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实在是太好了!”
听到这话的渭文君不由兴奋地在亭子里来回踱步,好半晌才重新冷静下来,快步走到王沉身前,躬身行礼道:
“还请先生教我!”
“不敢当君侯如此大礼!”
正所谓花花轿子人抬人,如今渭文君已经向自己服软,王沉自然也就没有继续对其冷言相向的道理。只见他快步躲开了渭文君的大礼,而后一脸谦恭道:
“小子不过是区区右庶长,如何敢当君侯如此大礼?还请君侯速速起身,莫要再折煞小子了!”
商鞅变法之后的秦国非但没有弱化等级观念,反而还加强了。因此像王沉这样身处低位的人是没资格承受渭文君的如此大礼的,哪怕这是渭文君心甘情愿这么做的也不行。
另一边,在听到王沉的话之后,渭文君倒也没有继续强求,而是快速起身,一把抓住王沉的手,将他带到自己的位置上,将其按下坐好,而后倒了一杯酒道:
“之前是我鬼迷心窍,犯了大错,如今我已知错,还望先生莫要继续怪罪于我。”
说完,他又瞪了一眼的芈方一眼,大声喝道:
“来人呀,送客!”
“喏!”
一旁的侍从显然早就已经做好了送客的准备,在听到渭文君的话之后,几乎没有任何的“延迟”,立马就走到了芈方的身前,对着他说道:
“富平君,请吧!”
“你!”
被人强行驱赶的芈方有些气急的瞪了王沉一眼,而后冷声说道:
“好好好,好一个王齕独孙!本君真是没有想到,似王齕那等横冲直撞的莽夫,竟然能够生下你这等聪明伶俐的孙子。也不知道,这到底是随了谁家的种!”
说完,他便径直转过身去,准备离开此处。
“站住!”
被人暗讽自己是“野.种”,王沉自然不可能就此善罢甘休。只见他直接叫住了芈方,而后快步走到其身前,在其毫无准备的情况下,伸出自己的右手,狠狠地抽了他一巴掌。
“啪!”
掌掴的声音很响,响到哪怕是站在亭子外的侍卫,也听得一清二楚。下一秒,芈方的惨叫声也随之响起。
“啊!!!”
养尊处优的芈方何曾遭受过他人如此凌辱?因此在经历了一开始的错愕之后,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而后大叫一声,便直接抽出腰间的宝剑,似要与王沉拼个你死我活。
然而前文提过,贵族出身的芈方实际上压根就没有修习过武艺,腰间的佩剑对他来说不过是一个装饰品罢了。在这种情况下,他又怎么可能是将门出生,且从小生活下乡下原野之中的王沉的对手呢?因此没有任何意外,他很轻易地就被王沉被制服住了。拿剑的右手被王沉死死地握住,丝毫动弹不得。
“你辱我先人在线,我今日就算是杀了你,怕是王上也不会因此而怪罪于我!”
王沉宛如猛虎一般,死死地盯着芈方的眼睛道:
“不过此处毕竟是渭文君的府邸,我也不好将这里弄得到处是血。因此今日我便先放你一马,来日你若再敢在我面前放肆,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秦国的法律是君王用来统治国家的工具,只对底层的平民起实际作用。但凡官当得稍微大一点的,能够接触到秦王的,其实都可以无视秦国的法律——原因很简单,只要秦王一句话,你就算犯下再大的罪,也是不用遭受到任何的惩罚的。
如今王沉的职位不算很高,但是他的官职特殊。侍郎身为国君的近臣,是可以随时见到国君的。再加上如今秦王嬴政还将王沉当成了自己的班底心腹,在这种情况下,他自然不用担心自己会遭到秦国法律的“制裁”。
当然,说是这么说,但是如今秦王毕竟年幼,尚未完全掌控朝政。楚系的势力依旧强大,若是自己真敢杀了芈方的话,楚系贵族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再加上人家还占理,届时一旦发难起来,自己也是决计讨不了好的。因此王沉才会选择只是用巴掌去凌辱对方,而不是真的杀了对方。
毕竟凌辱对方只会让楚系觉得芈方是个废物,连一个小小的右庶长都拿不下。而一旦杀了对方,那可就是给楚系送去口实了,王沉才没有那么傻呢。
另一边,在被王沉彻底制服住之后,芈方也曾多次尝试挣脱控制。但是无论他如何努力,却都无法将自己的手抽出来。反倒是他的脸,在不断的挣扎中变得越来越红。最终因此憋气太过,直接晕了过去。
“哼,废物!”
王沉见状,不屑地冷哼了一声:
“正是因为我秦国的朝堂中有这样的囊虫存在,我秦国才会迟迟无法一统六国的!”
说完,王沉便直接转头对着早已吓傻的芈方带来的侍从们说道:
“还愣着干嘛?还不将他抬回去?难道还等着君侯留他醒来吗!?”
“喏……喏……”
按理说身为芈方的侍从,这些人是不应该听从王沉的吩咐的。但是此时的他们早就已经失了分寸,再加上主人晕倒,因此他们连想都没想,就直接对着王沉允诺了起来。而后快步跑到芈方的身前,抬着他朝府外走去。
“扰人兴致的苍蝇终于走了。”
在做完这一切之后,王沉这次啊转过身,对着渭文君行礼道:
“小子私自在君侯府上动手打人,还望君侯恕罪!”
“不罪,不罪!”
此时的渭文君正有求于王沉,又怎么可能会因为这种事情就怪罪王沉?因此哪怕心中对王沉的举动感到有些轻微不满,但还是连连摆手道:
“芈方胆敢蛊惑于我,死有余辜,右庶长打得好啊!对了,右庶长还没说,本君应当如何解决当前的麻烦呢!”
“麻烦?什么麻烦!?”
王沉闻言,故作诧异道。
“就是……”
渭文君正想解释什么,却突然回过未来,脸色阴沉道:
“怎么,莫非右庶长自始至终都是在骗本君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