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祈年晃悠醒马上就要睡着的应初梅。
“那从目前看来,也只能是解开她的怨念了,拆了旅馆不太现实,问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旅馆前台不是有登记吗?挨个排查就好了。”
“那个你也信?连身份证都不看,就算写个假名字也没问题,本身旅馆就没多少人,写个真名字一下不就查到了,凶手会弱智到写自己的真实信息?”
“那还能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你让我想想。”
江祈年的头脑飞速运转,应初梅也静悄悄的坐在一旁,生怕影响了江祈年的思路,过了一会江祈年开口了:
“你刚才说智商低的厉鬼会保留着生前的习惯,她刚才在敲门的时候问了一句,需不需要客房服务,要是一般的宾馆酒店有这种类似于打扫房子送餐等等并不奇怪。
可这只是一家破的不能再破的旅馆,整家旅馆都只有一个老头在维持,也就是说,她有很大概率是……一位风尘女子。”
应初梅有点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然后江祈年继续说:
“一位风尘女子,目前身份并不能确定,据目前来看,她在这个城市应该是孤身一人,不确定有没有亲人朋友,不过很大概率应该不在这个城市。”
“为什么?”
“一位夜晚出来工作的人,等清晨会回到住处休息,然后等夜幕降临再次出来工作。
如果她有朋友和她住在一起,如果是正常人,发现舍友消失了一天,这时候应该会发消息打电话询问,然后再来她工作的地方询问,到最后都没发现就会选择报警。
可是现在一点动静都没有,要么就是她和她朋友不住一起,要么就是她孤身一人,还有可能就是她朋友和她关系不融洽。”
“那我们接下来到底怎么办,我只感觉脑袋乱乱的。”
应初梅表情痛苦的甩着自己的头,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样。
“我们就没有和警察公安有过什么联系?一般像我们这种部门不是应该和其他机关部门有关联吗,我看小说中像我们特殊部门都是有特权的,现在我们如果报警就简单多了。”
“你也知道那是小说?年仔,我们是直属于中枢管辖的,因为我们有着异于常人的力量,这份力量如同双刃剑一样,我们能做的只有在黑暗中解决那些见不得光的麻烦。”
“可如果有人不愿意忍受这份工作呢,拥有这种力量不论去哪儿都会有一番作为的吧。”
“有些事情总得有人做才行,你不做,他不做,岂不是乱套了?正因为有那些甘愿付出的人,我们的国家才会如此繁荣昌盛。”
“也就是说,这件事只能靠我们自己解决了?”
应初梅慵懒的打了个哈欠
“是的,我们报警的话怎么解释?那个女鬼怎么解释?普通人可不知道妖魔鬼怪这些,我们只会被当成折磨杀害妇女的变态。哪怕最后凶手交给警方,我们也只能收集好证据以匿名形式提交给警方,或者直接打晕凶手扔在警察局门前。”
“听起来好像古时行侠仗义的大侠。”
“反正差不多就是了,唯一不同的是如果发生什么大事上面还是会出面的,比如我们因为误会被抓起来或者被通缉。”
“看来你也不是什么都不懂。”
应初梅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我好歹也是你的前辈,算了算了,赶紧想办法解决这件事,这种事还得靠你,我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让我想破头也想不出来个好办法。”
“我们把目前的线索连到一起,旅馆和这只女鬼融合到一起了,我们能做的也就是解开她的怨念,所以我们的任务就是找到凶手,找到这只女鬼的头颅。
凶手应该是男性,而且身体强壮,这种实木床我试了试,我一个人也只是勉强搬动,更别说最后的分尸砸墙了,他肯定有较专业工具,普通的刀具很难将人分尸,其次就是他应该懂一定的人体结构知识。
刚才我们观察的那些骨头,没有任何的切口,说明他是直接从关节处把骨头分离出来,普通人可做不到这点,而且这么做的话也能将声音降到最小。
最后就是心理素质,以及一个疑问,他是如何将墙砸开然后将骨头镶嵌进去呢,这么做虽然很容易,但是如果不发出声音就很难了。”
“哦……你这么说我想到了,这种墙都是砖垒的,如果不发出声音,那么只能是用强酸液体一点点溶解水泥,然后把砖取出来,除非凶手脑子不正常一点一点扣。”
应初梅顿了顿又继续说:
“多亏你提醒,如果用的是强酸液体,一般的化工店就能买到,但是必须要有相关许可证,不过是弱酸就没那么多要求了,但是凶手一晚上的时间做了这么多事,弱酸的腐蚀效果太慢,他的时间应该不够。”
“这么说的话,凶手如果是用强酸液体,那么肯定平时能接触到这些,那他大概就是……在工厂这种地方工作!只有这种地方才会接触到大量强酸液体。
这样,我们先把每个房间的床和门锁恢复原位,然后休息一会,到了天亮那个女鬼会自动消失,到时候我和那个老板打探打探情况。”
两人忙碌了一阵后就睡着了,因为防止有什么意外,二人都在一个房间休息的,江祈年本不同意,后来应初梅因为胆子小硬拉着他他才答应下来,按应初梅的话说就是,我都不担心你还担心什么?又不做什么!
“铃铃铃!”
二人被闹钟吵醒,江祈年看了看手机,6:30,然后他去关押女鬼的房间看了看发现女鬼已经消失,他回到房间对应初梅说:
“走,该干活了。”
应初梅眯着眼说:
“你先去吧,我再眯会,你以为关押女鬼一整晚一点灵力都不消耗吗?我感觉我自己都快被掏空了……”
江祈年叹了口气,帮应初梅锁好门后就去了楼下,当他走到前台的时候,发现那个老头正在打扫房间,江祈年道了声早就去门口买了几根油条和两碗豆浆,他对着老人打了打招呼
“大爷,您起的够早哈,来一起吃点?”
老头连忙摆手
“不用不用,我一会自己熬点粥就行。”
“没事大爷,一起吃吧,我刚闻着味儿香,结果一下就买多了,正好您也没吃,咱爷俩一起吃点,我是外地过来的,您顺便给我讲讲当地有什么好玩的地儿。”
老头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然后说:
“行行行,没问题,害,你看这你是客人,我还反过来吃你一顿。”
说完两人就收拾了个地方然后坐下来边吃边聊了起来,过了会江祈年就问老头:
“咱这当地有没有工厂一类的,不瞒您说,我女朋友家里是做生意的,我呢,穷小子一个,她家里就有点看不上我,正好听说她家这两年想扩大生意,我是想着借着这次旅游的机会看看有没有工厂一类的去考察考察,万一给我未来老丈人谈了笔生意,这事他不就成了么。”
老人仔细想了想,然后和江祈年说:
“你这么说,我记得是有一个化肥厂,槐米市这地界儿也不是什么工业城市,前些年但是有几家炼钢厂,但是生意不行都倒闭了,反正我就记得有个化肥厂一直到现在。”
江祈年心中记下了这个地方,然后贴近了老头偷偷问:
“我说大爷,咱这旅馆是不是有那种特殊服务?昨晚我跟我女朋友都听见有人敲门,就说……您应该明白。”
老人似乎是愣了一下,接下来神色有点慌张,眼神微微有些闪躲,江祈年的目光犹如针扎似的刺的老人浑身不自在,过了一会后,老人叹了口气。
“小伙子,我也不瞒你了,那个姑娘我认识,也是我留在她在我这做生意的。”
江祈年微微有些惊讶,他以为老人知道那个姑娘的死亡,结果看样子老人好像把他当成暗访的了,不过他也没声张,而是继续不动声色的观察着老头,看看他接下来怎么说。
“唉,那个女娃子叫陈兰,也是个苦命人,家是农村的,父母走的早,找了个男人也是个不成事的,天天酗酒出去赌,欠下了一屁股债,后来染病死了,留下她和一个十多岁的孩子。
那群要债的就可劲儿欺负她娘俩儿,人死了也得还钱啊。就这天杀的男人,一辈子没干过人事,死了还得给这孤儿寡母的留下一堆债。
没辙了,她带着孩子来城里打工,可是没人要她呀,上了岁数,还没文化,又带着个孩子,走投无路了,也不知听谁介绍就干了这么个行当,兴许是人家看她还有点姿色,打扮打扮也说得过去。
可城里查的严呀,没办法,只能来这边,一开始来我这里我给她轰了出去,可慢慢的,她也不恼,就一次次的来,我也是跟她聊天的时候才知道她的事,看她一个人带着孩子不容易,也怪我没本事,这么个破旅馆一年到头没几个人,我自己这都快养不起了,我能做的也只能是晚上给她留个门。
年轻人,算我这个老头子求求人,也别举报了,给她留条活路吧,都不容易啊。”
江祈年晃了晃神,没想到中间还有这么多故事,他想了想又问:
“大爷,我答应你,您别多想,我就是打听打听,这旅馆前天有没有来过什么人?我前些日子跟个朋友约好了在这边见面,可是现在联系不上了,打电话也不接。”
江祈年话刚说出口就觉得不对了,刚也没多想,就顺势这么问下去了,哪有找朋友不说长什么样子的?正当他想要补救一下,老头就开口了,不过他好像也没察觉出什么问题。
“哦……前两天呀,我想想……我这个小旅店生意一直不景气,前两天就来了三个人,两个附近工地的年轻人,大包小包的东西带着,听说是工地不干了,准备收拾收拾回老家。
还有个,好像是外地,估摸着得有个四十来岁,长相也没什么特别的,背着个大书包,像是来旅游的,不过就是穿的特别厚,我一开始还寻思这人是不是有啥毛病,不过毕竟是客人我也没多管,他是不是你朋友?应该不是吧,毕竟岁数挺大的了。”
“应该是我朋友家里人,他是跟家里人一起出来的,他现在还在吗?”
“走了,昨天一大早就走了,你们下午来的,应该是错开了。”
正当江祈年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老人突然叫住了他:
“对了小伙子,昨晚我听见楼上好像动静挺大,总有一些怪叫传来,一楼的房客也一直跟我抱怨,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没有,我跟我女朋友看恐怖片了,您也知道,女孩子就是对这些感兴趣,结果看着看着吓得她一直折腾,给您这儿添麻烦了,实在不好意思。”
“没事没事,哪里的话。”
老人闻言连忙摆了摆手。
通过和老人聊天江祈年觉得那个中年男子应该就是他们要找的人了,他跟老人告了声别后就离开了,然后去外面又买了一份早餐给应初梅带了过去,他轻轻打开了房门,叫醒了应初梅,应初梅一边吃着早餐一边问江祈年:
“怎么样,有结果了吗?”
“有大概眉目了,吃完早餐收拾收拾就出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