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国有金矿?”
待回到玉泉山庄,朱谊汐就得到了来自于齐国的消息。
“孩儿也吓了一跳,不过仔细盘问后,这倒是真的。”齐王面带喜悦道:
“如此,齐国倒是富裕了,你开发起来就容易许多。”
朱谊汐在一瞬间有些心动,但随即就冷静下来。
夺儿子的金矿,这可不是给儿子保管压岁钱,传出去很影响名声。
况且,他作为皇帝,不仅是父亲,也是大明的一把手,扛把子,一举一动也代表着大明。
今日能夺齐国金矿,明日就能夺秦国,日后的君主有样学样,那藩国还搞屁啊?
身为皇帝,君主和父亲的角色合二为一,但结合历史,朱谊汐最终还是认为,藩国和大明两者互相平行但又交叉发展比较好。
一味地让大明剥削藩国,或者藩国索取大明,这就让容易宗藩体系崩溃。
牵连的太深,大明腐朽,那藩国就腐朽了。
换句话来说,不让藩国成为了大明的省级行政区,而是更加独立发展,从而壮大。
或许藩国会毁灭,但大明是保底。
而大明亡了,那藩国也是保底。
他的血脉将会长存。
作为后世人,朱谊汐深刻的明白,这世上没有千年的王朝,藩国和大明都是自己的后代,只要能留下一个苟延残喘,那里不亏。
而藩国,也是大明的人口泄洪区,就如同昔日英国的北美,澳大利亚一样,给底下百姓一种希望和生存的未来,王朝才会长久。
“儿子愿意降金矿的五成献给父皇。”
齐王说着从齐国来的建议,满脸的认真。
“不用。”皇帝眉头一蹙。
“孩儿是真心的。”说着,齐王露出了认真地面容:“没有您就没有齐国,这点东西只是微不足道的贡献而已。”
“而且,朝鲜、日本都有朝贡,齐国总不能例外吧!”
听到这,朱谊汐不知不觉中心里浮现一股暖流,这是孝心啊!
虽然他知道,这孝心有股程式化,含孝率很低,但即使是表面的孝心,也是值得令人欣慰的。
因为许多人连表面孝心都做不到。
“你这样想,我很欣慰。”
朱谊汐露出了一丝笑容,走上来拍了拍齐王的肩膀,道:“这样吧,我给你十万块,你去把金矿给采出去,我一分股都不要。”
“只要你每年送上一千两黄金即可。”
每年一千两黄金换取十万启动资金,这简直太值了。
齐王大喜过望。
“父皇,一千两不够,要不五千两吧?”齐王暗中咬牙,脸上带着笑容道。
“你不过了?”朱谊汐瞥了其一眼,张口就是教育:“为一国君主,孝敬我的机会多了,不差这点,你好好把齐国给我建设好。”
“这一千两也是等你富余了再说。”
“对了,你的齐国最近有什么麻烦?”
齐王心中欢喜,面对父亲的关心流露出些许的惆怅:“父皇,孩儿的齐国比不上几百万众的秦国,所以最欠缺的就是人口了……”
“不是有建设兵吗?对,那是需要时间。”
皇帝略一思索,就直接道:“这大明两京二十五省,即使大部分地区风调雨顺,但总免不了受灾的地方。”
“我会让人给你弄几千灾民的,先把金矿采起来要紧。”
说着,朱谊汐摸了摸他的脑袋,感慨道:“齐国虽小,但比秦国也有优势,矿产多,发展起来也容易。”
“记住,齐国建立在吕宋群岛,最要紧的就是水师,只要水师够强大,你这齐国才能发展开来……”
传授着治国理政的秘籍,齐国认真地听着。
“父皇,这似乎不符合传统?”
“传统?你要因地制宜。”
朱谊汐冷哼一声,态度从温和变为了教训:
“你那齐国看上去很大,但内陆却是高山雨林,只有沿海的平原才能住人,顶多两三百万人口。”
“所以,若是想要强大,就必须扩张,南方有那么多的岛屿,就必须要船,要水师。”
“我记得,附近还有个苏禄王国,我本想分封给你的弟弟,但不过是如琉球府那样的群岛,你近水楼台,拿下岂不是简单?”
“啊?”齐王一愣,有些反应不过来。
皇帝则懒得理会他的反应,继续道:“我知道你在国内招募不少人,蒙古人,汉人,文臣武将都有,但乏味的种田岂不是浪费?”
“把苏禄王国给打下来吧!”
齐王那俊脸上,此时游离着不解,犹豫,以及激动。
显然,他并没有继承母亲妙仙的佛系,反而跟正常的皇子一样,具有野心。
“苏禄王国也是朝贡国吧?”
齐国的信心逐步增加。
“不是。”朱谊汐冷笑道:“我不会像太祖那样死板,除了朝鲜和日本,其余没签订朝贡体系的国家,都能吞并。”
“齐国在你的臣子建设下,已经逐步完善,虽然他们忠心不二,但你这个国王总要做些什么。”
“把苏禄拿下,不仅能够掠夺财富和人口,还能增强你对齐国的控制。”
谈到权力,齐王浑身一震,神情开始认真。
“父皇,我需要吕宋水师的帮助。”齐王低头,述说着请求:“步兵齐国并不缺。”
“很好。”朱谊汐赞了一句,一个有追求,而且精力不错的儿子,值得肯定。
“我会让吕宋水师去帮忙的,你准备去齐国吧!”
“在京城待太久了可不好。”
齐国认真地应下,满脸严肃。
对于皇帝如此大方的行径,他甚至有些感动。
吕宋水师,继承至南海水师,吸收了西班牙在菲律宾的舰队,从而组建起来的水师。
其规模达到了百艘之多,人数三千。
在整个南洋,只有荷兰人才能胜过,西班牙人只能屈居第三。
能够得到吕宋水师的帮助,苏禄王国根本就不堪一击,被兼并如同探囊取物罢了。
“去吧!”皇帝点点头:“灭了苏禄后,要建立属于自己的水师。”
齐王心怀憧憬,满脸激动地离去。
朱谊汐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一时间先去了思考。
种田这玩意,果然没有战争掠夺来的快。
男人都是喜欢战争的。
齐王风风火火回到王府。
“爷,怎么了?”
齐王妃一身澹黄色的襦裙,优雅大方,头上的步摇摇摆,略施粉黛,脸蛋越发精致。
“收拾下东西,咱们三天后去齐国。”齐王粗声道。
“儿子怎么办?”齐王妃眉头轻蹙:“你还有几个妃嫔都怀孕了,这要是颠簸了,该如何?”
齐王一愣,心情勐然的平静下来。
他瘫坐在椅子上,勐得吸气,看着王妃的端庄面容,道:“你们留在京城。”
“我得尽快去齐国了。”
“可是父皇交代了什么大事?”
“确实是大事。”齐王平静道:“关乎齐国未来,以及你儿子屁股下的王座究竟是铁做的还是金做的。”
提及儿子,齐王妃神色一正:“既然如此紧要,又是父皇亲自教待,殿下应当认真对待。”
“我知道,你下去吧!”
抱着儿子亲昵了一会儿,齐王平复了心情。
随即,他又安排人去通知那些王府文臣武将。
虽然他将大部分的王府臣子派去了齐国,但像是长史、王傅一类的官员,则留在京城,负责管理王府。
朝堂往来,政治分析,乃至于自己经营的商会等,都需要人帮忙。
不过,齐王坐了没一会儿,还没有等到属于自己的私臣,反而等到了越王。
排名老五的越王。
“二哥——”
似乎经过一场海上航行,越王的皮肤已然粗糙了些,也黑了,但继承自皇帝和母妃的良好基因,让他依旧保持着俊脸。
当然,稚嫩的脸庞,此时已经成熟。
“回来了?”齐王忙站起身,略带欢喜道:“去了一趟海外,感觉如何?”
“瞧瞧你,壮实了,不错。”
“我那越国,其实也不错。”
越王露出一丝轻松,他叹道:“我先是去了朝鲜永宗岛走了一遭,然后又去了对马岛,日本的江户城可是好地方,几十万人聚集,繁华的很……”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虾夷地有一座日本人弄的小城,倒是让我有了容身之地,不至于风餐露宿……”
“那便好。”齐王感慨道:“你那里距离朝鲜和日本都近,招募百姓方便,到时候不消几年功夫,就能真正的成一国了。”
很显然,相较于齐国,越王的环境太好了。
北边是黑龙江,西边是朝鲜,南边是日本,无论是人口还是贸易,都能起来。
而齐国,旁边的吕宋就是个人口缺乏的地方,粮食还不能自给,关键距离还挺远的。
“二哥,听说你的齐国发展的很不错,我那越国正应该向您好好学习。”
越王诚恳道:“我还年轻,不如您的经验多,只能向您请求治国了。”
“哪里的话。”齐王忙道:“你我都是兄弟,说这些就见外了。”
齐王站起身,浑身充满了认真,他对着越王道:“建国,最要紧的就是要会用人,用对了人就胜过一切。”
越王哑然。
……
此时,在西北,布哈拉汗国。
布哈拉城。
此时的布哈拉汗国,由阿斯特拉罕王朝统治,建立者为乌兹别克人,如今已有六十余年。
第五代大汗阿布都拉.阿齐兹,统治时间达二十年,虽然算不得什么雄才大略,但也是循规蹈矩。
布哈拉虽然比不上撒马尔罕城,但也是河中地区的大城,其位于泽拉夫尚河三角洲畔,沙赫库德运河穿城而过,建城时间超过了一千七百年。
其城墙周长二十四里,116座敌楼和11座两侧带有塔楼的城门,护卫着整个城市。
雅克宫城。
“我的臣民们,明人可耻地偷袭了浩罕地区,如今又不宣而战,用可耻的手段拿下了撒马尔罕城,这对于汗国来说,是最大的耻辱。”
阿布都拉汗咬牙切齿地说着,举起了自己的右手,不断地挥舞着:“这对于成吉思汗的子孙来说,是侮辱。”
“在草原上,只有让恶狼付出血的代价,才能保护自己的牛羊,而明人,就是这头恶狼——”
乌兹别克人来源自金帐汗国的乌孜别克汗,后来融合了大量的楚河流域的部落,形成了乌兹别克人。
高鼻梁,凹眼睛,白皮肤,显然已经与蒙古人种相差甚远,甚至不及帖木儿帝国。
但此时说起成吉思汗,那是满脸板正,光荣万丈。
虽然样貌、信仰、语言与成吉思汗相差十万八千里,但他却是金帐汗王库楚克·马哈麻的后裔,纯正的黄金家族血统。
阿布都拉大汗一声令下,早就预备多时的布哈拉大军,就大踏步地离开了布哈拉城,向着一百里外的明军杀去。
其兵马足足有六万之巨,多为骑兵。
百里外,数万明军在此驻扎,似乎就是在等待布哈拉汗国。
而实质上,这三万明军中,含明量只有一半,另外一半则是附庸军,招收操练的浩罕人。
得益于商人的传信,李定国在夺下撒马尔罕城后,对于布哈拉汗国了解颇深。
尤其是布哈拉城,更是难得的雄城。
如此情况下,将鱼儿吊出巢穴,进行一场野战,是最适合不过的了。
“将军,斥候来报,布哈拉汗亲自带领大军,已然出城,明日即可抵达此地。”
贾代化单膝跪下,述说着消息。
“我知道了。”李定国满脸风霜,神情坚毅:“我也得到消息,布哈拉大军有六万之多,其中重骑兵五千,轻骑兵一万,余者都是一些步卒和游散的部落大军不足为惧。”
“重骑兵——”贾代化神情一禀,眯着眼睛道:“末将虽然才学疏浅,但也知道重骑兵笨重难行……”
“那就砍马腿。”李定国摆摆手道:“训练那些浩罕人为步卒,不就是让他们砍马腿的吗?”
“不,浩罕人怕是挡不住。”
“咱们还是得老方法,让火枪手围成方阵,前面放拒马,后面再摆放火炮,我就不相信他们敢直接冲击方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