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彗星狗的帮助下,唐宁与姜群猎杀了一头熊怪,姜群怜悯姜花,带着她一起出野地。
三人拿到了第一名,留在了学宫。
姜花昏迷三天三夜,等她苏醒时,姜墨一行人已经被运回姜家坟冢安葬。
姜花忘了野地里发生的一切,记忆停留在离开阴山泉那一天。
时间如白驹过隙,仰阿莎已经十二岁。
鬼谷村里多了许多待选弟子,银杏山脚下,全是仰阿莎种的田。
青帝爱吃仰阿莎种的菜,姜花不敢再找仰阿莎的麻烦,这几年过得悠哉。
鸭掌大的叶子是冬寒菜。身细长叶翠绿,形态似花的是水芹菜。
形若萝卜,鼓若拳头的是芜菁。墨绿如兰草的是韭菜,细小无力是青菘。
山脚稻田养了一些鲤鱼,稻花凋谢,鲤鱼仰头吃花。
银杏叶子翠绿如玉,在树林中摇曳。
唐宁提着一块羊肉来找仰阿莎。
唐宁望着门前的菜地,深吸一口气,全是水芹菜的香味。
“仰阿莎,今天膳学宫杀羊,我用丹药换来一块羊肉,青帝还没来,这地里的楚葵长得真水灵,用来炖羊肉吃可好?”
望着那一地翠嫩的水芹菜,我摇摇头。这么多水芹菜,若是配上牛肉爆炒,那得多香。
我看了一眼屋外的水芹菜,又看了一眼露天厨房灶台上,那一麻袋面粉。
这些水芹菜若是与羊肉剁碎,用来包饺子也是香喷喷的。
饺子是东汉医圣发明的,现在是汉朝,距饺子出现还早。不能破坏时空规则。
唐宁洗菜生火,仰阿莎揉面切菜。
羊肉馅混入昂贵的胡椒粉,撒上一碗黄酒,再下一勺官盐。
揉馅上劲,面团包馅,轻轻一压,粘上一层盐水,裹上芝麻,放入泥烤炉中烘制。
不一会儿,做出一盘烤得香酥的羊肉楚葵芝麻饼。
两人围坐土炉前。仰阿莎拿起一个馅饼撕开,香味四溢。
“宁哥,羊肉水芹菜胡饼。”
唐宁咬了一口羊肉芹菜芝麻饼,外焦脆内流汤,吃了一个还想一个。
唐宁吸了吸食指上的羊汤,回味无穷。
“这胡饼竟能做成这样?如此美味,真该让膳学宫的长老来尝尝。你为何将楚葵唤作水芹菜?”
仰阿莎留了一滴汗“这个嘛?”
青帝突然站在屋顶。
“小家伙,老夫点的菜在何处?”
“早准备好,就在灶上,我给你端来。”
青帝一跃入院。
仰阿莎跑到灶台前忙碌,不一会儿,端出来一桌菜。
唐宁端了一碗小米粥摆在青帝面前。
“刀工进步不少。”
青帝拿起筷子,指着一盘醋香四溢的白丝菜。
“此乃何物?”
唐宁开口介绍。
“这道叫白头不相离。”
青帝动筷,夹了几根白丝送入嘴中咀嚼。
咔吱咔吱,青帝微笑。
“酸甜脆爽,吃着倒是开胃。芜菁竟能做出这个口感,真是神奇。”
仰阿莎开口“芜菁切丝加入蜂蜜拌匀,梨切丝过盐水,吃时两者一拌,加上几滴醋就成了。”
青帝疑惑。
“为何取这么个名字?”
仰阿莎又给青帝夹了一筷子白丝。
“白头指的是白芜菁,不相离,就是不香梨。是许姐姐给取的名字。”
唐宁接话。
“许家娘成婚时,吾等都无法出谷去祝贺。”
仰阿莎双手抱怀。
“你是想祝贺吗?你是想去吃席!”
望着灶上一罐子官盐,我思绪万千。
许平君退学回家结婚,淳少夫不想离开鬼谷,她当了姜群的伴读丫鬟。
这官盐是许姐姐送给我吃的,每半年会邮一罐过来。
青帝又吃了一大口白丝,点点头。
“芜菁雪梨丝,吃不出梨子味,秒哉。”
唐宁拍了拍仰阿莎的肩膀。
“早已不是梨子的季节,你哪来的雪梨?”
这梨子是彗星狗在飞船培育的反季节水果,该如何解释?算了不解释,直接转移话题。
“青帝,此乃酱芜菁,您尝尝。还有这芜菁肉丸汤,芜菁羊汤水溲饼。”
“酸菜疙瘩吃好多回,膳食学宫也是这个方子,吃腻。这芜菁肉丸汤不错。这水溲饼是许家娘昨天剩下的对吧?”
“许姐姐做了十几碗的分量,我挂在竹竿上晒成挂面可以存好久。”
青帝正吸食面条,突然停下筷子。
“挂面?好奇怪的名字。”
仰阿莎轻轻拍了小脸。
糟了又说漏嘴,这个时候,还不叫面条,都称为水溲饼。
“青帝,那水溲饼是麦粉做的,挂在竹竿上,我念太快,当然说成挂面,口误。”
青帝吃完水溲饼指着那一盘白中透绿的馅饼。
“此为何物?”
“韭菜芜菁饼。今天早晨做的,配小白菜粥一起吃,极好。”
我原本想做韭菜鸡蛋盒子,想着这个时候还没这么个玩意,索性将芜菁拌入馅中,胡乱做个煎饼出来。
青帝疑惑。
“小白菜是何物?此乃小青菘。”
唐宁找补。
“她就爱胡言乱语,别当真。”
青帝满意的点点头,吃饱喝足,拂袖飞上屋顶。
“老夫闭关几年,汝要勤加练习,免得被人打死。老夫出关,还想吃上这些新鲜小菜。”
唐宁将青帝剩的食物带去了膳食学宫,墨香长老吃了一口,泪流满面。
“阿宁,汝莫要将仰阿莎做的美味送来此地!”
“为何?”
墨香长老一边吃,一边叹气。
“明天,仰阿莎就要拜师剑兵。”
唐宁疑惑。
“墨长老,剑长老今年不是不收徒弟吗?鬼谷村多了几个弟子,就是因为他不收。”
“姜墨孙三之死,对剑兵打击太大,六年都没走出来,今年不收徒。青帝去说了一句,剑兵就答应,也不知道说了甚?”
就这样,仰阿莎踏入武学宫。
仰阿莎一路过关斩将,将不服气的人全都打服气。
仰阿莎成了武学宫第一。
姜群老家出事,他请假回去。淳少夫没了留下来的理由,扛着包袱回自己的老家。
六年后。
仰阿莎十八岁生辰这天,鬼谷掌门宣布了一个消息。
仰阿莎与肖箫成为宗门下一任掌门候选人。
姜花酸了,唐宁爱了,姜群羡慕了,嫉妒仰阿莎的人越来越多。
半个月后,到了可以出谷之时,众弟子穿好衣服站于码头。
大船靠岸,姜群依旧没变,他走下船。
“唐宁!我回来读书。”
“兄弟,我要出谷历练。”
姜群看到变美的仰阿莎,小脸红得像个山楂。
“老大,好久不见,你越发好看,还管饭否?”
仰阿莎比了个鬼脸。
“我也要出去历练,我现在是武学宫弟子。”
“没想到刚刚相聚,就是分离。”
我与唐宁踏上大船,唐宁挥手。
“后会有期兄弟。”
出了鬼谷,我们直奔长安城。
肖箫租房子,我们三个平摊租金。肖箫塞给我一小袋钱。
“仰阿莎师妹,吾与唐宁出饭钱,汝出手艺就好。”
肖箫与唐宁收拾院子。
我上街买了些菘菜,又跑去买了些猪肉。
这个卖猪肉的老板穿的衣服料子极好,脸上长着几个雀斑,看着十分年轻。
这猪肉摊的老板缺斤少两,我与他理论几句,他举起刀轻轻一挥,街边的商贩都围了过来。
男人开口。
“长安有半条街的菜市都是老子的,今天老王不在,本公子过来帮忙砍肉。秤一斤就是一斤,何故蛮不讲理?”
“做生意,讲究的是诚信,我一提这稻草绳,就知道肉不对,你这秤有问题。”
“难不成尔这手比秤还稳?看尔是想讹钱!”
话音落,十几个男人举起棍子就往仰阿莎身上敲。
我想还手,可我一出手,必是杀招。我只能像个泥鳅一样躲开棍子。
就在这时,店铺中走出来一个身材消瘦的青衣蒙面女。
“孙公子,许是这老王对秤动了手脚,要不再看看?”
孙公子放下秤。
“少夫姑娘,汝心善,不知市井泼妇的毒辣。她讹钱!”
仰阿莎开口。
“淳少夫?”
“仰阿莎?汝来长安,是走亲戚还是找活路?”
两人相看。
一小厮趴在孙公子耳边。
“公子,这泼妇竟与淳医女认识?还打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