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野狐开始求道
“这位道友别那么着急,听闻道友身怀青丘血脉,如此说来,我与你也是一家的哩。”
纱帐之后传来一阵娇媚声音,婉转若莺啼,只叫人想入非非。
旁人不说,那木辛道人的徒弟袁松听得此声面色唰的一下涨红。
胡抱璞似笑非笑看了一眼,这才回道,“山野之狐怎敢攀附狐庭,莫不是折煞我了。”
“就是就是,二哥与我才是一家的,跟你们有什么关系,八竿子打不着的,偏来这里攀什么亲戚。”
“大胆!”
芳若柳眉一竖,把眼瞪向石童,“你个犄角旮旯来的野怪安敢在此大放厥词,左右还不快给我把他拿下!”
“得令!”
周围狐精纷纷围了过来。
“我看谁敢。”
轻描澹写一句话,一道极白凝金剑光悄然出现在他身前,斩妖法力气机弥散,周遭狐精尽皆骨酥筋软。
半躺在纱帐中的素璇元君一下坐起身来,心下也有些惊疑不定。
“芳若不得无礼。”
下一刻她屈指一弹,一道白光落到乱石堆,顷刻便生根发芽,开出一朵纯净白莲。
白莲播撒毫光,将气机隔绝,这才叫芳若在内的一众狐精松了口气,骨酥筋软任人宰割的感觉实在不好受。
只不过能被斩妖法力气机摄服,可见这些狐都不是什么善类。
胡抱璞看在眼里,心下更不愿搭理。
径直走到前方山谷远眺。
只见这个山谷中愁雾阵阵,黑气弥漫的,只是走近一些就有冲天臭气直冲鼻窍,直熏得胡抱璞皱眉不已。
石童更是被臭的叫嚷起来,“好臭好臭,二哥,那万载空青不是天材地宝么,怎会在此臭不可闻的地界,莫不是记错了?”
胡抱璞连忙施展法力隔开臭气,这才松了一口气。
木辛道人又走了过来,给石童解释道,“小友那万载空青确实在此处,不然你看这谷口,日夜叫溢散的毒瘴熏陶,这些草木如何还能郁郁葱葱呢。”
山谷中可见处处乱石嶙峋无有一丝一毫生机,全然一副死寂之相,倒是山谷口林木葱茏,更有几株果树硕果累累,只不过生在此处,都叫白费了。
毒雾熏陶下,再是鲜甜也有剧毒,吃了必死无疑。
“若非那文蛛盘踞此处,那山谷乃至整个蝎子岭都该是郁郁葱葱的。”
“偏它独占万载空青,日夜吞吐木气,即便如此,漏出的一丝一毫也足以催生诸多林木,可见这万载空青之妙。”
木辛道人一边感叹着,眼神坚定,他是对这万载空青势在必得的。
燃木道顾名思义,便是炼化木气以养体内灵火。
燃木道上下体内种下的灵火皆来自于前古遗留下来的天地灵火精气。
只是此灵火早已熄灭只剩精气遗留,燃木道先人得到后,便以此为基础创出燃木经,摄取精气种入自身道体。
再收摄木气点燃灵火,从而可踏入修行凝聚法力。
此法有个弊端就是对木气依赖性太大,一身神通术法皆受制于此,若无木气燃木道门人便难以为继。
只是天地灵火已然熄灭,根基本来就是不稳的。
若要改变这种格局,万载空青就是势在必得。
此物乃先天乙木精气所化,以此精纯木气定可以叫天地灵火重燃。
届时再行引火入体,便可取天地万气为柴薪,而不是独木气一道,燃木道也将因此焕发新的生机。
胡抱璞又看了几眼,毒雾萦绕不散看不真切其中情形,若要动用灵眼又唯恐惊动文蛛,以免横生枝节。
于是他便作罢,在谷口不远处择了一处,剑光一扫,嶙峋乱石就被通通粉碎,理清出一片空地。
下一刻也有云雾凭空生出,将他二人身影遮掩干净。
素璇元君以眼看去,只见白茫茫一片,下一刻眼童中绽开白莲一朵,再次看去依旧如此。
“白莲法眼竟然看不破这小小幻术?”
她哪里知道这可不是狐族天生幻术那么简单,而是名叫魔祷术的高深道法。
“也该把蛤蟆精叫回来了。”
心念一动,随着法力运转,不远处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蛤蟆精手持混铁棍,跌跌撞撞奔过来。
随着越靠越近,他的动作也越来越熟练。
一直到纱帐跟前才叫芳若拦住。
“瞎跑什么,若是惊动了那毒物,十个你都不够赔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指点,只是不曾落到蛤蟆精身上。
蛤蟆精这回连话也不说了,一味点头,脸上挤出僵硬的笑容。
芳若也不在意,径直走回纱帐旁侍立着。
而这一幕叫胡抱璞和石童尽收眼底。
“这不是那癞蛤蟆么,果然是蛇鼠一窝!”
胡抱璞颇为意外的看了他一眼,“你现在学识倒是见长。”
石童羞涩一笑,摸摸头就躲到一旁去。
胡抱璞也就转过头,“这样说来那纱帐中便是素璇元君了。
万年石乳精华想来便是她命蛤蟆精去采的,也不知其狐本性。”
他暗自思忖着,恍恍忽已快到子时。
到了这个时候,木辛和素璇元君早就叫手下门人撤走。
偌大蝎子岭也就只剩一人二狐一石精。
突然有阵阵风起。
这风不是寻常山风,是从绝谷中喷发出来的毒风。
凡人若是叫这风一吹,立时三刻就要横死当场。
只见木辛道人双手交持,一点赤红灵火凝聚,灵火荡漾一圈赤光,不叫毒风吹进来。
素璇元君处,只听沙沙声响起,一朵朵白莲从乱石地上绽放,纯白毫光连成一片,也把毒风拦住。
到了胡抱璞这里就更是简单,只见他运转生光术,一道金光悄然升起,毒风吹过,金光连丝毫涟漪都不曾出现。
子时一到只听绝谷中传来巨大声响,随即只见一团紫红艳丽雾气翻腾这涌上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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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月光可以看到在雾气中一道狰狞可怖的巨大身影正摇头摆吞吐月华之力。
身影约莫十丈有余,浑身都裹在一团乌光中,吞吐的月华粗如一条匹练,足可见其功行深厚。
一直吞吐了大半夜,快到鸡鸣日出之时,这毒物才停下来。
只见它细细感受一阵,嘶鸣一声,便朝着东南方喷吐乌黑毒烟。
蝎子岭上生灵早叫他吃净了,因此再想吃些血食,就要往山外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