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山麻也的解释,的确是一种可能。毛利小五郎对此没有质疑,只是他不相信,文山麻也在现在的这种精神状态下,能够给出如此缜密的推测。
而更让他有所怀疑的是,文山麻也刚刚的话,是在下意识之下脱口而出。原本柔弱的语气,也变得更加的有底气。仿佛,他口中的一切,都是亲眼所见一般。
难道?毛利小五郎又一次,脑海里出现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而且,综合目前所了解到的情况,这个想法,未必就不是真的。只是,他有些不理解,文山麻也为什么要刻意隐瞒。又该如何,才能让文山麻也口吐实情,一时间,他也没想到有效的方法。
“毛利侦探,麻生警官……”一阵充斥着兴奋的喊声,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打乱了毛利小五郎的思绪,把他拉回到现实之中。
毛利小五郎下意识抬头,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位身着警服的警察,神色非常的兴奋,一边跑一边喊。看样子,像是有了什么重大的发现才对。
“怎么了,慌慌张张的!”麻生小次郎脸色一沉,显然是对属下的表现不太满意。动不动就大惊小怪,能不能有点城府。
“麻生警官,找……”警察慢下了脚步,不停地喘着粗气,“找到了!”
“找到了,什么找到了?”麻生小次郎追问,他的表现,也不比下属好多少。
“指纹!”警察扭过身,指向案发现场的方向,“我们在现场的那根棍子上,发现了指纹。”
“指纹?谁的指纹?”毛利小五郎意识到了关键,这个所谓的指纹,一定不会是深田信义,或者某个服务员的。否则的话,不至于如此的兴奋!“不会是……渡边太太吧。”
“啊?”警察目瞪口呆,高高抬起的手,也随之僵在了空中。
“真的是她!”毛利小五郎知道,自己猜对了。
警察点头,确认道:“是的,毛利侦探,您猜的不错。在那根棍子上,我们一共发现了两个不同的指纹,其中一个,是属于死者深田信义。另外一个,经过我们的现场比对,可以确认,是渡边美佳留下的。”
“渡边太太?”文山麻也下意识重复了一句,脸上写满了疑惑,显然是没有预料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出现。
“好!”麻生小次郎用力拍了拍手,转身又开始了舔狗模式,举起了大拇指,“毛利侦探,您果然不愧是名侦探,果然早就洞悉了一切。”
洞悉一切?毛利小五郎心里一阵的苦笑,他才刚刚减少了对渡边美佳的怀疑,就来了这么一出。才刚刚建立好的推理,只好再重新推翻。
渡边美佳是凶手,文山麻也同谋?毛利小五郎重新回到了这条思路,将所获取的讯息,不停地向里填充。
很快,他就在脑海里面,形成了一套看似非常完整推理。但是,这里需要一个前提,那就是渡边美佳,必须是一个疏忽大意,没有太多心机的女人,这样才会出现现在的局面,把带着她指纹的关键性证据,留在现场。
很显然,她不是!毛利小五郎不禁皱起了眉头,询问道:“渡边美佳怎么说?”
警察解释道:“她说,她不是凶手,她绝对没有杀人。她还说,她要见你,请你给她主持公道。”
“凶手,从来都不会承认杀人的!呵呵……”麻生小次郎一阵的冷笑,“还敢点明见毛利侦探,这和直接认罪,有什么两样。对不对啊,毛利侦探?”
毛利小五郎没有接话头,而是说道:“麻烦了,帮我把渡边太太请过来,我倒是想知道,她要说什么。”
“好!”警察应了一声,一个转身,匆忙跑开了。
“毛利侦探!”麻生小次郎伸出大拇指,“您真是太厉害了。怪不得,你刚才要提起渡边太太,原来早就已经盯上她了。”
“因为,她和深田先生有仇啊!”毛利小五郎这话是故意说给文山麻也听的,他的目光,也已经偷偷地投射了过去。
“有仇?渡边太太和深田先生有仇?”文山麻也满脸的诧异,显然是不知道此事。
见鱼儿上钩,毛利小五郎解释道:“对啊,这是他们亲口告诉我的。因为这家温泉旅馆的归属问题,他们之间,曾经爆发了激烈的冲突。甚至,到了最后,还出了人命。”
毛利小五郎这话,半真半假,故意把两人之间的仇恨值拉高,好塑造出一个不死不休的局面,进而给渡边美佳制造出一个充分的杀人动机。
当然了,他说谎的欺骗目标,就只有文山麻也一个。他想利用讯息的不对称,从文山麻也身上套出想要的讯息。
果然,文山麻也也给出了自己的反应。有些出乎毛利小五郎预料的事,他的脸上,依旧是一脸的不可置信,显然是不知道这些讯息。
麻生小次郎,他不是毛利小五郎要欺骗的目标。但是,他对于毛利小五郎的信任程度,可要比文山麻也高了不少。
自然而然,他相信了毛利小五郎的叙述,自以为破案在即,脸上都乐开了花。
“动机充分,又有证据。”麻生小次郎洋洋得意,还不忘吹捧毛利小五郎,“再加上毛利侦探的推理,我看啊,今天晚上,这个案子就能结案。”
“今天晚上,就能结案?”文山麻也重复了一句,目光下意识落在了麻生小次郎身上。他张了张嘴,像是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口,移开了目光。
错不了了,文山麻也是不是凶手或者帮众,还暂时不能确定。但是,他一定隐瞒了什么,这一点绝对错不了!毛利小五郎收回了目光,在脑海之中,整理着所获取的讯息。
一时间,在他的脑海之中,出现了两个完全不同的推理方向。
只可惜,从目前所掌控的情况来看,还无法辩驳,究竟哪一个方向,才是事实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