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砍三国之御寇正文卷222、化被动为主动孙静判断的不错。
在攻破合肥、六安的过程中,吴胜和黄忠两部同样付出了不轻的代价,尤其是黄盖也非泛泛之辈,击败他怎可能丝毫无损?
所以即便加上刘晔带来的刘勋余部,向着舒县奔赴而来的徐州援军虽然对外号称过万,其实总数只有八千。
而其中的系统兵和老卒加在一起的总数也不过是五千余人。
而在突破阻击他们的贺齐部的过程中,即便早有准备,黄忠更是带头冲阵,鏖战半夜,依旧还是付出了伤亡近千的代价,加上急行军数十里的情况下,体力的消耗也很大。
按照孙静所言,若是吴胜和黄忠就地休整倒也罢了,假如急着想要跑到舒县王政这位主公面前表中心的话,那反而给了他们可趁之机!
“三叔所言甚是。”
孙策颔首认同,想了想又道:“黄忠如此勇锐,城中尚有乔绾、魏延两人所在,我欲放弃皖城,调遣程普前来会师,三叔以为如何?”
“放弃皖城?”
听到这话,孙静登时一怔,旋即心中犹豫不舍起来。
皖城可是庐江郡的郡治啊,又经刘勋数年经营,单此一座城池便聚集了庐江尽半的财富精华,当初夺下来也很是不容易,乃是孙策亲自带着五千虎贲才拿下来的,如今却要主动放弃,实在太可惜了.
“伯符,你可想清楚了,若是放弃皖城,调回程普,这数月的心血,将士用命,可就付诸东流了。”孙静想了想道:“况且若是荆州军大举入境,失去皖城的钳制,可就是引狼入室了?”
“若能逐退徐州黄巾,皖城乃至庐江俯仰便可再得!”孙策素有决断,当即冷哼一声道:“至于什么钳制之言,三叔,刘表这老匹夫贪而无胆,庸而无能,怕是不会来了,此事不必再提。”
另一边,徐州军营。
若按吴胜的性子,得胜之后自然是想着立刻前往舒县,不过这方面郭嘉却是早有叮嘱,急行之后不可冒进,颇围之后必须休整,所以吴胜也因此选择了就地安营,稍作休整。
虽然头战击败了贺齐,但是吴胜也清楚舒县城外尚有孙策的主力部曲,所以选择驻扎的地方距离孙策军营不是很远,乃是一处相隔十几里地的山谷。
对此黄忠曾有过疑虑:“咱们扎营在此,不怕孙策出来偷袭我军么?”
因为之前冲突,吴胜对黄忠之前的那点佩服早已荡然无存,但他倒也识得轻重,只是冷哼一声道:
“黄将军多虑了,据俺所知,孙家那小白脸昨日刚和将军交锋许久,此时刚刚收兵未久,即便有心来取我营寨,怕也是心有余而没力气。”
他不通文墨,却又颇为喜欢学徐方那样引经据典,反而说的半文不白:“便退一万步说,这小白脸真是胆肥想要跑来袭击咱们,嘿,将军和舒城的守军岂会坐视不理?”
“咱们这一路七八千人千里驰援来到,对城中守军的士气鼓舞定然很大,反而孙贼必然人心惶惶,此长彼消,如此情势之下,小白脸要还敢来主动摸咱们的虎毛,哈哈,俺是求之不得,日盼夜盼了!”
黄忠闻言略做思忖,亦是眉毛舒展,颔首道:“吴将军所言甚是。”
“哼”
黄忠对事不对人,觉得有理自然认同,吴胜却当以为对方服软了,面色稍缓地看了眼黄忠,旋即傲然登临高处,远观孙策军营。
已近破晓,初秋虽还有些闷热,但清晨却已与夏季截然不同,即便是红日初升,整个天地却依旧带着一种独有的素色,远望山岭俊秀,近看林木明霁,连空气仿佛也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清冽通透。
而在吴胜和黄忠此时看来,便见一条由营寨所组成的巨蛇衔尾相接,将一座城池紧紧包围,五颜六色的军旗,更绵延足有二十多里,当然,由于孙策数次分兵,先是黄盖袭取合肥,随后贺齐设伏紫蓬山,其实现如今这些营垒中至少有半数已然空置,悄无人声。孙策之所以依旧保留,无非是为了壮大声势,妄图威慑城内罢了。
穿过贺齐部的营寨,再往前看,是雄浑高耸的舒县城墙,虽然相隔甚远,但身为五阶兵的吴胜倒还能瞧清大概,不过他头一次来也看不出什么东西,便问黄忠道:“黄将军,以你所见,和之前可有不同?”
黄忠其实从未真正入过舒县,上一次也不过是在王熊汇合时在远处观望,闻言先是一怔,放眼凝目良久,想了想道:“吴将军,你看城上的军旗依旧整齐,便可知城中如今人心尚闻,以末将看,城池暂且尚是无恙。”
说着,又由衷赞叹道:“舒县受困接近足月,尚有如此气象,主公治兵远胜我辈也!”
“那是自然!”吴胜重重地点了点头,傲然回答:‘阿将军自然不是你我可以比拟的。’
其实即便是他二人目力过人,看的毕竟只是远景,军旗俨然更是表象,要在近处,却定可看的分明,那红旗下巡逻的士卒,士气固然挺高,但是十有五六却都负有创伤。
连带垛口以下的城墙,亦然处处裂缝,多有痍毁,很多的地段甚至早就坍塌了。
吴胜看罢多时,刚要回到营中,却听身侧的黄忠突然轻“咦”了声,循声望去,便见对面敌营之中,突然有一支骑兵从阵地中侧行绕出,粗略估计数目,大约六七百人。
此时身边的几个亲兵也看到了,有人便道:“将军,可是孙策小贼派来试探我军虚实的?”
吴胜还未回答,一旁的黄忠却摇头道:“应该不是。”
他指着那路人马分析道:“诸位且看,这支骑兵行军的速度并不快,走走停停,须知兵贵神速,若要试探虚实,则必尝试进攻,进攻自以突袭为佳,怎会这般迟缓?”
“的确不像前来厮杀的模样。”
吴胜打量几眼,也和黄忠判断相同,眼珠一转,当即面带嘲讽地笑道:“不为试探虚实,那么便是前来示威了吧?”
“小白脸深怕咱们突袭他的营地,所以先装腔作势一下,妄图震慑咱们,嘿,听说这厮起事以来,在江东之地战无不胜,攻无不克,闯出好大的名头,想不到碰见我天军虎贲,还未交战,便已露了怯了?哈哈哈”
几个亲兵纷纷凑趣附和起来:“什么狗屁的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无非是扬州军太不中用罢了!”
“就是,袁术的兵马本就不堪一击,之前碰见刘备的军马不也如此么?在他们面前耀武耀威算什么本事,在咱们天军面前,给他一百个胆子,量也无此胆量了!”
这群人越说越是兴奋,吴胜也是越听越是得意,唯一一旁的黄忠暗自皱着眉头,不以为然。
他自加入天军以来,早已发现这是一支真正的骄兵悍将,绝非之前的荆州军可比,之前也不曾当过一回事,毕竟天军战绩摆在那里,他们也确实有骄傲和自信的本钱,而且说道理,一支骄傲的军队闻战而喜,不曾将任何敌人放在眼里的同时,自也不会畏惧任何强敌,怎么也比一支没有自信,没有血勇的军队更好。
但骄傲毕竟不是好事,尤其是在面对孙策这样的强敌时。
更何况.
黄忠瞥了眼吴胜等人,你们又不是没和孙军交过手,之前的六安虽说最终是拿下了,可黄盖和他的手下难道还没教会你们正视敌人吗?
虽有些建言,不过思忖再三,黄忠还是暂且按捺了下来。
自家人知自家事,这话由他来说,吴胜不仅听不进去,恐怕两人刚刚缓和了些的关系又要激化,还是入城拜见主公后再说吧。
所以黄忠只是干咳一声,澹澹地道:“吴将军,不管如何,有一路军马靠近营地,咱们当如何应对?”
吴胜沉吟了会道:“弟兄们打了半夜的恶仗,早就累了。不必理会他们。传令,除留下必要的防范外,三军休整。”
说着又再度看向远处的舒县,正色道:“而今当务之急,不在寻孙策交战,而在尽快与将军取得联系!”
吴胜军令传下不久,驻军所在小山便有一处又一处野火燃烧,升起黑烟直上云霄。
黑烟滚滚顺风而行,很快便弥漫了两军营地之间的空当。
更有十几个三阶铁骑兵披挂整齐趁着烟雾从营中四散而出,这般天色想要混入城中难如登天,那便索性硬打硬冲,试试看能不能冲得进去!
“援军总算到了!”
舒县城头,一个天诛营的亲兵激动的差点跳了起来。
整个一个月啊!
被敌人按在城里出不去,这样的憋屈自天军起事以来何曾受过?
如王政、郭嘉这样的高层倒还心态好些,因为他们知道这一次的对战本就不公平,可以说是天军以单手迎战孙策军的全力以赴,短暂处于下风本是正常。
可对于普通的士卒,尤其是天军老卒而言,这不仅是一种煎熬,更是一种屈辱。
而如今,这道难关终于要渡过了!
接下来是不是就是该咱们反击了?
一边心情激动地想着,那亲兵又对着远处黑烟仔细数了一遍,旋即叫到:“一点没错,是吴将军来了!”
吩咐城上戍卒几句,命他们大呼齐叫,好叫全军乃至全城知晓,同时立刻疾步奔下城头,飞身上马,亲自赶往县府,去为王政送信。
王政闻讯而喜,霍然起身:“吴胜已到了城外?“
“禀报将军,千真万确!”亲兵斩钉截铁地道:‘小人生怕有错,仔细数了三遍,城外点起的火堆数目,确实是主公给吴将军指定的报讯暗号。”
“好!”
王政背着手,在在堂上踱步起来,一边走一边喃喃自语:“前日从合肥出发,昨夜便大破敌军,今日天刚才亮,即至城下,好好好!好个阿胜,不愧是老子的发小!”竟是心情太过振奋,难得爆出粗口。
王政的表现还算好的了,只听得“哐啷”一声,诸人转头去看,却是周晖跌坐地上。
在周晖看来,王政一直表现的过于从容,而他又不想被其比了下去,也同样强颜欢笑,却不知对方心中有着系统带来的底气自信,他却是一无所知,忐忑不安。
看似同样强撑,实则一人苦撑,于是一夜下来,疲惫不堪,骤然狂喜当即没能崩住,竟然连人带座,栽倒在了地上。
眼见周晖羞恼之下,一张俊脸涨的通红,王政大觉有趣,不由忍俊不禁。
一旁陶泽、魏延等人亦是哄堂大笑,便连冷若冰霜的乔绾,也在众人没察觉的情况下,嘴角微微扬起。
堂内一时间陷入了欢乐的海洋。
好一会儿,爬起来的周晖摸了摸屁股,干笑一道解释道:“在下今日方知何为欣喜若狂。”
旋即话锋一转:“如今援军既至,王州牧,在下立刻便令人去筹备宴席,清屋扫榻,以迎王师!”
王政闻言却是剑眉一挑,立刻便从方才的兴奋喜悦中清醒过来,他澹澹看了眼周晖,突然说道:“县君莫急,如今形势逆转,主动权掌握在咱们这边,吴胜那一路何时进舒县并不重要!”
周晖的言外之意王政自然明白,一旦近万徐州军进入舒城,此地自然坚如磐石,再无被攻破的可能,孙策眼见徒劳无功,必然自行退去。
可问题是,他王政这般大费周章,亲率大军来到扬州的目的,难道只是为了解围吗?
开什么国际玩笑!
他不再理会面露愕然的周晖,直接转向那亲兵,沉声喝道:“先遣派信使,出城去见吴胜,令他凭险据守,不要急着与孙策交手。”
“援军既至,为何不令其入城?”陶泽忍不住出口问道:“王州牧莫不是怕孙策从旁狙击么,此事不难.”
“并非如此。”
王政摆手否认,虎目先看向陶泽,又巡回周晖、魏延、乔绾等人,旋即一字一顿地道:“诸君,本将想再等等。”
至于是等什么,众人不知,王政也不欲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