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谷宗,有一半都是姜家的人,我能当个外门弟子,也不错了。”
“阿淳,你知道我师兄是谁害的吗?”
“这我就不清楚了,你师姐的事,我是在茅房偷听的。”
仰阿莎捏紧拳头,朝斗武场行去。
“无论是谁?伤我亲人,都要付出代价!”
阿淳理了理仰阿莎的头发。
“我从医学宫弟子那打听了些事情,今年前三,可获得许多灵石,可祛百毒。”
“那我师兄师姐就有救了!”
两人来到山脚,即将抵达斗武场。
阿淳告诉我,蓝袍绣花是内门弟子,蓝袍无花是外门弟子,蓝袍绣云则是掌门亲传弟子。
许家姑娘已经换上了蓝色的袍子,袖上有莲花图案。衣服很大,不是很合身。她的脸写满了欢喜。
阿淳看到许家姑娘的衣服,立即笑出声来。
“看来这衣服,原先是给某些肥胖的花猪穿的。我是外门弟子,洗衣缝衣我都会,你带我去鬼谷,我给你改衣服。”
许家娘微笑。
“你是仰阿莎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你叫什么?”
“阿淳!”
三人来到斗武场地。
仰阿莎拽着阿淳来到武学宫报名榜前,仰阿莎指着榜单。
“阿淳姐姐,这次参赛的人,哪些名字是姜家的啊?”
阿淳细细辨认,最后指了几个名字。
“仰阿莎,你记这些作甚?都是盲抽,你就保证能抽到他们吗?”
“只是好奇罢了!”
鬼谷婆婆一身孔雀蓝长袍,坐于山坡边。灰白的头发,干净利落的梳在身后,头戴一顶黑木发冠,冠上有木,木两端各捆一根蓝丝带。
五个徒弟坐于评委席,他们袖上有云纹。资历越高的人,图案越多。
鬼谷婆婆一共有五个徒弟,前三个年过四十,武学再难提升。
第四个叫吴鸣,心高气傲,看不起所有人。
就这第五个徒弟肖箫最有可能成为掌门人。唐门的弟子也多与肖箫交好。
昨天的医学宫比拼是唐门的主场。现在这斗武环节,唐门只派出一位少年下来比赛。
我抬头一看。那少年一身素衣,从唐门观众席中走下。宛若一只浅色的蝴蝶,在薰衣草田野中飞舞。
少年排在我身后,等着领取木签。他身上散发着淡淡的桂花香味。
仰阿莎扭头望去。
“桂宁?”
少年微笑。
“小家伙,我叫阿宁。”
队伍慢慢往前移动,终于轮到仰阿莎。
八爷微笑。
“你年纪小,给你个特许,你是要挑人比,还是抽签?”
评委席距离抽签台不过三米地。
鬼谷婆婆的四徒弟吴鸣站起身走到仰阿莎附近。
“告诉她这些作甚?都是投降的料!”
仰阿莎抬头看去,这四徒弟吴鸣,从渔村出发时,就一直看不起仰阿莎一行人。
那一个月的路途中。无名跟吴鸣两人名字读音相似,发生了不少拳脚事件。
我定睛一看,这个贼眉鼠眼的四徒弟,早就看不惯我们三人,会不会是他害了师兄?
可是吴鸣害人动机是什么?
鬼谷外门弟子抬着木箱子。
“小友,抽签!可先抽一签,也可一次抽三签。”
墙边挂着布条,上面写着规则。
进入决赛的办法有两种。
第一种,一挑三,赢了进决赛。
第二种,一打一,赢九个,可进决赛。
我将右手探入木箱中。
核心能量是个话痨,时不时跑出来跟我聊两句。
火藤人狠话不多,它平时不说话,关键时刻真好用。我伸手入木箱,藤蔓自动弹出来,为我找到写着姜家人的牌子。
仰阿莎拿出三个牌子递给鬼谷弟子看。
那弟子不屑的笑。
“汝要一战三吗?”
藤蔓给我的反馈,它现在急需武学之人的血气,来增加韧性。如果可以,我真想将四个姜家的儿郎都打了!
“对!我打三个!”
弟子不屑的摇摇头。
“浪费大人时间,光是姜甲鱼你就打不过。都给你挂上,上台看吧!”
弟子身后有一面木墙,左墙写名,名字后头有钉。抽到谁,就将谁挂在自己的名字后头的钉子上。
这弟子不屑的将三个牌子,依次挂在墙上。
“可以了,小朋友,你去等死吧!”
仰阿莎转身来到候场区。
八爷走到木墙前。揪须一探,神色慌张。
秦爷走过来拍了拍八爷的肩膀。
“姜甲鱼、姜大肠、姜群!仰阿莎才六岁就算投降,也得落下残疾。吾弟子太宅心仁厚,竟然给她换成一对一!”
唐门的阿宁抽到了姜墨。
姜墨打了个哈欠。
“小子你命不好,趁早投降!斗武?你们唐门每次都是第五名。”
“医学宫炼毒切磋,前三都是我唐门的。若不是别的宗门退出斗武大会,又岂能让鬼谷跑到前五?前七都入不了!”
姜墨扭了扭肌肉手臂。
“不用毒,你就是废物一个!唐门怕输得太惨,就让你一个小白脸出来打?”
八爷将两人拽开。
肖箫站上台当主持人。
“一不许使毒,二投降不杀。三死于斗武台,不许寻仇。请诸位侠客排队上台。”
姜墨是鬼谷门外门弟子,修行多年,终于换得一个选拔名额,今年成功,他就能与肖箫一样受人尊敬。
阿宁是孤儿,他天生带着仙力,养父母因此遭魔教残杀。阿宁被爷爷送入唐门修行,改叫唐宁。
唐宁怕惹灾祸平时都装成武学废材,在唐门谁都能欺负他。
后来唐宁展露机关方面的天赋,得大长老的看中。再过一年就能入内门,学习奇门遁甲。
唐门的紫衣真人,有一个宝贝孙女叫唐棠。原本是要给大长老当徒弟的,谁料半路杀出个唐宁。
恰逢大长老闭关,宗门事物由紫衣一人掌管。
斗武大会将近,两家选内门弟子。斗武大会历年都是自愿报名,紫衣真人以今年人数不多为由,发起抽签参赛。
紫衣真人做了一个带夹层的机关匣子,一层写众弟子的名字,一层写满了唐宁的名字。
谁都能欺负的阿宁,就这么被送上斗武大会生死台。
紫衣真人摸了摸胡须,走到秦爷身后。
“秦爷昨天送的糕饼吃得可开心?”
秦爷靠近紫衣真人。
“放心,判者乃吾新招入山的人,场上有人投降,全当没听见。只管放心!”
“秦爷可不要胡说,死人了,那是判者耳背,理应处死,与吾等何干?”
两人笑了笑,站在候场区观战。
紫衣真人明明已经将唐宁送到这里了,为何还要卖通裁判害死他?
原因很简单,他怕大长老出关,还想收唐宁为徒。为了孙女的前程,他拼了。
阿宁正在排队,他身上散发着令我熟悉的香味。我靠近他的后背,手心突然溢出白气。
那白气缓缓在我手心汇聚成一株桂花枝干。
上世,我在竹山林中,桂宁就是用这种桂花枝干带路。他说那是缩地成寸的功夫,还打算教我。
苍天弄人,他竟然是私自下凡,被带回去关押,只能凭哮天犬给我保平安。
我望着这个叫阿宁人,心中思绪万千,也许他逃出来了,只是不能与我相认。
阿宁肚子唱起空城计。
仰阿莎拿出许家女送的蜜饵篮子走上前,揪了揪阿宁的袖子。
“桂宁,请你吃蜜饵!”
阿宁扭头一看,仰阿莎瞪着水汪汪的眼睛瞧着他。他觉得眼前的女孩有些熟悉,却又不知道,在哪里看到过。
阿宁蹲下身接过糕点。
“我叫唐宁。唐门的唐,安宁的宁。”
话音落,他拿出银针试了试。
没有变色,阿宁才敢将蜜饵送入嘴中。
仰阿莎怕他狼吞虎咽,噎得慌。递给他一葫芦水。
“你能教我缩地成寸吗?”
阿宁差点被水呛到。
“小姑娘,缩地成寸都是神话传说,人间怎么可能有?”
仰阿莎靠近一瞧。
“一模一样?却不是他?”
姜家弟子,簇拥着姜墨来到台前。他阴阳怪气的对着阿宁说。
“废物总与废物是一家亲。尔等看是与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