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橡皮艇,能不能让死者天永和尚的身体保持干燥。毛利小五郎相信,这是有操作空间的,但是凶手的身体想要保持干燥,那就有点强人所难了。
这正是江户川柯南推理最大的漏洞所在,如果真是如此,根本就不需要寻找,凶手身上就会留下难以辩驳的铁证。
但毛利小五郎却非常的清楚,那样东西,凶手身上一定不会有。所以,在目暮警官询问天永和尚尸体究竟是如何保持干燥的时候,故意不接话茬。
关键的推理又被抢走了,江户川柯南很是郁闷,终于有了插话的时机,赶紧加大了一些音量,说道:“凶手杀死了天永主持,然后就把他的尸体拉到了这……拉到了案发现场,放在橡皮艇之上。然后,再找来一张足够大塑胶袋,或者类似的东西,盖在天永主持的身上。这样,就能够始终让尸体保持干燥。”
“但是……”目暮警官依旧是不愿意接受,“我刚刚也曾亲自上去查看过,二楼走廊处的那条瀑布,虽然就在天窗附近,但是还有一段距离。你告诉我,凶手是怎么把那么多的水,一下子注入房间里面的。你千万别跟我说,凶手一共有好几个人,一桶桶倒进来的。”
“当然不是!”毛利小五郎又一次开口了,抢在了江户川柯南之前。
“啊……”目暮警官下意识扭过头,“毛利老弟,难道,你已经知道了?”
毛利小五郎点点头,说道:“如果只是往房间里面注水的话,我倒是想到了一个方法。我想,如果是工藤新一推理出来的话,应该是和我想的相差无几。”
“相差无几?毛利老弟,到底什么办法,你就别卖关子了。”目暮警官催促道。
“事实胜于雄辩。”毛利小五郎不紧不慢,又一次往后退了退,差点就贴在了身后的墙上,“能不能把水引进来,试一下不就知道了。”
“试一下?”目暮警官下意识问道。
“柯南!”毛利小五郎突然扯着喉咙喊了起来,声音实在是有点大,把房间里面的人都给吓了一跳。甚至是二楼的江户川柯南,虽然有着瀑布的干扰,也真切地从两个方向,敞开的天窗,以及耳旁的话筒,听进了耳朵里。
江户川柯南也同样被吓了一跳,他不明白,毛利小五郎为什么突然叫到自己的名字。是被发现了,还是……
只是所有人都不知道,作为始作俑者的毛利小五郎,自己也被吓了一跳,因为他真真切切地从目暮警官手中举着的话筒之中,听到了自己的声音。虽然夹杂着嘈杂的瀑布声,仔细分辨一下的话,还是能够分辨的出来的。
还好,他那一嗓子,把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了他身上,这才没让江户川柯的南行踪暴露。
扭头看了一圈,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自己脸上,毛利小五郎长出了一口气,放低音量说道:“目暮警官,你忘啦,我们这里发生的事情,都是柯南告诉工藤新一的。所以……”
“所以……”目暮警官下意识问道。
“所以……”毛利小五郎抬起头,看向了顶处的天窗,“根据我对工藤新一的了解,既然是柯南把这里的事情告诉他的。他肯定早已经把自己的推理,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柯南。凶手所用的手法,当然也在其中。所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此刻的柯南,一定正等在某个地方,等着帮我们演示凶手所使用的手法。”
江户川柯南顿时就愣住了,因为这一次,又被毛利小五郎给说中了,这也是为什么他会出现在二楼走廊的原因。
他的原计划,是在适当的时候,告诉目暮警官,他们眼中的那个江户川柯南就在天窗外面,他已经吩咐好了,只要也用力地敲击墙壁,就会按照他指示,演示凶徒所用的方法。
“爸爸,”毛利兰接过了话头,“从刚刚开始,柯南就不知道去什么地方了。”
“不知道啊,我告诉你!”毛利小五郎抬起手,向上指了指,“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柯南一定就在上面,正等着给我们演示呢。”
“在上面?”毛利兰下意识抬头,目光落在了天窗之上,“柯南给我们演示……”
“真的吗,工藤老弟?”目暮警官问道。
又一次,自己的行动被完全猜测了出来。江户川柯南很是不服气,甚至想要故意反驳,不承认自己的所在。但是,此时此刻,若目暮警官坚持要演示,势必要有人上来,自己的所在,虽然还不至于暴露,推理也必将无法进行下去。
无奈,他知的承认道:“没错,我的确告诉过柯南,让他等在天窗外边,等着给你们演示,凶徒所用的作案手法。如果他没有调皮跑开的话,你们只要用东西用力敲击天窗正下方的木板,他就会按照我说的办法,把水引到房间里面。”
“敲击木板?”毛利兰重复了一句,立刻就有了行动。一个闪身,冲着天窗正下面的墙壁,飞起就是一脚。
强烈的震动,沿着结实的木板,清晰地向上传递了过去。
江户川柯南感受到了震动,赶紧捂住了手中的话筒,避免自己现在的声音,会通过便当电话,传到目暮警官手中的听筒之内。
匆忙起身,江户川柯南抓着截断的一段走廊地板正要行动,突然之间,一个非常不祥的预感,在脑海之中悠然而生。那种感觉,仿佛就像是自己有个大秘密,被人窥破了一样。
然而,一时间,他又想不通,究竟是什么秘密被人窥破。
“怎么回事啊?”毛利兰没有等到江户川柯南的演示,但出于对工藤新一的信任,又是飞起一脚,重重地踢在了墙上。
强烈的震动再次传来,江户川柯南担心有人会上楼查看,无暇多想,赶紧调整了一下位置,把手中截断的走廊地板,放了上去。一头靠在走廊外的栏杆之上,一头则正好放在窗棂上。
一时间,水花四溅。原本坠落在地板上的那股瀑布,大部分流入了狭小的房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