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浩文跟杨悦冰确认了一下乘机时间,说:“有件事要告诉你,昨天下午到夜里,京城下了第一场大雪,今天雪停了,气温骤降至零下十五六度,你可要有个心理准备,多穿点厚衣服,别一下飞机就给冻坏了。”
杨悦冰吓了一跳,说:“鹏城这里零上二十多度,有人还穿短袖套裙呢,商城里也没有厚的棉衣卖呀。要不你到我家里,帮我取来棉袄大衣,我一下飞机,你就给我穿上。”
“行,下晚我到你家,跟你妈妈取衣服。”宋浩文答应道。
“千万不能忘了这事啊。要是把我冻坏了,我找你算账!”杨悦冰撒娇道。
“放心,其他的事能忘,这事忘不了!”宋浩文乐呵呵地说。
“记住飞机到站的时间,千万别搞错了。”杨悦冰不放心地又叮嘱了一句。
中午,田语汐和田娜娜姐妹分别打来电话,询问他是不是又推出新歌。要不是她俩来电,宋浩文几乎忘记了昨晚在火锅店即兴演唱的事。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只不过唱了两遍《1982年的第一场雪》,这歌竟然就像是长了翅膀一般,一下子在京城传开了。对此,他颇为感慨,觉得好的歌曲真的像有魔力一般,有着不可思义的传播力量。
田娜娜来电提出了一个要求,要宋浩文今晚到音乐室把这首歌唱给她听一下,他不好拒绝,只好答应了。
傍晚,宋浩文来到杨悦冰的家,正好她妈妈沈秀和爸爸杨贵东刚刚下班回家。沈秀上午接到女儿的电话,知道宋浩文要来取衣服,她下班到家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女儿要穿的衣服准备好。知道女儿明天回来,沈秀和杨贵东特别开心,晚上非要留他在家吃晚饭,他推托不了,只好留下。
吃饭之前,杨贵东询问了宋浩文在鹏城成立软件公司的最近进展,宋浩文将自己到港城大学跟杨悦冰舅舅沈业鸿院长见面的事说了一遍,还提到了自己被聘为客座教授的事。杨贵东听了忍不住笑道:“想不到你小小年纪竟然成了客座教授,可喜可贺啊。”
沈秀听到这话好奇地问:“那你还得去上课吗?”
宋浩文将情况跟他们说了,他们都说,这真的是便宜你了。
吃好晚饭后,宋浩文没有回家,而是到了音乐室,他要履行自己的义务。看到他从汽车上下来,田娜娜下楼拉住他的手,立即带他到她的办公室。这里有她的一把吉它和一架电子琴,宋浩文选择了吉它,然后按着她的要求,将《1982年的第一场雪》重新演唱了一遍。
田娜娜听完了这首新歌,并没有像朱红玉她们那样激动,反而愣了半晌,然后怀疑地说:“小弟,你这首歌的风格跟以往相比可是大变样了呀,怎么会带上了一丝大草原的苍桑?你去过大西北吗?而且,从这首歌里流露出对过去美好爱情的眷念和不舍……你谈过恋爱了?心中有了她了?”
宋浩文知道田娜娜有点吃醋了,他脸色刷地一下红了,急忙解释道:“娜娜,你这是想哪里去啦?这首歌我是根据西部民谣改编的,歌里唱的可不是自己的事。”
田娜娜脸色眼神灼灼地盯住他说:“那你老实跟我讲,你是不是心里有人了?是我姐吗?”
宋浩文急忙否认:“我这么小,怎么可能谈恋爱?这事得几年后再说。”
田娜娜仍然不太相信。“可听你唱这歌,深情款款的,心中若是没有所思,怎么能这样动情?”
宋浩文心口怦怦一阵乱跳,暗道,这都能听出来,也是太敏感了。他突然眼前一亮,说:“常言道,哪个男儿不多情,哪个女子不怀春。试问,在我们年少时,哪个女孩心目中不曾憧憬过白马王子,哪个男孩大脑中没有幻想过仙女公主?难道说,娜娜你在见到我之前,心目中就没有过梦中人?”
田娜娜被宋浩文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刚刚产生的一丝醋意,在不知不觉中烟消云散。她歉意地走到他面前,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说:“弟弟,姐姐误会你了。再说了,你若是有了心上人,姐姐自然替你高兴,你不要有其他想法。”
宋浩文口是心非地说:“我知道姐姐是为我好,我不会多想的。”
田娜娜在宋浩文胸口轻轻打了一拳,嘻嘻笑道:“你这里一定藏着好多秘密!昨晚你在火锅店这一高歌,惹得全城年轻人都有些魔怔了。你惹的事,你自己收场。今天你必须给我在小剧场演唱一次,不然歌迷都要怀疑你我之间有隔阂了。”
宋浩文听田娜娜这样说,不禁松了一口气,当即将写好的这首歌交到她的手上:“我们去找乐队排练一下,再晚小剧场就要散了。”
田娜娜不敢拖延,立即小跑着上楼找到在后台休息的小乐队,将歌谱交给乐手。他们都是玩音乐的高手,拿到歌谱轻轻哼唱两遍,再用乐器试奏一回,之后,几个乐手做一个简单分工,马马虎虎就能上台演出了。
宋浩文到后台跟乐队进行了简单排练,然后就大着胆子上台演出了。当报幕员将宋浩文到场演唱《1982年的第一场雪》歌曲的消息报出来时,全场顿时沸腾了,这可是他们今晚意想不到的大福利啊。
宋浩文久违了小剧场的演出,他刚开始出场时,多少还有一点生疏之感,可随着他在舞台中央站定,他已经完全适应了下来。他对着全场观众鞠了一躬,剧场内顿时安静得落叶可闻。在歌曲前奏起来后,他用那极具感染力的嗓音开始唱了起来。
“1982年的第一场雪,比以往时候来的更晚一些。停靠在门前的二路汽车,带走了最后一片飘落的黄叶。1982年的第一场雪,是留在京城难舍的情结。你像一只飞来飞去的蝴蝶,在白雪飘飞的季节里摇曳。忘不了把你搂在怀里的感觉,比藏在心中那份火热更暖一些。忘记了窗外的北风凛冽,再一次把温柔和缠绵重叠。是你的红唇粘住我的一切,是你的体贴让我再次热烈,是你的万种柔情融化冰雪,是你的甜言蜜语改变季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