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毛利小五郎的设想,如果久保一木不是凶手,那么想要解释凶手的异常举动,最有可能的,便只有一种:凶手知道保单的存在,故意欲盖弥彰,就是为了把警方的注意力给引导到久保一木的身上。
于是,在这种推论的情况下,木村信三郎暂时进入了他的视野。至于木村信三郎有没有足够的杀人动机,就只能从久保一木这里获取了。
“毛利侦探,我明白你的意思。”久保一木摇了摇头,“我相信信三郎,他可是我的表弟,我给他开的工资,是别人的几倍。他的吃穿,也都是我给他提供的。我没有任何对不起他的,他不可能这么对我。”
听了久保一木的话,毛利小五郎反而对木村信三郎多了一分的怀疑。因为在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所有的恩情都能够换来报答。有的时候,你的恩情,反而成为别人记恨你的缘由。古往今来,大恩似仇这样的事例,比比皆是。
“久保先生,你这个表弟,你说他家里是开农场的?能不能说的具体一点。”毛利小五郎问道。
久保一木皱了皱眉,神情不甚满意,却还是给出了回答:“没错,他家里是做农场的,但是规模不大。种了些农作物,倒是家畜,养了不少。”
“养了不少的家畜?”毛利小五郎突然有种感觉,这位木村信三郎,很有可能会和案子有牵连。无论幕后的真凶是不是久保一木。
“对啊,有什么问题吗?”久保一木不解问道。
当然有问题!毛利小五郎很清楚,很多养家畜的地方,都要自己进行屠宰。这也就意味着,木村信三郎很有可能在在自家的农场中做过类似于屠夫的工作。
“没问题!”毛利小五郎放松了表情,直接躺着了沙发上,像是随意的发问,他要给对手来个大迂回,“久保先生,你大学是学什么专业的?”
“大学专业?”久保一木愣了愣,神色也为之舒缓,“我学的是金融专业!其实,我原本最想学的,是地质专业。只不过家里人都反对,没办法,我只好妥协了。现在想想,幸亏听了他们的,要不然,就没今天的久保一木了。”
“久保先生,公司业绩这么好,看来是管理有方,不愧是金融专业的高材生啊。”毛利小五郎吹捧了一句,目的也很简单,无非是让久保一木放松警惕。
这一招果然起到了效果!久保一木笑了,笑得很开心,谦逊道:“毛利侦探,您过奖了,呵呵……”
“呵呵……”毛利小五郎陪着笑了两声,又是话锋一转,“久保先生,大学的时候,你太太学的,又是什么专业?”
丝毫都没有犹豫,久保一木便给出了答案:“心理学!刚毕业那会,她还做过一段时间的心理医生。都说医者难自医,用在美惠身上,倒是贴切的很。自己心里那点毛病,怎么就没给治一下。不然的话,她也就不会跑出去,也不会落得个如此的结局。”
这话一出口,立刻就让毛利小五郎减少了对久保一木的怀疑。当然也只是减少而已,不可能如此简单的排除。
久保一木长叹了一声,心情平复了一些,继续说道:“自从我们开始确定关系之后,她就辞职了。一开始的时候,她还不是很适应,说一天到晚闲着,身上都快发霉了。没办法,为了让她打发时间,我还专门为她买了一架钢琴。”
“钢琴?”毛利小五郎下意识问道。
“对啊!”久保一木点点头,“美惠从小就喜欢弹钢琴,还获过不少的奖。在家的时候,她也经常弹的,弹的很好的。”
“经常弹?弹的很好?”毛利小五郎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一时半会却有想不起来,究竟什么地方不对。
“对啊!”久保一木点头,“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毛利小五郎摇了摇头,把思绪拉了回来,“你表弟……他大学学的什么专业啊?”
“信三郎?”久保一木不自觉摇了摇头,“生物科技,只不过,学了一半就退学了。”
“退学了?为什么啊?”毛利小五郎下意识问道。
“不知道!”久保一木摇了摇头,“我问过姑姑,他没说。”
“不肯说!”毛利小五郎有种预感,木村信三郎退学,绝不简单。
两个人又随便聊了几句,已经是饭点时间,久保一木起身就要点餐。做好之后,服务员会直接送进房间。
毛利小五郎却直接拒绝了,他要消化刚刚所获取的讯息,并要借助目暮警官的帮忙,调整一下调查方向。
久保一木再三挽留,却无奈毛利小五郎一再拒绝,只好起身送客。
木村信三郎,毛利小五郎希望回去的时候,像来的时候希望,依旧是坐着他的车子。但是主动要求,难免会露出痕迹。
所以,在起身的时候,抓着厚厚一摞钱的手,便显得无处安放。那个样子,像是生怕被谁偷走一样。
果然,久保一木看到这一幕,立刻就提议:“毛利麻实在不好意思,我现在的身份,实在是不能露面,不能亲自送您。只能麻烦你在酒店大门等一会,我这就给信三郎打电话,让他过去接你。”
毛利小五郎达到了目的,笑道:“谢谢了!”
毛利小五郎告辞离开,不一会便出现在了酒店大门外。
三分钟过后,一辆黑色的轿车缓缓驶来,停靠在了他的面前。
来的时候,坐的就是这辆车。这么短的时间,怎么可能忘记。毛利小五郎主动迎了上去,伸手拉开车门。
“木村先生,辛苦了!”毛利小五郎上了车,系好安全带,“麻烦了,送我回家。”
“好!”木村信三郎点点头,也不废话,挂上档位,一脚油门踩了下去。
汽车缓缓驶离,背部传来清晰的推背感。毛利小五郎闭着眼睛,整理着所获取到的讯息,组织着语言,待一会,要如何问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