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将公司这一摊工作分派完,天色已暗了。宋浩文中午在公司跟大家一起吃了盒饭,晚上便让冷小荷通知公司人员晚上聚餐,除了门岗必须留一人外,其余人员一律参加。饭店由财务室主任黄芹安排,财务室两人、工程部三人、门卫一人,加上宋浩文,一共七人,连一张大圆桌都坐不满。宋浩文就让钱有来通知王莉、朱红玉和那仁花一起参加。就餐地点就选在营业部附近。
在这十人当中,除了宋浩文和钱有来原本就是营业部这边的人,财务室两人、工程部二人、门卫一人,都是跟朱红玉、那仁花、王莉不熟的。宋浩文要通过这次聚餐让浩文公司和营业部的人熟悉起来,便于今后的沟通。
朱红玉和那仁花看到浩文公司办了起来,可她们却因为要上学无法参与其中,心里不免有些难过。她俩有隐隐有一种担心,若是不能跟宋浩文的事业紧密联系起来,随着他的事业越做越大,她俩势必与他渐行渐远,这是她俩最不想看到的事情,事实上,她们感到自己已经在慢慢掉队了。
可是,大学还有两年才能毕业,而且她们的物理专业与宋浩文的发展方向并不一致,虽然宋浩文跟她们专业相同,但是他音乐、电影、武术、商业全面发展,物理反而退居其次了,哪怕他读了计算机研究生,她们认为这不过是为他锦上添花,他应该不会在这些方面认真钻研下去的。
而王莉则跟她俩想的完全不一样,她根本不担心被宋浩文的发展所抛弃,她相信,只要自己工作认真,他肯定会把她放在最合适的位置,她也不会计较职位和薪资的高低。因此,她在酒席上表现得远比朱那二人活跃。
黄芹和冷小荷是第一次加入这样的大团队,一开始还有点拘谨,后来知道朱那二女是宋浩文的大学同学,王莉是钱有来的未婚妻,加之宋浩文完全没有领导的架子,便逐渐放开了,门卫和工程部的两位小年轻,也不怯场,几个男人酒喝得很嗨。
聚餐结束,大家各自回去,宋浩文和朱红玉、那仁花一起回营业部。路上,朱那两人情绪不高,都不想说话,宋浩文感到奇怪,就问她俩这是怎么了,可她俩谁也没兴趣谈这件事,在宋浩文反复追问下,朱红玉突然冒出了一句:“小宋子,你现在事业做得这么大,这么忙,这个营业部你还想办下去吗?”
宋浩文听后一愣,反问道:“肯定不可能一直办下去的。你问这个问题干什么?”
那仁花叹了一口气,犹豫了一下说:“这个营业部可是我们三人联系的纽带。如果你不办了,我们就不会过来了。”
宋浩文不以为然地说:“既然你们这么看重营业部,那就继续办下去好了,反正这个门市也挺赚钱的。等到你们将来工作,没有功夫过来帮忙了,再关停不迟。只是,从此之后,我没时间,你俩要比以往付出更多的辛苦。”
朱红玉摇摇头说:“我们本来就是业余时间带着做的,再辛苦也是自愿的,这你放心。”
宋浩文挽起她俩每人一条胳膊,笑道:“这下你们放心了吧?要是你们毕业以后还想跟我合作,不嫌我这个庙小,我随时欢迎你们加入,而且有一点我可以保证,在我这儿的收入,一定是单位提供给你们的五倍以上。”
那仁花顿时笑逐颜开,她在宋浩文的脸颊上重重地亲了一下。“小宋子,那就说定了。毕业后不管哪里要我,我都不去,我就跟着你干。”
朱红玉担心道:“可我们学的是物理,又不会管理,我们能帮你小宋子什么忙?”
宋浩文呵呵笑了起来。“你担心你的专业在我这里发挥不了作用,那我跟你们相同的专业怎么能发挥出作用呢?其实,有能力的人,做什么工作都会称职的,跟所学专业没有太大关系。你看看我们华夏领导,大部分都是理工科毕业的。”他想到了前世德国的默克尔。“将来,世界上也许会出现物理学博士的女总,可能她还会干得很出色,一做就是二十年呢。”
朱那两女自然不会把宋浩文的话当真,只当玩笑,一笑了之。“可那是从政当官,跟我说的不是一回事。”
宋浩文盯着她俩看了又看,看得她俩都有些不好意思。“其实,在我将来的发展蓝图中,肯定有物理的一席之地,到时只怕你们的知识不够用。”
那仁花不服气地说:“这有什么?不懂不能学吗?难道我和朱姐是被吓大的?”
宋浩文点了点头,他相信她俩的智商肯定在一百五十以上,不比他差,一般的科学难题,应该难不倒她们。
三人说着话,不知不觉就到了营业部,三人也都有些疲劳了,洗漱完毕,各自回房睡觉去了。
宋浩文睡到半夜,被一阵慌乱惊醒,听到对面房间有人哭闹,吓出了一声冷汗,顾不得穿好衣服,只穿着一条短裤就出了房间来到客厅。这时,对面房间的声音更清晰了,似乎是那仁花在哭着喊疼,朱红玉在旁边询问情况。
宋浩文马上走到两女住的房间前,一边敲门,一边发问怎么了。很快,房门被打开了,朱红玉指着床上哭成一团的那仁花说:“刚才睡得好好的,她突然被疼醒了。她说肚子巨痛无比,我没办法,要不要上医院啊。”
宋浩文看到那仁花这情况,估计是得了急性阑尾炎,如果不及时治疗,可能会有生命危险。当即对朱红玉说:“现在就送她去医院抢救。我去打120,你们两人赶快把衣服穿好。”说完,就到客厅打电话。朱红玉听了他的话,朝自己身上一看,不由得羞红了脸。原来,她和那仁花一样,身上只穿了两件薄薄的内衣,连胸罩都没戴,许多地方都露了出来。她顾不得多想,赶紧穿好自己的外衣,接着要帮那仁花穿。可这时她肚子疼得根本直不起腰来,朱红玉忙得一头大汗,也无法帮她穿上衬衫,只好喊宋浩文过来帮忙。
宋浩文刚刚打好120求救电话,还没来得及回自己的房间穿好衣服,听到朱红玉喊他,以为那仁花又出了什么状况,急忙跑过来。朱红玉看到他光着上身,来不及叫他先回房穿好衣服再过来,只得红着脸喊他过来抱住那仁花,让他帮着穿好衣服。
宋浩文见到那仁花由于疼得不断挣扎,她的内衣被卷到胸口,露出腹部大片的白,大长腿上只穿短裤。他不免感觉有些尴尬,可如果他不伸手,朱红玉又无法帮那仁花穿好衣服,只好红着脸过去,从那仁花背后把她抱到怀里,与朱红玉一道,手忙脚乱地将那仁花的衣服穿起来。
朱红玉在帮那仁花系衣服扣子时,看到光着身子的宋浩文还站在旁边看着,红着脸说:“你还不去穿衣服?”宋浩文一下子反应过来,脸红到耳根,急忙奔走了。
很快,120车赶过来了,医生在对哭喊着的那仁花简单地检查了一下后,就用担架将那仁花抬到救护车上。宋浩文关好房门,跟着朱红玉,一起上了救护车。
一到医院,已经昏迷的那仁花就被推进IcU抢救,宋浩文和朱红玉在IcU门外面面相觑,心里都很担心。
过了十几分钟,从IcU里走出了一个护士,说,病人得了急性阑尾炎,有穿孔的迹象,必须马上手术,否则有生命危险。你们谁是病人亲属?这里要签字,还要去预付一下费用。
朱红玉说:“我俩都是病人的同学,不是亲属。”
护士看了宋浩文和朱红玉说:“病人家里没人在,那你俩谁代表签一下?”
宋浩文看着朱红玉,朱红玉拿起笔咬着牙签字,无奈手抖得太厉害,怎么也签不了名。宋浩文叹了一口气,从朱红玉手上拿过圆珠笔,在亲属同意手术书上,坚决地签了字。
护士要求缴费,宋浩文主动上前缴了。
在焦急地等了近两个小时之后,那仁花从手术室里推了出来,只见她面无血色,双目紧闭,处于昏迷之中。宋浩文担心地问医生,手术怎么样。医生说:“幸亏来得及时,再晚半个小时,只怕来不及抢救了。她的阑尾已经穿孔,这个手术是必须做的。现在她还没有脱离危险,你们在外面再耐心等待一下。”
宋浩文听到医生的话,心里不由得紧张起来。朱红玉紧紧握住他的手,头靠在他的肩上,脸上一片煞白,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
宋浩文安慰朱红玉说:“红玉姐,放心吧,待麻药劲过了,她就醒了。”
朱红玉点了点头,可眼泪却流成了两条线。
又过了约一个小时,躺在病床上的那仁花被护士从IcU中推了出来,被安排住进了病房。护士说:病人目前所有生命指征都接近正常,应该已经度过了危险期,过一会儿她就会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