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四个人难得聚在一起吃饭,晚餐后四个人还打了一把四十分。若不是考虑到钱有来和王莉家里有小孩,宋浩文肯定要玩到零点。四人打牌结束时才晚上十点,等到钱有来王莉夫妇离开,宋浩文和顾紫薇才分别回房间休息。
没等宋浩文睡着,家里的电话铃响了。他接过话筒,一开始并无声音,他连喂了几次,里面都无回应,就把电话搁断了。可是电话铃很快又响起,他拿起来后,里面还是没有声音,气得再次搁断电话。心说,电话铃要是再响,他不会再接电话。
结果,这一夜再无电话打来,早晨六点,电话铃再次响起。宋浩文心说,这是谁闲得蛋疼,拿他开玩笑,他要把对方臭骂一通。他拿起话筒只等里面传出陌生的声音,立即毫不留情地开口痛骂。然而,当里面传出一句话时,他一下子愣住了,一时说不出话来,只感到喉咙里有东西堵着,让他无法发声。话筒里传来的一句话是:“今天的彩排还参加吗?”
要不是这句话,他已经忘记今天已经是大年二十八,春晚的第三次,也是最后一次彩排。终于,他能发出嘶哑的声音了:“今天是大年多少?”
话筒里又沉默片刻,然后缓缓传出三个数字:“二十八。”可能是没有听到宋浩文的回答,电话里又传出一句:“要不就算了……不参加了。”
宋浩文此时如梦初醒,他激动地问:“为什么不参加?”
电话里没有回音。
宋浩文突然激动起来:“田娜娜,我们之间除了爱情就没有友情,没有其他东西了?难道我们这四年来都是为了爱情而交往的吗?”
电话里又沉默片刻,但是这次不是说话声,而是哭声,是低声啜泣,宋浩文的心一下子碎了!满腔的怒火顿时化为乌有。他柔声说:“好了,别哭了。你在家等着,我八点半到你家带你。”
田娜娜边哭边说:“不需要你带,我自己去!”
宋浩文缓缓地说:“娜娜,对不起,都怪我脾气不好,不该跟你发火。可我们进场之前不见一下面,不把情绪处理好,你以为这样能通过审查吗?如果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又有什么意义?听话!在家等我!”他听不到电话里的回答,便搁断了电话。
此时宋浩文已无睡意,便穿衣起床。洗漱完毕后,宋浩文看到顾紫薇过来,说:“没想到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就到了大年二十八夜了。要不是刚才娜娜打电话过来,我都忘了今天是春晚最后一次彩排的日子。”
顾紫薇惊喜道:“她原谅你了?”
宋浩文摇摇头:“应该没有这么容易。她也是被逼得没法了,这才跟我联系的。”
顾紫薇盯着宋浩文的眼睛:“你打算今实话吗?”
宋浩文苦笑道:“她上一次来,我倒真心的想跟她说出实情。可经过这几天的思考后,我觉得还是暂时不告诉她的好,她没有了希望,也就没有了伤害,我不希望她到时再来过两次伤害。”
顾紫薇点了点头,说:“这事你看着办。不然,你又要说我情感绑架你。”
宋浩文笑了起来,说:“通过这事,我看你成熟了很多,也更通情达理了。”
顾紫薇笑骂道:“你这是在表扬我还是在骂我?”
宋浩文狡猾地笑了一下,说:“你品,你自己品。”
两人吃好早餐后,为了要接田娜娜,宋浩文提前半个小时将顾紫薇送到了电视台。之后他将车掉头,将车开到田娜娜家门口,看到她已经站在大门外等着,便将她带上了车。他看到田娜娜上车后一直低着头搅着手指不说话,脸上阴沉得像是要下雨,也不急于开车,就将车停到前面的路边。他笑着说:“就你这个情绪,我们怎么搞男女对唱?我看不应该叫对唱,应该叫对骂才妥。”
田娜娜忍了一会儿,终于没忍住,偷偷地笑了一下,赶紧又紧绷起小脸,不吱一声。
宋浩文也不去管田娜娜的情绪,自顾自地说:“你知道顾紫薇这几天承受了多大的压力吗?”
田娜娜不耐烦地说:“她承受再大的压力,跟我有什么关系?”
宋浩文淡淡地说:“跟你当然没有关系。这几天,外面到处传言被我救下来的十五个女孩子基本上都被绑匪糟蹋,有的还得了病。于是,就有人说顾紫薇也遭到了毒手,失去了清白,单位里信以为真,重要的采访一个也不让她去,同事们都另眼相看。更有甚者,我们在外面吃饭,居然有陌生人在我们身边点到她的名,还说她受到污辱……你说她怎么忍受得了?换了你,你能忍受吗?”
田娜娜内心有些被触动:“这些谣言太可恨了。那她怎么办,听之任之?”
宋浩文摇了摇头:“她伤心了很长时间,后来,她要到警局报案,我陪她去了。局长说这事不好办,主要犯人已经伏法,死无对证,不好帮她。”
后来在顾紫薇再次请求下,局长想到了体检,找了两名女医生帮她检查,最后确定她还是处子之身,没有发现任何被强暴的痕迹,便给她出具了身体证明,电视台为这事还专门召开了中层以上干部会议,为她洗清的身上的冤屈……“
田娜娜听到这里,心头长长地出了一口恶气,说:“真的不容易……”她忽然浑身一惊,红着脸问道:“你是说警方为她体检后发现她还是处女?”
宋浩文盯着田娜娜看了一眼:“有什么问题吗?这个可是警方得出的结论,不可能假的。”
田娜娜尴尬地说:“我说的不是那个方面……你们不是同居了么?”
宋浩文不满道:“你可别胡说八道,败坏别人的名誉!我跟顾紫薇准确地说是合租,不是同居。我俩各睡各房,彼此守身如玉,秋毫无犯。”
田娜娜偷偷地看了宋浩文一眼,说:“可我看你们两人的关系不正常。”
宋浩文说:“你啊,这个心理就跟‘疑人盗斧’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