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木念承认了一切。
毛利小五郎长出了一口气,往后退了两步。
木念丝毫都没有注意到,自顾自说道:“这一点,我没有骗秀念。我可以肯定,天永主持是不可能去自首的。秀念也相信了我的话,选择了暂时隐忍。我……我却突然有些后悔,害怕秀念突然脑子一热,真的跑到警局去举报我们。他知道所有的作案手法,就算是没有任何的证据,警方也一定会跑上一趟的。”
“嗯!”目暮警官点点头,证实了他的想法,“这是一定的。”
“但是……什么证据都不会有的。因为所有的证据……”木念苦笑着摇了摇头,“所有能证明我们是凶手的证据,早就被我处理的干干净净。我可不想做阶下囚,如果到时候我和天永主持都咬死不承认,你们警方也不可能把我们怎么样。毕竟……那种方法,宽念他们都能做到,最终我们也不会被定罪。但是……知道我背叛了他,天永主持肯定不会放过我的。你们别看他平时一副老态龙钟,人畜无害的模样,狠起来,呵呵……”
扭头看了眼坂田菊乃,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继续说道:“当年,原本一切都已经计划好了。忠念被骗到了天永主持的房间,借口同意了你们的婚事,我们俩把他灌得不省人事。我们把他放在地板上,要准备动手的时候,我突然有些后悔。毕竟是一起长起来的,就这么看着忠念惨死,心里很不是滋味,实在是下不去手……”
目暮警官接口道:“但是最后,你还是动手了?”
“我……”木念摇了摇头,神色我有些怅然若失。抬起了头,眼神迷惘,好一会才再次开口,“我的确想要放弃过,也向天永主持提了出来。但是,他非但不听,还把我大骂了一顿,骂我没出息,活该菊乃不喜欢我。还故意刺激我,如果我们不动手,他就真的把菊乃许配给忠念。”
“然后你就动手了?”目暮警官追问道。
“没有。”木念收回了目光,不自觉落在了坂田菊乃的身上,“我是真的喜欢菊乃,我也是真的很想把她娶回家。那个时候,我也的确犹豫了。动手,还是放弃,却始终难以抉择。天永主持等得不耐烦了,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摸出一把刀,架在了我的脖子上。他说,今天如果我不动手,死的就会是我和忠念两个。我实在是没办法,只好……”
“只好什么?只好动手杀人?哼……”毛利小五郎冷哼了一声,嘴角尽是嘲讽,“其实,你的心里早就做好了决定,不是吗?只不过,那么多年的情谊,你内心中还残存的那一丝良知,你无法交代。刚巧,天永主持的逼迫,让你有了最好的理由说服自己。”
木念愣了愣,点头道:“或许吧。最后,我和天永主持一起,吊死了忠念。然后,把他的尸体拉到了这里,吊在了横梁之上。之后,再按照事先的计划,布置好了一切。果然,一切都如我们预料的那样,警方认定了忠念是自杀。我们这座名不见经传的小庙,也因此成名,各地的游客,慕名而来。这两年,着实帮天永主持挣了不少的钱。”
“额……”目暮警官很是有些尴尬,“那么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木念解释道:“一开始,秀念还有所怀疑。毕竟,一切都是从我口中听说,又没有丝毫的证据。终于,昨天毛利侦探来到了这里。我就故意把事情挑出来,我相信,天永主持一定会不顾一切的阻止。果然,一切都和我想的一样,天永主持那么强硬的态度,让秀念彻底相信了,他就是凶手。”
“从那一刻,”秀念接过了话头,“我就已经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报仇。但是,毕竟我来寺院的时间还太短,和天永主持的关系并没有那么亲近。想要把他给灌醉……”摇了摇头,“有点难。更何况,我根本就没喝过酒,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劝酒。于是,我就找到了木念,让他帮忙。我承诺他,所有的一切,我会一个人承担。就算是被警方找到破绽,也绝对不会把他给供出来的。”
木念点点头,说道:“对于毛利侦探,我还是很尊重的,这么大的名头,一定有真才实学才对。所以一开始我并没有同意,希望他能再等两天,等毛利侦探走了之后。但是……”
“但是……”秀念又把话头给接了过去,“我没有同意。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忍不住。”不自觉仰起了头,“或许,这正是我哥哥在天上指引着我。如果我真的听了他的话,等毛利侦探走了,就让这个家伙逍遥法外了。”
木念苦笑道:“秀念执意要报仇,我担心他会出什么纰漏,这样就更容易暴露了。所以就答应了他的请求,帮他灌醉了天永主持。等天永主持完全没了意识,根本就无法泄露当年的真实情况,这才把秀念叫了过来。”
目暮警官追问道:“那么,天永主持究竟是谁杀死的。”
秀念率先开口,说道:“我们两个一起。就像是毛利侦探说的那样,借助房间内的桌子,把天永主持吊死在了房内。然后,再把他的尸体运送到了这里。”
木念接口道:“然后,我们就照着两年前,把尸体吊在了横梁上面。紧接着,才有把水引入了房间,制造出了和当年一模一样的案发现场。”扭头看了眼毛利小五郎,眼中满是钦佩,“说实话,我一直都相信,毛利侦探您有这个本事,可以看穿我的布局,从而把秀念给抓出来。但是我怎么也没想到,你能把我给找出来。我更加没想到的是,作为一个堂堂的名侦探,为了破案,为了秀念能够指证我,那么下三滥的手段都能够用得出来。”
“下三滥手段?”目暮警官下意识重复了一句,却不知木念口中的下三滥指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