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不停的颤抖,脸色苍白。文山麻也仿佛已经处在了崩溃的边缘,却依旧咬着牙,不肯承认。
毛利小五郎无奈,只能开启推理模式,继续突防。
“文山先生,”毛利小五郎往前走了两步,缓缓逼近文山麻也,以图为他造成更多的心里压力,“按照你的说法,以及现场所勘察到的情况来看,这个案子的真相,只有两种可能。”
两种,怎么还有两种啊。麻生小次郎需要的是一种,唯一的一种真相,这样才好结案。
“第一,”毛利小五郎继续向前逼近,“也是最简单的一种情况,整个案子,就是一个意外。就像是我说的那样,深田先生在举起石头的时候,一个不小心,石头跌落,将他给砸死了。当然,如果真的是这种情况,自然不需要任何人的负责。因为,这只是一场意外而已。”
意外?麻生小次郎并不愿意接受这样的推论,因为刑事案件的侦破,和意外死亡,成就感完全不同。而且在个人的履历上,同样会有所体现。
“我……”文山麻也终于开口了,声音中还带着一丝的颤抖,“我想,就像是您说的,这个案子,真的就是个意外。”
“除非……”毛利小五郎还在靠近,眼看就要贴近文山麻也近前,“凶手……”
他故意停顿了几秒钟,以便能够增大对文山麻也的压迫感。
这一次,麻生小次郎没有体会到。好奇心的驱使下,让他忍不住问道:“除非?凶手?”
“按照现场的情况来看,”毛利小五郎语速转缓,声音也随之温和了一下,“以及文山先生给出的证词,几乎是可以排除他杀的可能,但是,这需要一个前提,那就是文山先生的证词,是真实可信的。”
“我……我没有说谎。我真的没有说谎,我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文山麻也摆着手,声音倒是不小,却听不出一点的底气。显然,他这样的表现,是无法让人信服的。
“这个案子,深田先生的死,如果真的只是一场意外的话,根本就无需承担任何的责任。自然也就无需说谎,但是……”毛利小五郎声音转厉,脸色也随即阴沉了下来,“如果,文山先生你说谎了,这也就意味着,这并不是一场简单的意外。或者,更准确的来说,在文山先生你的眼里,你认为你是在某种程度上,要对深田先生的死负责,所以才会选择了说谎。”
“没有,我没有。深田先生的死,真的只是个意外,跟我没有关系,真的没有任何的关系。”文山麻也不停地摆着手,重复着相同的申诉理由,他的身体不停的颤抖着,情绪已经来到了崩溃的边缘。
“你说谎了!”毛利小五郎猛然加大了音量,给对手以来自心灵上的震慑,“你怎么知道,深田先生的死就是一个意外。你怎么知道,深田先生死的时候,正在举着石头向上。我还记得很清楚,当我故意做出推论,深田先生是被人谋杀,因为不可能只听到一声石头坠落的闷响。因为人的反应速度,可能躲不开石头砸中的悲剧,喊上一声的时间,是绝对有的。你还记得,你当时怎么说的吗?”
“我……”文山麻也不自觉后退了两步,他的大脑,整个都已经处于混乱的状态,不久之前才发生的事情,有好些他都想不起来的。但是,毛利小五郎所提的这个问题,在他的脑海里,却非常的清楚。因为,在当时,他就已经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暴露了太多的讯息。他却怎么也没想到,毛利小五郎竟然已经敏锐地捕捉到了。
“按照你当时的情况,按照你所表现出来的状态,你没有可能会想到这一点,绝对没有可能。”毛利小五郎语气非常的坚定,音量也随之加大了不少。关键在于,这个所谓的肯定推论,根本就没有任何的科学依据作为支撑,完全经不起推敲。所以,为了能够让自己的推论站得住脚,他只能用加大音量的方式,来制造压力,进而让对手屈服,认同。
麻生小次郎是多年的警察,对于法庭上的呈堂证供,是有着深入了解的。他很清楚,毛利小五郎这样的推论,是一定会被驳回的。同样的,他也不认同这样的推论,实在是太过武断了。但是,他相信他的偶像毛利小五郎,也理解了毛利小五郎的意图。便配合着说道:“不错!就连我也看的出来,你当时的状态,根本就不像是目睹了一场意外。反而像是制造了一场谋杀,事后心惊胆战。”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杀人。深田先生对我那么好,我不可能杀他的,我根本就没有动机。”文山麻也不停的摆着手,像是突然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突然瞪大了眼睛,迎着毛利小五郎的目光,“你说啊,我的动机是什么?我有什么理由要去杀他?”
没有理由,最起码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而且毛利小五郎也相信,很有可能根本就不存在这样的理由。但是,他可以帮忙编造一个,而且这将会是一个非常充分的理由,这也是他早就想好的理由。
“久保先生,”毛利小五郎丝毫都没有退让,脸上的神色平静,嘴角带出一抹轻蔑的微笑,“我和他之间的关系,你应该很清楚才对。是他亲口告诉我的,这里的温泉旅馆,已经开了这么久了,却始终都是在亏钱。他怀疑,是深田先生从中做了什么手脚,所以他早就拿定了注意,要把深田先生给换掉,再提拔一名新的经理。而这名新的经理,当然是要对这里越是熟悉越好,于是他便悄悄的从这里的员工开始挑选。而你,文山麻也,就是他选定好的那个继任者。”
“啊?经理,继任者?”文山麻也呆愣在原地,这样的消息,他可从来没有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