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知道啊,问阎王去吧!”本田信昌咬着牙,右手食指准备用力扣动扳机,“毛利小五郎,给我受死吧!”
早就做好了十二分的准备,说时迟,那时快,在本田信昌即将要扣动扳机那一刻,他猛地一侧头。
“砰”的一声,手枪响了,在火药爆炸力的推动下,子弹带着一股气流,从毛利小五郎的耳边紧贴着飞了过去。
轻松躲过了致命一击,身体前倾的同时,紧握的右拳,直接冲了出去,直直地打在了本田信昌的小肚子上。
这一拳,为了解除对手的反抗能力,他直接用出了全力。
“哇……额……”本田信昌一个没忍住,鲜血夹杂着刚不久才吃下的夜宵,一起喷了出来的同时,小腹内一阵的翻江倒海,浑身不由自主地抽搐了起来,右手中的手枪,再也握不住,跌落在地。
“我啊,不喜欢问阎王!”毛利小五郎收回了拳头,整了整衣服,“本田警官,我还是喜欢问你。当年,和你一起收受贿赂的,还有谁。”
“嘿嘿……”本田信昌也是个狠人,强忍着腹部的痛楚,勉强爬了起来。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夹杂着血水,甚是瘆人。
“那么你呢,伊藤夫人?”毛利小五郎踩住掉落在地的手枪,用力向后一蹬。手枪立刻贴着地面滑了出去,直到滑出十多米,才缓缓停了下来。
“我……”伊藤美仁握紧了匕首,权衡了好半天,曾经冠军的经历,让她选择了铤而走险。
趁着毛利小五郎不注意,匕首瞬间刺出,直奔毛利小五郎的小腹。
困兽犹斗,毛利小五郎可是深明其意,又早就知道了伊藤美仁的身份,自然早就做好了准备,又怎么可能让她得逞呢?
在伊藤美仁刚刚挥动匕首的时候,他就已经行动了,右腿猛地抬起,直接蹬了出去,后发先至,蹬在了伊藤美仁的胯部,一脚就把人给蹬飞了出去。
“啊……”凄惨的叫声响起,伊藤美仁像是断了线的风筝,飞出去了几米远,才重重地砸落在地,手中的刀,也随之飞了出去。
“不好意思啊,情非得已!”毛利小五郎迈步走了过去,戴上了一次性手套,这才捡起了地上的匕首,“伊藤夫人,你这又是何必呢?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错误,付出应有的代价。就算是你的儿子,也是一样,不是吗?他的样子,你都已经看到了,这样的生活,并不是他想过的。”
“额……”伊藤美仁从地上爬了起来,扭回头,目光看向了地面,神色瞬间柔和了不少。
“难道?”毛利小五郎在伊藤美仁的对面坐了下来,“你始终不放你儿子出来,难道不只是为了你儿子,而是害怕你行贿包庇的事被泄露出去。”
“行贿?包庇?”伊藤美仁笑了,笑容中尽是苦涩,“是啊,行贿,包庇。我用了我老公一半的资产行贿,我用了十五年时间包庇,到头来,太郎还是忘不掉那天发生的一切,经常做噩梦。”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换个环境,或许,他就不会天天做噩梦了。”毛利小五郎问出了最想不通的问题,明明就是在这里杀的人,睹物思人,又怎么可能想不起来呢?若是没有钱,留下来也是没办法的,但是他们可是继承了数额不菲的遗产,怎么可能没钱呢。
“你以为我们不想吗?从我们拿到遗产的那一天,我们就无时无刻不想离开这里。我想给太郎换个环境,我想给他找最好的心理医生,我想给他最好的治疗,而不是每天要靠注射麻醉剂。但是……”伊藤美仁恶狠狠的目光,瞪向了正在地上艰难爬行的本田信昌,“这个恶魔,却缠住了我们,不让我们离开半步。就连这个地下室,也是按照他的要求修建的。”
“啊?”毛利小五郎实在是没想到,不由得扭回头,看向了本田信昌。只见本田信昌还在地上不停的向前爬行,而他的目标,正是刚刚被毛利小五郎踢飞的手枪。
“有什么好奇怪的?他不过是把我们当成了摇钱树!没钱的时候,就拿儿子来威胁我!”伊藤美仁咬牙切齿,眼睛都快瞪出血了,“要不是他,我儿子也不会是站在这个样子。太郎他总说,这个混蛋,是上天对我们的惩罚。他要出去自首,也是不愿意我再受他的胁迫。”
“他还敢胁迫你们?”毛利小五郎是真的没想到,“你难道不知道,他也有个儿子,正在竞选议员。这件事要是被爆出来,他儿子的前途,也就差不多了。”
伊藤美仁点头道:“是啊,就是因为他儿子要竞选议员,所以,又到了用钱的时候了!我老公留给我们的资产,已经一大半都给了他,我们母子俩也还要生活,那还有钱给他啊?这不,前两天刚从我这里抢走了一笔钱,今天又来了。玉石俱焚,我也想过,但是……”长长叹息一声,“但是,如果真的都曝光了出来,他儿子只是少了一条飞黄腾达的路,我儿子,说不定就要在监狱中度过下半辈子。”
“倒也是!”毛利小五郎莫名有些同情,却还是必须要狠下心肠,“伊藤夫人,恭喜你,你解脱了。这个恶魔,自然有人会去处理他。明天,我希望你能带着你儿子,出现在警察局。自己所犯下的过错,需要自己去承担。”
“谢谢!”伊藤美仁虽然不愿意,却也明白,自己陪着儿子自首,和被毛利小五郎扭送到警局,这其中所存在的差距。
“不客气!”毛利小五郎站起身,大大方方准备离开。
而在另一边,经过了几分钟的艰苦爬行,借助微弱的烛光,终于看到了自己的手枪。为了儿子!本田信昌拼尽全力,猛地扑了过去,一把便抓住了手枪,扭身大呵道:“毛利小五郎,去死吧!”
“啊……”凄惨的叫声,瞬间响彻整栋洋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