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大缸,顿时变成了火油锅。
里面噼里啪啦,如同爆豆子!
金梳龟甲直接炸窝,火势一起,疯狂地逃窜!
但是,崇宁早就准备好了。
在打火机点燃油瓶的瞬间,手里的铜盖板,直接扣在上面。
金梳龟甲全被闷在了大缸里。
砰砰砰!
刚开始,还有不少毒虫,死命地撞击着铜盖板。
崇宁紧紧压着,不让它们冲出来。
大缸里慢慢没有了声响,同时散出阵阵焦煳的味道。
等了下,崇宁掀开一角,往里面探去。
只见缸内的毒虫,已经全部烧死。
不过,里面并不是一片灰烬,而是一堆金灿灿的小碎块。
金梳龟甲的甲壳坚硬,且金光闪闪,不易焚烧。
这些金灿灿的东西就是未燃尽的甲壳。
崇宁拿着钢盖板,瞅着里面,看看还有没有活虫。
手电在缸内照射了一圈,并没有发现活虫。
他还是不太放心,将铜盖板归到原位,然后又搬来一块大石头,压在了上面。
折腾了好一会,方才罢休。
石门处,崇宁说道:“好了,里面的毒虫,我都清理干净了。”
门外的众人,都是一喜。
江襄阳眼珠滴溜一转,问道:“你确定都清理干净了?”
崇宁说道:“是的,我确定。”
江襄阳冷声说道:“如果发现你在耍花样,小心你的脑袋。”
崇宁没有理会他,说道:“你们爱信不信。”
曾千帆也很多疑,看向谷粱延,“谷粱兄,麻烦你确认一下吧。”
谷粱延应了声,推开石门的一个角,侧身进入。
他进来后,打量了一圈墓室。
然后,从口袋里,取出一撮白砂糖,放在西北角。
白砂糖放在一个铜勺里,打火机炙烤一下,顿时化成糖水。
淡淡的甜味,弥漫开来。
崇宁不禁笑了,说道:“摸金校尉,不都是点一支蜡烛吗?”
“鬼吹灯,变成鬼吹糖了?”
谷粱延没有说话,而是满脸严肃地盯着四周墓室。
大约过了半分钟,他收起了铜勺,将糖水直接咽了下去。
“曾哥,没事,里面安全了。”
曾千帆听到后,十分的欣喜。
谷粱延确认没事,那墓室里铁定是安全了。
曾千帆连忙说道:“开门!”
布鲁斯李和江襄阳,一同使劲,沉重的石门,缓缓开启。
曾千帆走过来,拍了下崇宁的肩膀,“辛苦了。”
崇宁轻哼一声,没有说话。
曾千帆看着周围的陪葬物,说道:“这些陪葬品,你都看过了?”
崇宁没好气地说道:“不信我,你可以自己看啊。”
曾千帆眼眸转动,“襄阳,布鲁斯,你们看一下。”
江襄阳应了声,然后围着棺椁,转了一圈。
两人仔仔细细,翻找了半天。
“曾哥,确实没有那件玻璃礼器。”
江襄阳找了两遍,没有线索于是作罢。
曾千帆也没有闲着,他围着墓壁,摸索了一遍。
他心里有股执念,总感觉墙壁上有暗格。
不过每一处墙壁都试探过了,确实没有。
最后,众人的目光,落在了那具棺椁上面。
看来目前唯一的希望,就是这个棺椁了。
曾千帆走过去,打量着棺椁。
他的脸色,不是很好看。
这具棺椁的体量,非同小可。
曾千帆说道:“谷粱兄,怎么办?”
谷粱延走近后,弯着腰,用手在棺椁的腰部,绕了一圈。
“这个棺椁,不简单啊,至少有三重。”
“这第一重棺椁,如果我没有看错,应该是阴沉木。”
曾千帆的眼眸一震,讶道:“阴沉木的棺椁!”
爱丽丝碧蓝的眼睛里,很疑惑,问道:“阴沉木,是什么木头?”
江襄阳的神色一暗,说道:“阴沉木,也称乌木,东方神木。”
阴沉木是原始森林的名贵古木,被深埋于江河湖泊的古河床、泥沙之下。
历经成千上万年,缓慢炭化而形成。
经过上千年的磨蚀造化,阴沉木兼备木的古雅和石的神韵。
质地坚实厚重,色彩乌黑华贵。
万年不腐不朽,不怕虫蛀,浑然天成。
黄金万两送地府,换来乌木祭天灵。
自古以来,阴沉木就被视为名贵木材,稀有之物,是尊贵的象征。
明清时期,成为各代帝王建筑宫殿和制作棺木的首选之材。
阴沉木极其稀少,袁大头复辟称帝归天时,多方寻觅数月,才凑齐了一副棺木。
爱丽丝感觉十分的神奇,凑近后,用手电照在棺椁上。
棺椁的表面,肌理分明,极具美感。
整体看去,刚劲挺拔,颇具峥嵘之姿。
崇宁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阴沉木,也很是惊叹。
棺椁古朴凝重,如同铜打铁铸一般。
颜色光鲜,细腻光滑,不愧是树中之精、木中之魂!
曾千帆问道:“谷粱兄,你能将它打开吗?”
谷粱延又绕了一圈,仔细看着棺椁的链接缝隙。
他沉吟下,咂咂嘴巴,“这个棺椁太精细了,根本没有留有缺口,用巧劲肯定是打不开的。”
阴沉木经长年浸泡和磨压,木质结构发生了变化,处于向化石转变的阶段。
也就是说,它介于木石之间。
雕刻起来,极为细腻。
所以棺椁的卯榫,暗扣都融为一体,根本看不出来。
想用巧劲,开启棺木,几乎没有可能。
布鲁斯李很急切,说道:“我们直接撬开吧!”
谷粱延沉吟下,“这个木头,坚硬得很,直接撬也很困难。”
布鲁斯李眉毛挑动,“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不开了?”
谷粱延说道:“卸岭一派,对这玩意应该有研究,把雍把头请来吧。”
曾千帆应了一声,“好,我去请雍把头。”
卸岭力士,以力破巧,熟悉各类棺椁,这是他们的特长。
等了一会,雍苦茶,黄饺子还有五花大绑的段静芷,走了进来。
段静芷看到有这么多人,也是略微吃惊。
江襄阳冷笑说道:“这一下,五门里的四门,可算全碰头了。”
曾千帆摆了下手,“没工夫开玩笑,有正事。”
“雍把头,您给掌掌眼。”
说着,他带着雍苦茶,走上平台,来到棺椁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