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枢骂道:“你他娘的说什么浑话,老百姓的命贱,你的命贵是不是?你他娘的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你往上数三代,你那祖宗又是什么德行?你比他们贵在哪里?
现在本王让你做了杭州知州,你他娘的就尾巴翘到天上去了,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不知道自己的根在哪里是吗?”
见赵枢发火,张四经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他赶紧赔罪认错。
“小的该死,小的该死,小的这不是看殿下您这风尘仆仆,好不容易打仗回来,想着让您多休息一下,小的也没想那么多,小的真不是故意说这些话的。”
“得了,别说那么多废话,你就说万一过段时间出现旱灾怎么办?难道你要让本王看着百姓饿殍遍野吗?难道你要让本王看着老百姓吃树根啃树皮吗?
真要出现这种情况,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你,本王第一个把你扔到锅里煮了。”
“是是是,殿下您放心,小的这就去清查各地的府库,对各地州县的粮食进行摸底,一旦粮食储备不足,小的一定多方准备,把这个缺额给补足了,到时候一旦出现旱灾,如果饿死一个人,小的就是割身上的肉给他吃,也要给灾民喂饱了。”
“嗯,你有这个决心本王还是满意的,你要记住,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当官的每天坐在衙门里人五人六,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不知道自己是吃谁的,穿谁的,喝谁的?
对于这种人,本王最痛恨。赶紧去吧,对了,还要多找一些水利工程方面的专家和人才,要请他们想办法多打井,多搞水利灌输,到时候一旦出现旱灾,百姓也有水喝,地里的收成估计还能挽回一点,要双管齐下,这些事情还要本王教吗?”
“是是是,小的这也是一时脑袋短路了,一时没记起来,殿下您放心,这件事情小的一定给你办好,小的还是那句话,但凡饿死一个人,小的拿命来赔。”
“嗯,这还差不多,滚。”
“是是是。”
出了王府,张四经是满头大汗。
他摇头说道:“这个殿下,以前知道他对官员很狠,对老百姓很好,但没想到很好到这个地步,也好,这几百年出个这样的王爷,这也是百姓之福,只是在他身边当差,那也确实是伴君如伴虎啊。”
赵枢无比重视,那张四经自然也不敢怠慢,他立即是对杭州及周边的县城进行摸底。
然而这不摸底不要紧,一摸底吓一跳,张四经发现很多的县城,那里面的粮库都空了,都可以跑马了,空荡荡的一片。
然后张四经问原因,原来这几年因为方腊、宋江的作乱,搞得民不聊生,民不聊生,当然就没人种地,没人种地那就收不到粮食,粮仓自然就空了。
虽然说现在局势稳定了,百姓也恢复生产了,但是这粮食也不是一下两下就能变出来的,那得慢慢种啊。
很多老百姓那刚刚才稳定下来,自己还活不下去,所以赵枢那也是发扬仁政,能免税就免税,能不征粮就不征粮,所以即便是到了收获的季节,但是也没有收到多少粮食,勉勉强强也就只能够维持一下开支,真要是大规模的调粮,根本无粮可调。
这个情况报到了赵枢的面前,赵枢那也是一个头两个大,这个事那也不能怪地方官府,主要是这几年这边太乱了,自己为了减轻老百姓的负担,安抚他们回家种地,那也是出台了很多政策,搞得粮库没粮。
“怎么办吧?”
赵枢说了一句。那张四经眼睛滴熘一转,然后说道:“殿下,要不实在不行,咱们就杀大户,分猪肉。”
“什么意思啊?”
“就是把那些大富商,大地主,随便找个罪名收拾了,然后把他的家产充公,把他的粮食充公。
殿下,这些人那都是坐拥大片的良田,粮库里面的粮食都是堆积如山,历朝历代都是这样,别管外面如何的饿殍遍野,也不管百姓如何的吃树根,啃树皮,但他们那些财主的粮仓都是满的不能再满,就连他们府上的一条狗,那都是顿顿有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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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的觉得,不如就先收拾他们,反正距离方腊作乱也过去了几年,这些人多少也恢复了一些元气,长了一些肉,正好可以拉出来干掉。”
赵枢想了想,然后说道:“你说的这个虽然是个办法,但那也只是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才能做,真要是把这些身上长膘的肥猪一口气都收拾了,那以后谁还敢做买卖?
没人做买卖,那不就成了一潭死水,老百姓手里有东西,有粮有布,但有商品也卖不出。别的地方老百姓手里有钱。可是买不到东西。
商人有商人的作用,士农工商,缺一不可,绝对不能把他们只当成肥猪,同时也要把他们看成是互通有无的马车,他们的作用也是很大的。
这样,给各地最大的几个粮商、地主大户,给他们发请帖,把他们都叫到杭州,本王给他们开会。
本王向他们购买粮食,他们如果愿意卖,那本王可以给钱,给多少可以谈。他们如果不愿意卖,那就不要怪本王翻脸不认人了。”
张四经不免担忧,问道:“殿下,那这样一来,这钱财可就要散出去不少啊?”
“无所谓了,这金银珠宝堆在本王的府库,那说的好听是堆了一堆金银财宝,说的不好听,那就是堆了一堆土,堆了一堆沙,钱不用出去,那和泥沙又有什么区别呢?
这些商人,虽然他们很多人都投机取巧,甚至为富不仁,但是你不得不承认他们也是有智慧的,要不然,为什么别人赚不了那么多的身家,他们偏偏就赚到了。
所以只要他们识相,给本王一个便宜的价钱,本王可以允许他们存在,甚至鼓励他们经商,让他们赚更多的钱,但是如果这些王八蛋不识好歹,他娘的,本王手里的刀那也不是白拿在手里的。好了,就这样先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