎。
二人举起双手。
胖虎:“大小姐,那个院子,你回不去,那边全是人。”
瘦猴:“城外有马车接应。”
唐宁与肖箫收了剑,看向仰阿莎。
“大小姐?”
肖箫疑惑:“我记得王武大师说你是孤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