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砍三国之御寇
明月高悬,越升越高,已是中夜时分。
周瑜和王熊刚刚将右路的兵马集结完毕,这时有有一点火光忽然向这边涌来,一个守军都伯在周瑜身边小声道:“公瑾,那是贺公的亲兵,是不是要咱们出发了?”
“应该是的。”周瑜颔首道,心里却立刻反应过来,方才他见王熊将骑兵集结的如此之快,心中还曾暗自感慨,此人名不经传,看来统兵却实在很有一套,可能还在自己之上。
而如今一看,却是想岔了。
贺公的亲兵必为传令而来,而来的这般快的原因,则自然是王政那一路更早集结完毕了,那说明了什么?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王政本身的统兵能力更加出色,但周瑜总觉得,更多是因为徐州军本身素质出众的原因。
周瑜思忖之间,那个传令兵此时已冲到门口,亦是先“咦”了一声,大概没想到这边亦已阵型严整,大感意外,直到周瑜的视线掠过来时,传令兵方才醒悟过来,连忙小跑到周瑜不远处,接着将手中一支令牌一举,叫道:“右前锋统领,县丞周瑜接令!”
周瑜拍马上前几步,随后轻盈地一跃下马,走上前道:“周瑜听令。”
“奉王州牧与县君之命,请周县丞速统右部军马到西门集合待命。”
周瑜接过令,大声应诺,随后又跳下马回头,先望向对面的王熊道:“王都尉,瑜率本部先行,你部和其他人依次出发如何?”
虽然他是这一路右前锋的主帅,但王熊毕竟不是合肥的将官,所以周瑜的语气措辞倒很是客气,并没有命令的意味。
王熊点了点头,等诸军一动,那传令兵走在周瑜边上,擦了擦头上的汗,旋即小声道:“公瑾,俺方才还担心你这边还没集结好呢。”
他是贺宏的亲兵家将,虽无什么官职,身份却不算低,加上周瑜平日里待人接物向来十分宽厚,两人交情也算不错,而这传令兵对合肥的亲兵水准自然也是了解,方才有此顾虑。
“无非近朱者赤罢了。”周瑜自嘲地笑笑,合肥军今日的集结效率,虽不如徐州军,但说起来倒也超出了平日操练时水准,这其中自然也有因为相形见绌下的不甘和发奋吧。
只是尽管如此,也还是差点有些远啊。
毕竟很多东西只能靠平日里的一点一滴积累而成,一时的血气上涌并不能一蹴而就,毕竟若是拼命就能完成一切,抹平差距的话,那还要努力何用呢?
想到这里,周瑜暗叹了声,看了眼身后的王熊和天军骑兵,突然感慨道:“瑜少读兵书,曾闻古之名将,领军如身之使臂,臂之使指,莫不制从,还觉其中颇有夸大之处,今日方知,嘿,一支真正的百战强军,确能做到如臂使指,令行禁止。”
只是那王政到底是用了什么办法,竟能让一支流民为主的黄巾贼寇,能在短短一两年间变成这样的一支强军呢?
想到黄忠的部队,王政的部队,乃至今日的骑兵...
周瑜只觉得和徐州军接触的越久,发现的越多,内心的疑惑反倒愈发多了。
......
到了西门时,门口已列了密密麻麻的兵卒,周瑜在火光下看到王政和贺宏并肩站在门口,连忙拍马上去,大声道:“王州牧,县君,右前锋州牧前来缴令。”
听到这话,一个王政的亲兵过来从周瑜手中接过令牌递给王政,王政淡淡地看了周瑜一眼,脸上突然露出一丝笑容:“公瑾兄,今日能和你这样的英雄并肩作战,实乃本将生平一大快事。”
这话在贺宏等人听来,自然是一句客套罢了,周瑜有才不假,这点无人质疑,可仅仅是有才,又岂能和如今已为天下诸侯之一,大汉百年来最年轻的乡侯王政相提并论?
毕竟从古至今,因无人赏识,缺乏机遇而导致被埋伏的人才还少么?
但是周瑜听到之后,却是讶然地抬头望去。
周瑜本来亦是下意识地觉得这一句只是随口戏言,但是不知为何,他却总觉得王政语气之中的真挚和郑重似乎不像寻常客套。
而看到王政望来的目光,更让周瑜心神一震,当即便有了判断,王政这话似是肺腑之言?
奇怪,他为何如此重视...
不,是高看我?
虽没有想明白,但能被这样的一个少年英雄这般礼遇,便是周瑜亦不禁有些动容,连因孙策而对王政产生的敌意,竟也不知觉间减轻了几许。
“王州牧谬赞了。”
周瑜在马上深施一礼,正色道:“英雄之誉,瑜愧不敢当。”
“你若当不起,当世还有几人能当?”
王政摆手笑道,不再多言,旋即望向周瑜身后的王熊,沉声喝道:
“王熊,本将既安排你率领兵马于周县丞麾下作战,今夜之战,周县丞之言便如本将的将令,务必做到上令下行,令行禁止,你可明白?”
“喏!”王熊连忙恭敬地应道,旋即对着周瑜大声道:“周县丞,今夜你指哪,俺们便打哪!”
这番话让在旁的周瑜又不由心中一暖。
他从见到天军的军容鼎沸后其实便有隐隐担心,因为强军自然骄悍,尤其徐州军这两年来的战绩颇为惊人,想必无论将兵都极为自信,加上合肥军对比之下的黯然失色,周瑜自然担心天军,尤其是指挥他们的那个都尉王熊,未必会把自己放在眼里,更有可能自作主张,未必会听令行事。
前者无所谓,后者却有可能成为今夜战时的一大隐患。
周瑜本已准备主动向王政建议,却没有想到王政不仅想到这一点,还主动提了出来。
尤其这时兵卒皆已集毕,王政说这话不仅是堂而皇之地把指挥权交给了自己,警告王熊这样的麾下大将,这事更是在众人面前给足了自己面子,这就十分难得了,即便周瑜亦不由有些感动。
这时,身后又传来一阵马蹄声,那是最后一支合肥的骑兵率军赶来。
眼见诸军到齐,王政向一旁的贺宏示意,贺宏连忙命人开了城,同时有些紧张地望向周瑜:“此役胜负,全在今夜之战,吾在此预祝两位凯旋而归,公瑾,汝当奋勇杀敌,不坠庐江男儿颜色。”
面对王政时却是话锋陡转:“王州牧,万自小心,尔等亲兵,务必护住主将周全!”
王政闻言哈哈一笑,笑声中尽显豪迈:“贺公偏心了,怎地对周县丞说的话便是奋勇杀敌,对本将说时,却只叮嘱小心?”
“我大汉男儿平生之志,无非建功立业,你这是不想让政立功啊?”
贺宏干笑两声,正要说话,却见王政已不再看他,径自阔步走下看台,随后跨马而上,振臂一挥,大喝一声:“出发!”
当即带头向城外涌出。
周瑜不敢怠慢,对着贺宏行了一礼,亦率军出城而去。
......
既是为了偷营突袭,王政和周瑜领出的骑兵不仅掩马口裹马足,自然也没点燃什么火把灯笼,此时月色昏暗不明,夜风吹过,时时传来呼啸之声。
漆黑一片,周围的人连面目都看不清,亏得王政目力过人,即便如此情形,远远望去,依旧能见约莫两三里外,隐见灯火,正是孙策军的营地所在。
当即一声令下,两支人马同时开始加速,零星的几声马蹄声中,已向敌营迅速冲去。
快马加鞭之下,几里多路也不过是短短一瞬,眼见孙策军的阵营越来越近,营中却像什么也没有察觉,不仅如此,营前的旷野王政仔细打量,看的分明,那些对骑兵冲锋最具威胁的鹿角、绊马索、陷坑之类的也是毫无设置,登时心中一喜。
他定下这个计策的关键之下,便是觉得孙策的部下大概率和他一般骄傲自矜,只要徐州军入合肥的消息还未传开,便极可能轻敌大意。
果然不出所料!
这般想着,王政豪情奋勇,率领十几个三阶铁骑兵一马当先,很快便冲到孙策军营门前,振臂一挥,已对手下发出无声的命令。
点火!
四周登时点亮了一片火光,像是突然间天也变亮了。
孙策军的阵营做什么很粗糙,只是用木头扎成的长栏,并不高大,天军们一点燃火把马上将火把扔了进去。那些火把本来就浸透了油,几乎是一下子便让营门燃了起来。
火势开始蔓延之时,营中方才传来一阵急乱的喧哗,随后只有几十个孙策军率先从营中冲了出来。
这应该仅仅是负责夜哨的兵卒吧...
这么大的动静也只有值岗的这点士卒迎敌,看来敌人的主将是完全没一点防备意识啊。
这般想着的功夫,不用王政下令,冲在最前的铁骑兵已兵分两路,一路人手持着手持攻城斧去斫营门,另一路则向着那几十个孙策军迎了上去。
七八个人面对几十个人,按道理该稳落下风才是,此时周瑜那边也靠近了,远远望去,见王政竟是未曾插手,仿若旁观一般,登时心中大怒!
这竖子在搞什么,怎地如此托大!
这几十个孙策兵固然没什么威胁和抵抗,可要是不尽快解决他们,破开营门,这不是给敌人集结反击的时间吗?
一发急下,周瑜立刻便快马加鞭,想要赶紧冲上去帮忙,却不料便在此时,前方响起一阵惨呼,周瑜循声望去,却见那几十个孙策军竟在呼吸间的功夫,已被七八个天军悉数砍翻。
这...
周瑜一怔之下,又听到一声惊喜的呼声响起:“门倒了!”
此时营门已被点燃,发出了“吱嘎”的响声,猛地向里倒去,火星四射,木门上燃着的火焰一时烧得更旺。“砰”一声,倒在了地上,着火的木头也被砸得四处乱飞,这等声势使得士兵们士气更加高昂,发出了一阵欢呼。
看到带马冲到身边的周瑜,王政微微颔首道:“公瑾兄,咱们分开行动,你小心些!”
旋即扭头便是一声大喝:“弟兄们,跟我来!”拍马便化成一道利箭冲了进去。
周瑜也立刻回头叫道:“全部跟上,不要恋战,向右侧冲!”
......
没过多久,孙策营里已像开了锅一般,四处发出的不是惊呼便是惨呼。
听到那些充满了惊恐与绝望的声音,再看着系统面框上不断猛涨的长柄武器熟练度,王政心中一阵快意,起初使用长枪的那点不顺手早已不翼而飞。
没错,这还是王政第一次冲锋陷阵时放弃了乘胜万里伏,改用了那柄新得不久的无名长枪。
这长枪质地不凡,坚硬无比,但是单论锋锐无匹,却是不及神剑,不过在王政的神力加持下长枪扫荡起来,所造成的杀伤倒是不遑多让。
关键是相比剑类,枪类武器的使用机巧的确丰富更多,不仅可刺可扫,还可拦、拿、扎、搭、缠、圈、扑、点、拨、舞花等等,随着熟练度的快速上涨,王政使枪愈发得心应手之下,开始无师自通地掌握着诸般技巧。
又是微微一刺,便轻易捅穿一个孙策军被盔甲遮掩的身躯,王政顾目四盼,见此时敌人中的士兵一波波拥上,试图将冲营的铁骑兵分开隔断,可是三阶的铁骑兵无论在机动性和破坏力上都胜过一般骑兵,甚至最令敌人头疼的却还是他们哪怕不曾身披重甲,却依旧有着莫名出众的防御力,导致即便陷入了敌人的围攻,不仅减员不多,甚至直到现在连阵型都保持的十分完整。
问题不大。
王政放下心来,正准备寻找敌人的帅帐所在,却听这时一旁窜出一个高大人影猛扑过来,那大汉面黄睛赤,神情凶恶,身上未曾披甲,大概也是刚从帐中爬出来的,手上使着的竟是一柄蛇矛。
便在王政扭头的瞬间,那大汉已是逼近身前,旋即高举蛇矛,一跃而起,猛地当头劈下!
砸?
怎么和张飞那厮一个德性...都拿矛当锤用?
眼见长矛落向头顶,王政一边暗自吐槽,一边单臂举起长枪迎上。
只听“当”的一声巨响,王政大意之下未尽全力,只觉掌心一热,手臂更是感到了瞬间麻木,登时心中一惊。
这厮不是一般人!
不过王政固然吃了小亏,那汉子却更不好受,此时已是面露痛苦之色,显然是方才一记硬拼之下,虎口已被震裂,长矛顺着枪杆滑落的同时,望着王政的眼神更是带着惊骇之意。
王政此时却不给他恢复的时间,既觉得敌将不是无名小卒,他却已没有了询问来历的好奇心,反是杀心立起,直接一催马,手一抖,同时间面框上的强击天赋骤然一亮!
下一刻,长枪由向下而上划出一道完美的半弧,更有隐隐紫芒闪现,便在那汉子刚回过神时,枪尖已在他胸前扫过!
四十九点力量的全力施展,便是朽木飞花亦可断金截玉,何况一支精钢铸成的枪头,只听一声“嗤”的异响,枪尖已是轻易割穿盔甲,在那大汉的胸前划出一条又大又深的伤口,登时血如泉涌,从中猛喷出来。
王政收枪勒马,轻松避过了那差点溅他半身的漫天血雨,盯着那颓然倒地的尸体看了几眼,只觉手臂仍有些酸痛。
也算是此枪入手后的第一条亡魂,后面倒是要问下这厮是何许人也。
但此时却顾不上这些了,他转过头,刚要让铁骑兵们聚集跟上,却听得身后响起一声惊叫:“将军当心!”
这亲兵叫声极是惶急,王政先是一怔,旋即心中警钟大鸣,下意识的反应便是一低头,立刻便见一个枪尖从下而上刺来!
却是有个敌将竟然不知何时已贴着地面潜伏过来,人声马嘶之间,竟是连王政这等人的耳目都瞒过了。
对方这时机选的更妙,正好是趁着王政一击毙敌放松下来时,才骤然间发动袭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