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凶兵正文卷第984章娶妻第984章娶妻
郑则仕是个爽直的男子,做出逼女子上香山的事情,他自己也觉得窝囊,转过身,还没迈动脚步,那迟迟没有说话的殷十娘却开了口,“郑将军....莫走,奴家...奴家应下了,明日酉时楼里的姐妹还会去,到时你在鸡头岭下等着便是!”
对于殷十娘来说,能够答应下来,真的是太难太难了,郑则仕了解过殷十娘的背景,否则也不会在众多女子中挑到她了。郑则仕看着殷十娘,突然间,他退后一步,双膝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殷娘子,郑某替兄弟们谢谢你了,从今天起,郑某欠你一条命!”
夜色里,郑则仕走了,第二天殷十娘找到了凤姐,主动要求去香山。
凤姐觉得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呢,不过她也没有深究,十娘能去伺候下巴鲁,让凤凰楼免去灾难,高兴还来不及呢,还问那么多干嘛?
当天酉时,连同殷十娘在内一共七个凤凰楼女子来到了香山,巴鲁的一个百人队就驻扎在白塔岭乔木林中,这片乔木林可是好地方,虽然没有秋末的红叶如火,却又春天里生机勃勃。后世香山寺,也是建于这片乔木林中。七个女子上了山,被一抢而空,而殷十娘被安排在了巴鲁的帐中。
接下来的事情,无法用笔墨来描写,除了殷十娘,没一个姑娘都要经受七八个蛮子的摧残,而殷十娘也好不到哪里去,巴鲁有个特殊的爱好,那就是虐待女人,在皮鞭下,她还要装出一副享受的样子。
子时过了,巴鲁睡得死死地,因为得到了朝思暮想的殷十娘,他征伐了太久,导致精力不济。而其他营中士兵,也多数躺在帐中打着呼噜,这个时候殷十娘蹑手蹑脚的来到了鸡头岭。
一根纤细的鱼线从褙子中抽出,帮助一块巨木后扔了下去,没过多久,下边就有了动静,殷十娘扯动鱼线,将绳索拉上来,随后将绳索固定在一棵古老的乔木上。
顺着绳索,郑则仕以及麾下山地营士兵顺利上了鸡头岭,也悄无声息的潜入了香山腹地,只待时机成熟,也许一刻钟就能破了东边山口,直插遵化城西门。上了山,郑则仕四处张望,可是没有看到那个想要看到的人,不知为何,他心中总有种愧疚,让殷十娘做这种事,比杀了她还可恨吧。
黎明的曙光穿透云雾,那些女子被送下了山,因为女真军中有着规定,决不能营中嫖娼,那也女真人已经违反了军纪,所以更不可能将女人们留在营中了。
七个女人,离开了六个,唯独剩下殷十娘没有踪影。所有人都明白,殷十娘被巴鲁留下了,迎接这个女人的将是悲惨的生活,巴鲁不把殷十娘玩够了,是不会放她走的。
正午,温暖的阳光洒在营帐上,有一个清秀的女子,裹着一件褙子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殷十娘想死,每当想起昨夜发生的事情,她就觉得有万千蚂蚁在身上爬,可是,她又不能这个时候死,她自愿来到香山,结果却自杀了,女真人一定会起疑的,到时蛮子们一旦戒备起来,或许鸡头岭的郑将军就藏不下去了。
香山上安安静静的,可对于郑则仕和殷十娘来说,这两天时间都是一种煎熬,明知道殷十娘过着悲惨的日子,却什么都做不了。坐在石头上,郑则仕一下一下的砸着石头,他觉得自己就是个罪人,将一个无辜的女人搅进了这滩污水中。
漫长的等待后,应州的军令终于来了,阿琪格公主的命令是夜里子时对香山发动突袭,到时奥尔格将军将亲自率领大军冲击房山,配合香山的山地营攻打遵化城,但前提是山地营一定要在明日寅时之前攻破南京西门。
又是一个漫长的夜晚,巴鲁发泄完,心满意足的睡下了,而殷十娘却躲在角落里独自舔着一道道伤口,那些伤口不在身上,而在心里,虽然流落到凤凰楼,可从来没有鄙夷过自己,可是现在,殷十娘觉得自己是天下最肮脏的女人,就算死了,也不可能清洗自己这一身的糟粕。
子时,一声雷霆巨响炸翻了乔木林,红色的火光冲天而起,一时间杀声震天。巴鲁在熟睡中被惊醒,而殷十娘却默默的笑了,忍受了三天,郑将军终于动了,她殷十娘也该去了。
郑则仕心中有股怒火无处发泄,当冲下鸡头岭后,他的命令是杀杀杀,乔木林中的女真人一个不留。山地营士兵奋勇而下,如一群猛虎,扑向这个可怜的百人队,女真人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许多人还没冲出大帐,就被砍死在床头。郑则仕的目标很明确,他提着刀直接往最北边的营帐冲去,突然一声大喝,“你是何人,竟然敢侵与我大清国为敌。”
看着这个还未穿好戎装的男人,郑则仕瞪着双目,冷冷的笑了起来,“你就是巴鲁吧,嘿嘿,某家是何人,你还没资格知道。至于大清国,我呸,什么时候我晋北军在乎过女真人的反应,告诉你,今日就是你的死期,南京城也将归我晋北军所有,现在,狗才,纳命来吧!”
巴鲁大惊失色,晋北军来了?怎么会这样,之前得到的消息,不是说晋北军收缩兵力,全部集中在易州和应州了么,这些晋北军又是如何到香山的,难道他们是飞过来的?
听说晋北军来袭,巴鲁早就慌了,根本没了拼命之心,这种情况下,又哪是郑则仕这员猛将的对手,没有三个回合,就被郑则仕一刀砍在胸口,这一刀夹杂着太多的怒火,入肉三寸看,只见皮肉外翻,骨头全都露了出来,冲着巴鲁的尸体吐口唾沫,郑则仕恨声道,“狗东西,这般死法,便宜你了。”
就在郑则仕发狠的时候,巴鲁的大帐中传来了慌乱的喊叫声,“郑将军,你快来....你快过来....”
这是二娃子的声音,郑则仕生怕二娃子出事,慌慌张张的跑了进去,一进门就看到二娃子傻愣愣的站在帐中,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可见角落里殷十娘静静地躺在那里,她的手腕割开一道口子,鲜血流了一片。
郑则仕急的眼睛都红了,一拍二娃子的脑门,大声斥道,“浑蛋,还不赶紧把老古找来,快点啊!”
老古是山地营的随军医者,自打京师大学堂建立,一批批的郎中进入了军队,这些默默无闻的医者,可是深受军中将是看中,因为有这些医者,战士们就能少死很多人。
二娃子跑了出去,郑则仕踉踉跄跄的跑过去,深受将气息微弱的殷十娘抱在怀中,左手更是紧紧地攥着失血的手腕,“十娘,你怎么这么傻,咱们都要赢了,公主已经派大军攻打房山了,遵化城很快就能重新归我汉家所有,你为什么还要想不开?”
殷十娘脸色苍白,还是极力挤出一个笑容,可这个笑容是那么的凄凉,她明明没有死,却感觉不到她有半点生命的气息。薄薄的嘴唇上下张合,微弱的声音一点点传出来,“将军....奴家该走了,太脏了,奴家这身子....多么污秽,活着又如何,活着做什么?走了好,爹娘和弟弟在那等着呢!”
为什么殷十娘要自杀,在这一刻,郑则仕什么都明白了,如果说有人害了殷十娘,那个人不是巴鲁,而是他郑则仕子。是他郑则仕逼着殷十娘上山的,看着怀中凄美的女子,郑则仕心中有一股冲动,吐口而出道,“殷十娘,你听着,你一点都不脏,就算天下所有的男人不要你,我郑则仕子要你,老子要你!”
疯狂的话语肆虐着整个香山,也感动了许许多多的人,这些话是那么的可笑,可对于那个没了追求的殷十娘却是世间最美好的话语。
儿女情长,只是世间无数的点缀,当战争起,刀剑是这个世间最终的主旋律。
香山被攻破,三千多山地营特战兵立刻冲下香山,扑向了南京西门,而在此时,耶律大石亲自率领四万大军猛攻香山,这次晋北军攻打房山县不同以往的小打小闹,一上来就是重兵猛攻,再加上凌振领着炮营配合,守卫房山县的五千女真人直接被打蒙了。
他们根本没有坚持到遵化城援兵到来,甚至连半个时辰都没有,被誉为遵化城第一屏障的房山县就落入了晋北军之手。拿下房山县,直接扑向遵化城,而这个时候的遵化城西城早已经乱成了一锅粥。由于山地营出现的太过突然,他们用绳索悄悄地爬上城墙,当山地营士兵上了城头,那些守卫香山的女真残兵还没跑回来呢,就这样,遵化城西城稀里糊涂的丢了。
本来这并不算什么大事,三千多人而已,遵化城还有着两万大军,只需要半个时辰,就能剿灭这股山地营士兵。可惜,房山县破的太快了,几乎在西城门打开的那一刻,晋北军大股部队也从房山杀到了。
崇祯十二年三月十二,遵化城西城陷落,晋北军共计四万五千人猛攻全城,至十二日午时,遵化城易手,这也意味着遵化城重新落入汉家儿女手中。
崇祯十二年三月十二日酉时,阿琪格率领着众多将领来到了遵化城,看城头旌旗飘飘,多少遥远的梦想从这一刻绽放。萧芷韵知道,从遵化城拿下那一刻起,女真人的命运就注定下来了,大清国,见鬼去吧,三河河畔,就要女真人元气大伤,自此再也没有争雄天下的勇气。
阿琪格来到城内,刚刚入座将军府,奥尔格就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奥尔格脸上笑眯眯的,眼神更是带着点调侃的古怪笑容。萧芷韵甚是纳闷,蹙眉道,“奥尔格,有事么?”
“呵,臣倒是无事,只是郑将军有事相求!”耶律大石话说完,萧芷韵更是奇怪了,到底在搞什么鬼,郑则仕有事,不能自己来?印象中,郑则仕好像不是那种怕事之人吧,当年闯了天大的祸都敢站出来,现在是怎么了,有话还得让奥尔格来传话。
“郑则仕呢,让他自己滚过来!”
话音未落,就见一个彪形大汉腾地冲了进来,一进门就跪在了地上,一看郑则仕跪在地上,可把阿琪格吓了一跳。一时间还以为郑则仕犯了什么大错呢,听他说完,不由得笑了,“行了,你也该成个家了,督师没时间管,本公主就替你做主了,去,还不把你的女人带来让本宫合租见见?”
啊?郑则仕有点傻,公主答应的如此痛快?
郑则仕的反应有点呆愣愣的,不过奥尔格的头脑可比郑则仕清晰多了,他一听阿琪格说话的口气,就知道阿琪格是不怪罪郑则仕之前的行为了,于是照着郑则仕踢了一脚,没好气道,“你这傻子,还不赶紧谢谢公主?”
被奥尔格斥责两声,郑则仕才算反应过来,赶紧跪倒在地,磕头道,“谢公主成全!”郑则仕慌手慌脚的跑了出去,约么半柱香的时间,一个身着灰色短襟褙子的女人来到了将军府内。
郑则仕仿佛生怕殷十娘不懂规矩,冲撞了阿琪格,一进门悄悄地拉了下殷十娘的袖子打了个眼色,那殷十娘八成是之前就得到了郑则仕的嘱咐,竟双膝跪地,匍匐道,“民女殷十娘,叩见公主,公主万福金安!”
本是非常正常的礼数,可殷十娘做出来,总是有那么点不伦不类的,她趴在地上,双手微微颤抖,看上去颇有些局促不安。
当然是不安的,对殷十娘来说,阿琪格公主,那绝对是高高在上天仙般的人物,原本这一辈子也只能仰望的,可今日却见到了真人,心中惶恐又有些激动。
关于阿琪格共合租的传说并不少,她与铁督师之间的事情并不是什么秘密,遵化城百姓人人都知道。
阿琪格凝视着跪在地上的殷十娘,不知为何,在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身上,她看到了一些不同以往的坚强,这种坚强让她想起了阿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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