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离无奈摇头:“老人家算盘打得叮当响,清茶就不用了,有什么问题,在这里就可以说清楚…”
“这……”,两个老家伙迟疑了片刻,也不见他们有什么动作,剑谷与学宗的普通弟子竟无端消失而去。
只留下了离秋,星河,元鸿,玉锦与苏心棠,至于苏离这边倒是一个不拉全留了下来。
苏离面色不变,对两个老家伙的做法倒是颇为赞同:“人多口杂,有些事知道的太多反而是种负担!”
“小友此言在理,请!”,剑谷清玄干枯的手指轻点虚空,灵气凝聚而来,形成了几张椅子。
苏离也不客气,当先坐了下去,灵气凝聚而成的椅子,人坐在上面仿佛是坐在棉花之上,软软的,十分惬意。
潇湘子与清玄相视一笑,苏离倒是颇对二人的胃口,以往的他们去到哪里,哪里便是一片客气恭维,哪里像苏离这般全然不在乎二人的身份,更是以老家伙相称,真是个妙人!
不说这二人,即便是离秋众人看向苏离的目光也带着一抹惊叹,这家伙当真是胆大包天,说话做事全无章法可言,年纪下,修为弱,却敢直面他们这些称得上是世间巅峰的人。
胆子大是一回事,手腕却也让人心惊,至少他并非是一通蛮干,而是有理有据,更有相应的手段应对,才能够支撑他如此作态!
若非如此,潇湘子与清玄又岂会与苏离如此好说话,这个世界上,一切都是拳头大的说了算,苏离的手段足以震慑到在场的任何人!
这些人的想法苏离自然是不知道的,只见他大大咧咧的坐在椅子上,舒服的眯着眼,赞叹道:“天地灵气还有如此妙用,当真是长见识了!”
“不入流的手段而已!”
苏离没接潇湘子的话,沉默了片刻才开口:“在你们提问题之前,我想先问一件事情!”
清玄微微笑着,抚了抚雪白的胡须道:“小友请讲,我等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苏离亦是笑了笑,对方如此客气,他也不好不再直呼人家是老家伙,转而客气道:“清玄前辈客气了,我只有一个问题,为何我说到人族九帝之时,星河老奶奶与老泥鳅反应会如此激烈?”
“呵呵!”
此话出口,潇湘子与清玄顿时轻笑出声,这小子还真是一点不顾离秋两人的面子!
“混账小子!”
离秋面色如常,一点没把苏离叫他老泥鳅的话放在心上,星河则是瞪了苏离一眼,暗骂了一句,以泄心头之愤!
潇湘子笑完:“还是老友说吧,学宗的记载总是要比其余几大宗门详细许多的!”
闻言,苏离眼珠微微转动了一下,这老家伙话里有话,阴阳学宗的来头怕是有些复杂。
清玄自然听出了潇湘子话里的意思,笑了笑开口道:“一个预言,传闻九帝现,天下变,所以星河二人才会有此反应!”
苏离脸色微晒,不屑道:“预言?虚无缥缈的东西也值得如此大动干戈?”
清玄眉头一皱:“非也,这是有记载的事情,并非虚无缥缈!”
苏离仍是不屑:“人族九帝虽然恐怖,但他们早已经死了无数年,死人焉能翻起浪花?”
清玄看了一眼面露不屑的苏离:“九帝虽死,帝血犹存,如今万载已过,帝子出世,纷争也要开启了!”
苏离收起了不屑,明白了清玄的意思,眯着眼道:“血脉吗?九帝传承不绝,帝子恐怕会是极度可怕的人物!”
“正是如此,帝子降,万世沉,届时谁也逃不掉,下二十二重天更是首当其冲!”
“万载前的帝子降,琉璃天的战场被开辟在了黄昏夹缝中,也是如此,琉璃天才有今日的繁荣昌盛,否则,所有琉璃天之人都将身处在一片不毛之地中!”
闻言,苏离恍然大悟,拍了怕额头道:“难怪,所以当他们听我提及九帝之时,是想将我擒下问出有关九帝之事!”
“他们二人的做法太过偏激,老朽在此代为致歉!”
话音刚落,离秋与星河连忙从椅子上起身,沉声道:“长老,此事因我们而起,要道歉也该我们……”
清玄摆了摆袖袍:“不用再多言,错便是错,无谓谁来认!”
苏离冷眼旁观着,没有多说什么,做戏要做全套,这老家伙在把他当做小孩子,他也没必要接着。
见到苏离没有任何反应,潇湘子顿时反应过来,苦笑不已:“老友,还是说回正事吧!”
得到潇湘子的提醒,清玄老眼翻了翻,好似不经意的飞快扫了一眼苏离,见到苏离的姿态,心知糊弄不了他,于是无奈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苏离小友既知人族九帝,不知小友有何看法?”
苏离无所谓道:“没什么看法,三十三重天不脱桎梏,帝血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话出口,在场所有人皆是身体一颤,眼神惊惧的看着苏离,脑中细细品味着苏离的话。
三十三重天只是在桎梏中吗?这是何等残忍的真相?
潇湘子沉吟片刻,试探着问道:“大罗天也不行?”
苏离眨巴眨巴眼睛,讥讽笑道:“鸿蒙之下,法则不存,天道不显,各自玩呗!”
“鸿蒙之下,法则不存,天道不显!”
两个老家伙重复着苏离的话,片刻后闭上了双目,苏离话里的意思已经表明得很清楚了,他并非是三十三重天之人。
也说明了三十三重天的未来,自己这些人不过只是在自娱自乐而已,这样的现实无疑是让人难以接受的。
如此想着,不知过了许久,两个老家伙才异口同声道:“遗弃之地!”
苏离歪着头想了想:“算不上,顶多也就是个爹不养,娘不疼的养子而已!”
潇湘子与清玄苦笑一声:“受教了,养子也总比弃子来得好!”
苏离点了点头:“心态不错,该说的已经说了,其余的我也爱莫能助!”
说完,苏离转头看向了苏心棠,眼睑低垂,面色复杂,尽管心头不忍,但仍旧是开了口道:“现在的你知道了,我并非是琉璃天之人,亦非三十三重天所能接受的,你还要坚持你的想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