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利小五郎狮子大开口,让他没想到的是,短暂的犹豫过后,久保一木竟然真的就同意了。
这个时候,如果再拒绝的话,实在是说不过去。没办法,毛利小五郎只得点头同意,却没有打包票,一来是无法排除久保一木的凶手嫌疑,二来是因为他也没有把握真的就能破案,只能给个尽力而为的说法。
久保一木可不管,眼见得毛利小五郎同意,便是一阵的千恩万谢。并且,迫不及待地拿出了一摞钱,递了出去。
这原本是他为毛利小五郎准备的委托费,只不过,现在变成了预付款。
久保一木的情况未知,毛利小五郎是真的不愿意接这笔钱。一时半会又想不到推拒的理由,只好接过来,放在了手边。
“毛利侦探,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推理了吧!”久保一木急切想知道,毛利小五郎会给出怎样的推理,又会如何帮他洗脱嫌疑。
“抛尸!”毛利小五郎结合自己的经验,开始了分析,“据我所了解到的情况来看,这类案件,熟人作案占据了相当大的比重。所以,这次的案件,我更倾向于熟人作案。”
“熟人作案?”久保一木下意识重复了一句。
毛利小五郎继续说道:“凶手的心理素质,一定非常好。”
久保一木点点头,表示赞同。
“然后就是……”毛利小五郎瞥了一眼久保一木,犹豫了两秒钟,还是决定再试探一下,“凶手费尽心思,又是切又是煮的。为什么,无非就是要隐藏死者的身份。但是,却偏偏把一只完整的手给留了下来,而那只手上,还恰恰有能够证明死者身份的结婚戒指。这,让我想不通。”
顺着毛利小五郎的思路,久保一木也发现了异常,不由得问道:“对啊,凶手为什么要这么做?既想掩盖美惠的身份,又故意让人知道。”
“除非……”毛利小五郎故意停顿了几秒,扭过身,身子前探,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久保一木,像是想要从他脸上看出什么一样,“除非,凶手有什么迫不得已的原因,必须让警方知道死者的身份。比如,两个亿的赔偿金。”
久保一木听得很是认真,直到两个亿的赔偿金入耳,才明白毛利小五郎依旧在怀疑自己。立刻苦着脸,辩解道:“毛利侦探,既然你已经接受了我的委托,就应该相信我,不是吗?我现在就可以非常明确滴告诉你,我不是凶手。而且,两个亿虽然是一大笔钱,虽然我也很想要,但是我绝对不会为了两个亿去杀人。要知道,一旦事发,为此我将要损失的,绝不止两个亿。”
这样的辩解理由,毛利小五郎是愿意接受的。久保一木的面部表情,也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
既然已经接受了委托,又没有异常,对雇主的怀疑态度,自然也要收敛一些。毛利小五郎解释道:“既然接受了你的委托,我当然也愿意相信你。但是,这的确是合理的怀疑。这也是为什么,警方会把你当做最大嫌疑人。所以,我们现在最关键的,就是要弄清楚,凶手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久保一木想了想,一点头绪都没有,“那得去问凶手啊,我怎么知道。再说了,毛利侦探,我要是真的知道了,也不会花费这么一笔钱来请你了。”
“凶手不是你!”毛利小五郎在心里做出了假设,按照凶手不是久保一木进行推论。思来想去,一个又一个设想在脑海中闪过,又一个接着一个被排除,直到那个匪夷所思的念头在脑海中浮现。“难道……”
“难道?”久保一木下意识重复了一句,眼中射出期待的光芒。
“久保先生,关于你和你妻子的保单,有多少人知道。”毛利小五郎问道。
“多少人知道啊?”久保一木向后一躺,靠上了椅背,闭目思索。好一会才又睁开了眼睛,说道:“买保险是美惠提议的,也是她去买的。这种事在我看来是再正常不过的,根本就没必要向谁说明。我刚刚想了想,实在想不起来曾向谁说过。至于美惠有没有告诉谁。我就不知道了。等等……”
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久保一木猛然坐直了身体,继续说道:“我想起来了。信三郎,对,信三郎知道。”
“信三郎?就是刚刚去接我的那个?”毛利小五郎立刻就想起了不久前才见到的黑衣人,他报出的名字,就是木村信三郎。
久保一木点头道:“没错,就是他,木村信三郎。他是我的表弟,家里是开农场的。现在,是我的司机。”
“表弟,你的司机?”毛利小五郎有种感觉,两个人的关系,很有可能不会太好。表弟来表哥公司上班,又是这么大的集团,就混了个司机。这说出去,不被人嘲笑可就怪了。
久保一木点头,继续说道:“有时候美惠要出去,我又没时间的话,就会让信三郎送她。那天去买保险的时候,我刚好有个非常重要的电话要等,所以就让信三郎陪着美惠去的。所以,他一定知道。”
“他可是你的表弟,为什么只让他做了个司机?你这么大的集团公司,就算是你不太喜欢,也有一大把的闲差可以安排才对。”毛利小五郎问道。
“啊?”久保一木明显愣了愣,“就因为他是我的表弟,所以我才让他做我的司机。你想啊,我的司机可是能随时掌控我的行踪,如果换成别人的话,我可不大放心。”
“那么工资呢?你表弟又对这份工作,有什么看法?”毛利小五郎追问道。
久保一木也是个聪明人,要不然也不会在商场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依旧屹立不倒。他听出了毛利小五郎话中的意思,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信三郎?”久保一木想了好一会,最终还是摇头,他不相信,自己如此信任的表弟,会做出如此残忍的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