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败老屋,破败四人。
四人同时一夜未眠。
卯时一刻,敏锐的感知力使得年轻人阳生子早已在老屋院外。
此刻正背靠院墙,斜眼目视着远处,双手负后,沉声道:“来都来了,几位不出来见见?”
“好小子,感知力不错嘛!”三道身影同一时间跃上屋墙,俯视着眼前的年轻人阳生子。
“说说吧,阁下几位来此所为何事?”阳生子未抬头,声音平静。
“你应该不是败家儿子张高远,既然如此,咱哥几个也不瞒你,张高远今日赌钱又输个精光。”
“带去的本钱不仅输光了,还欠了一身的债,那败家子在赌坊打伤了人跑路了,哥几个这不寻思着请这小子的老爹阿娘到赌坊做一做客嘛。”
“这可不行,儿子欠的债关他老子什么事,谁欠的债你找谁去。”阳生子打断了上面那人的谈话。
“父债子偿,他儿子跑路了不找他老子找谁去?找你?”
“谁都找不了!在在下这里只认可谁欠的债找谁还,打算去惊扰里面的二老,劝几位三思慎行,想去就得做好死得准备!”阳生子双手负后,随即抬起头看着院墙上的三人,目光凛然。
“足下想要插手此事了?”
年轻人阳生子并未答话,只是做了个“请”字手势,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三人俯瞰着年轻人阳生子,眸子闪过一丝狠色,同时间一跃而下。
一人持刀,一道罡风骤然形成,刀身携带罡风,一刀劈去。
一人持剑,手持长剑在虚空划动三下,三道剑风随着长剑一剑刺去,势必要一剑封喉。
一人持枪,手握长枪在虚空来回旋转,一道旋风瞬时形成,长枪在手,携带旋风,执枪而下。
阳生子静静瞧着眼前此幕,衣衫随风摇曳,轻微摇头,比了个手势,示意你三人不行。
只见阳生子眸子精芒划过,手心涌出一道金色彩芒,愈演愈烈,最后覆在手臂之上,金臂辉煌,耀眼无比,伸出覆满金芒的手臂,变手作拳,一拳轰去。
仅一拳!
三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地面留有一大摊血泊,就此死去。
阳生子瞧了一眼地上的死人,轻拂衣袖,就此离去,转身进入屋内,此刻天已微微发亮,索性寻了一块空地,坐于地面,闭目养神起来。
雄鸡叫鸣声悠悠,游荡于老屋,天亮了,已是拂晓时分。
鸡鸣报晓过后,老伯与老妪早早起了床,期间瞧见了院内独自一人的阳生子,双方微微点头一笑,二老便起身去往灶房,烧起早饭。
一个时辰过后,四人围坐一张小桌子上,细嚼慢咽起来,年轻人阳生子眼神示意了下旁边少女英子。
少女英子立即心领神会,放下碗筷,走到老伯张志平身前,再次从兜里掏出一两银子,笑着说道“这一两银子老伯可要找个地方藏好,不得再让那个败家子寻到抢了去”,随即将银钱放于老伯手心。
老伯张志平心头一暖,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好,呆立在当场。
年轻人阳生子轻言一声:“老伯收下,不用拒绝。”
这才使得老伯张志平将银钱收下,内心早已感激涕零。
早饭过后,阳生子留下一句话,就与少女英子出门而去。
“在下二人还得待上一晌的时间,烦请老伯准备好干粮与水,回来之时便继续向西而行,到时便是分离之时。”
————
赌坊。
热闹非凡。
“摇骰子了,押大还是押小,买定离手!”
“玩牌九了,这位看官,来一手牌九试试?”
……
“人押不押?”说话的正是年轻人阳生子。
只见一名少女身影一跃而起,蹲在赌桌场上,大拇指指了下自己,本侠女就是那押注物。
赌坊众人顿时倒吸一口凉气,怎的,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砸场子的来了!
赌坊众人纷纷围成一个圈儿,虚眯着眼,打量着场下年轻人阳生子,场上少女英子。
赌坊众人砸吧一笑,东家今儿个就在后场休息,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戌飞白,在下为二位摇骰子如何?”只见一道男子身影跃上荷官台,挥了下手,荷官就此退去。
“请便!”阳生子伸出一手,做了个手势。
“规矩可曾知晓?输一局断手,输两局断脚,输三局断命!”
“赢了又怎么说?”
“赢了,足下二人可就此离去!”
“不,赢了,你死!”
只见荷官男子戌飞白低垂着头,杀机毕现,沉寂一刻,出声道:“押大还是押小?”
“不大不小!”
骰壶倏地一声抛至半空,迎风自转,荷官男子眼中闪过一丝精芒,暴射而出,骰壶截然停滞,其后骤然落停在赌桌之上。
“买定离手。”
荷官男子戌飞白话音一落,一股气机悄然无声深透骰壶,色子骤然自动,六六大!
阳生子一道风芒从手心放出,化为无形,穿透骰壶,色子随风抖动,一二小!
荷官男子戌飞白轻喝一声,色子疯狂抖动,再次变化,六六大!
阳生子雷声重喝,周围气流疯狂紊动,骰壶里的色子骤然炸裂,化为堙粉,身形快奔而去,一手蕴有风雷的手掌向荷官男子戌飞白打去。
荷官男子早有不悦,见那袭来的风雷掌,眼神微眯,杀机浓烈,抽些许气机,蕴藏一道带有檀香的光芒,直奔而去。
一声巨响传出。
“愿赌服输,阁下莫不是想要赖账?”阳生子打一记响指,眼眸子聚精会神地看着眼前荷官男子戌飞白。
荷官男子戌飞白并未搭理阳生子,只听得身后赌坊东家传出一道话语“出去打,打死他你可获自由!”。
荷官男子戌飞白听得此话仰天长笑,随即身形一跃,欺身至赌坊大门口,手指向阳生子勾了勾,示意小爷在这儿陪你打个够!
阳生子不怒反笑,谁怕个谁?身形快奔而去,眨眼即到,此外在赌场桌上被当做押注物的少女英子,手持狗棒,翻身而起,再是紧随阳生子的步伐翻滚而去。
荷官男子戌飞白急不可耐,嘴里更是大喝一声,看招。
“阴檀金屑文光!”
只见一缕缕金色文光覆满荷官男子戌飞白全身,文坛光照大地,浮光跃金,光华夺目,愈演愈烈,一个巨大的文坛光炉猛然映照,光炉曜金光,空气颤鸣,遽然而至,截然而下。
年轻人阳生子,眸子一道精芒划过,手心涌出风雷电三色彩芒,愈演愈烈,最后覆盖全身,犹像擎天三彩雷人,耀眼无比,伸出一手,变手作拳,一拳轰去。
荷官男子戌飞白的阴檀金屑文光被阳生子一拳轰破,荷官男子戌飞白脸色阴沉,当下再出一招。
“阴檀香霭雾光!”
一缕缕香蔼雾光从其指尖滴出,异香扑鼻,似有灵智一般,化作香魅,空间异动,此光可杀人与无形,瞬间席卷进阳生子四肢百骸,粉骨灭体,令人闻之色变!
空间再次无常变换,一滴蜡油从天际淌落,一个蜡界就此形成,空气顿然炸锅,雾光漫天,无形无色,就此而去。
“看来有些本事。”阳生子自语一声,随即盘腿而坐,掐卦诀,亦是回一招。
“先天八卦现。”
“乾一,兑二,离三,震四,巽五,坎六,艮七,坤八。”
“金,木,水,火,土,风,雷,电!”
整个赌坊外甚至更远,气象风云变色,八种颜色轮回交替,驳杂无比,地面一寸寸炸裂,八卦齐出,电闪雷鸣风雨交加!
一击,双方各自倒退开数十步。
荷官男子戌飞白双眼狠色闪过,此人实力绝不容小觑,出第三招。
“阴檀神光!”
湛湛清凉之意席卷而来,让人止不住地灵魂摆渡,一簇簇阴神之光照耀八荒,云收雾敛,呜鹤余音缭绕,好是震颤,空间竟然也瑟瑟发抖,阴檀神光闪闪发亮,神光动,转法华,无尽光,涤世昏!
阳生子再出一招,仅一招。
“先天八卦现。”
“乾一,兑二,离三,震四,巽五,坎六,艮七,坤八。”
“金钥神金术!”
天地华宇,澜沧变色,一个巨大无比的金色钥匙从遥远处飞旋而来,金光闪闪,犹似开启新世界大门的钥匙,悬停在阳生子头顶之上。
阳生子头顶上不断传出金片爆裂声,巨大无比的金钥匙似要刺穿这片虚无,转眼即去,沿途过处留下一大片金粒,引得气流铮铮作响,威能极其可怕。
对击过后,阳生子走到荷官男子戌飞白身前,伸出手将其未闭拢的双眼给合上。
荷官男子戌飞白已经死去,其地面上流出一大摊血液,血流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