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怎么说楚系贵族这招歹毒呢?王沉逆来顺受,任由渭文君的家臣将郑国带走,他会给嬴政和吕不韦留下一个“无能”、“言过其实”的印象,进而影响到其仕途。而若是王沉选择不坐以待毙,命人将郑国强行抢回来,那又会打了渭文君的脸,进而得罪与渭文君乃至整个宗室势力,并且最终将宗室集团推向楚系势力。
退,自己死。进,整个吕不韦阵营陪着王沉一起死。楚系贵族的这一招,可以说是完美的打在了王沉的七寸,将其吃的死死的。
当然,以上一切都是建立在王沉只是一个普通的战国少年的基础上的。然而可惜的是,王沉并不是一名普通的战国少年。在他那稚嫩的身躯之内,住着一个来自后世的灵魂!
楚系贵族的这一招用来对付这个时代的普通少年或许还行,对付王沉这个拥有超越两千多年知识的老妖怪,显然还是不够用的。
就好像现在,王沉就仿佛没有听到管事的威胁一般,继续指挥者自己的家臣,让他们将渭文君一系的人团团围住。
“你们……你们当真要动手不成!?”
眼见威胁失败,管事心中不由叫苦不迭,还以为自己这是遇到二愣子了,听不懂自己的话,当即对着身边的手下们吼道:
“你们还愣着干嘛?还不赶紧列阵!?”
“喏!”
渭文君的家臣们显然也是不想死的,因此在听到管事的话之后,他们没有任何的犹豫,立刻摆开了阵型,对王沉的家臣们对峙了起来。
只是可惜的是,与王沉的家臣们比起来,渭文君的家臣是显得那么的弱小与无助。
其实想想也是,王沉身边的家臣都是当初追随王龁在战场上冲杀出来的,其身上别说是战斗力了,光是杀气,都能震得一般宵小不敢乱动。反观渭文君的家臣,虽说渭文君的地位要比王龁高上许多,但是他毕竟没有带过兵,身边自然没有可以拿得出手的勇士。那些所谓的家臣,不过是他用重金招来的游侠罢了。
这些游侠对付对付普通人、单打独斗或许还可以,但是面对王沉身边的这群行伍出身的战士,就显得有些不够看了。因此虽然王沉这边带来的家臣人数并不多,甚至还要少于渭文君的家臣,但是实际情况确实渭文君家臣一番被王沉的家臣们的气势所摄,不住地后退,挤成一团。
“交出郑子,看在渭文君的份上,我或许海可以绕你们一命。否则的话……”
王沉站在一旁,淡淡地说道。
“否则如何?”
管事闻言,急忙喝到。
“否则,就需要怪我不客气了!”
王沉冷冷说道。
而伴随着王沉的话音落下,家臣们也全都整齐地举起手中的长剑,齐声高喝一声,吓得管事这边的人一哆嗦,有些人甚至连武器都拿不稳了。
“不要怕,你们不要怕!”
管事见状,急忙出声安慰道:
“他不敢杀我们的,他不敢!”
“我们的渭文君的家臣,代表的是渭文君的脸面!杀了我们,他就等于是打渭文君的脸!他一个小小的左庶长,他敢吗!?”
“更别说,一旦杀了我们,渭文君就势必会对他身后的相国感到厌恶,进而……”
“噗!”
管事的话还没说完,一支箭矢便精确地插进了他的脖子中,强行打断了他的话语。
“呜……呜……”
被人爆脖的管事难以置信地转过头,一脸惊恐地看向王沉。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些咒骂的话语,献血却止不住地从他的口中喷涌而出。他疯狂地捂住自己的嘴巴,试图将这些献血堵回去,却发现无论自己如何努力,流出的献血都没有减少的迹象。
不一会儿,地上就已经淌满了他的献血。而在捂嘴的过程中,他的体力也变得越来越小,最终意识模糊,缓缓地倒了下去。
倒下之前,他终于松开了捂着嘴巴的手,将其指向王沉。只是如同之前一样,他依旧都没有说出来。
“管事死了!管事死了!”
管事的死给渭文君的家臣们带来极大的震撼,这群无组织无纪律的游侠在见到这一幕之后立刻就失去了分寸。所有人都一脸惊恐地看向周围,似乎是想寻找一个新的主心骨。若是找不到的话,这群游侠说不定就要当场溃散了。
“全都给我闭嘴!”
而就在这个时候,王沉却突然出声道:
“再有胆敢喧哗者,格杀勿论!”
“格杀勿论,格杀勿论!”
一旁的家臣们听到这话,全都大声附和道。一时间,场上只剩下王沉极其家臣们的声音,渭文君一系的人全都失声。
“逆贼胆敢挑拨离间,损害渭文君与相国的关系,其罪当死!现本官已经将其击毙,余者虽为从犯,但是念在危害不深的份上,本官可以让你们一条生路!如何?还不跪下受降吗!?”
“跪下受降!跪下受降!”
家臣们再次出声充当气氛组,为王沉摇旗助威。
“我……我愿降……”
“我也愿意投降!”
“只要你不杀我,什么都好说!”
听到自己可以不用死,渭文君招来的游侠们不由喜出望外,而后纷纷丢下了自己手中的武器,跪在乞求投降。
另一边,在见到这一幕之后,王沉也没有犹豫,当即朝着自己的家臣们使了个眼色。下一秒,这些从战场上退下来的战士们立即展示出了自己过硬的专业技术,一部分人快步上前,收缴敌人的武器,另一部分人则是继续坚守原地严阵以待,防止敌人诈降。
当然,诈降什么的自然是不可能的,毕竟这只是一群无组织无纪律的游侠,如今管事又死了,他们自然不可能再做出困兽犹斗的事情来。因此非常顺利地,王沉的家臣们便收缴了敌人的武器,将他们全部俘虏了起来。
而在做完这一切之后,王沉终于可以来到被捆绑起来的郑国面前,轻轻地将他口中的布条取出,而后一边解开他身上的绳子,一边开口道:
“小子来迟了,让郑子受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