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已经能被称为史诗的故事。
不过,所谓的史诗,对于很多人而言也只是一个被浓缩到了便于记忆的名词。
这件事也有一个名字。
人皇陨落。
。。。。。。
其实,与其说这是人皇陨落,倒不如说是为了凑所谓的字数美观而用了后世叫法。
毕竟每一件历史事件其实一开始并没有名字。
。。。。。。
真正死在那场事件里的是神之子。
不,说死了也并不恰当,因为神之子只是失去了神性,成为了最为纯粹的人类。
神代的坠落是早来的浩劫。
。。。。。。
那位神之子是帝国,不过那时候还叫应许之地,最后一代有着神之血的帝王。
他有连成片的城池,有成群的牛羊,有数之不尽的钱财,大地下埋藏着金玉,天空上腾飞着奇兽,那位王雄踞一方,他的每一步都可以震颤大地,他的视线可以将无数邪佞无所遁形。
他能扛起山脉,可以拳碎星宇,他无所不能,他是神留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王牌。
他有多强,可能,只需要告诉你他的对手你就大概有数了。
他曾经和一世帝王,奥古斯汀,朱苏德拉,第一剑豪为将领数万人类联军打的有来有回。
而他,不过是神代的残渣。
透过他甚至看不见那个时代的十分之一。
直到今天,所有历史学家都无法解释人类是怎么打退了那和他们简直不是一个纬度的文明。
也开始有人怀疑人与众神诀别之战这件事是否存在,认为所谓的人代不过是谎言。
毕竟,就那个拥有着恒星级战舰的文明而言,当时尚且处在刚起步的人类的胜利的可能性堪比坐着木桶横渡西海。
不过,人类嘛,本身就是奇迹了。
。。。。。。
扯的有些远了。
随着神代坠落,神之子成为了世界上剩下的最后的神代的渣滓,世界各个角落的人类开始联合起来,他们或许并不认为这行为对自己有利,但是,一种力量驱使着他们向前走着。
或许也是这股力量帮助人代打退了众神。
无数的人涌进了那片流着蜜与奶的富饶的土地,将战火烧到了这里。
土地开始荒芜,动物开始死去,庄稼开始消失,慢慢出现了第一个饿死的人,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不过,很快,这些人就变成食物,饿到极限的人可不知道那么多,眼前的同类不过是肉而已。
这场战争没有所谓的正确的一方,人类试图挖掉神代留在自己身上最后的肉瘤,却对着周围的肉下手了。
死在战火里的人,死在战火外的人,对于流民而言并没有区别。
人死的时候没有任何区别。
生命平等地给了每个人活和死。
虽然他从来不平等。
呐喊声,冲杀声,悲嚎声,碰撞声,铁器划开皮肤的独特声音,还有,失去了所有的疼哭声。
那个时代会吃人。
一座座燃烧的城池,一头头死去的牛羊,一具具残缺的尸体横陈在这块本来富饶的土地上。
战争持续了不知道多久,那位帝王被包围了,他的背后是西海,他的面前是已经沦陷的河山,这位王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只是慢慢看向远处铺天盖地的人类联军。
“我诅咒你们。”
“我诅咒你们不得好死。”
“我诅咒你们的子孙后代不得好死。”
“我诅咒你们死去时将比我还要凄凉。”
“我诅咒你们永世不得安宁。”
他一次次说着诅咒的话语,因为神之血,他的身体下意识把这些咒语转化成了黑魔法。
他的诅咒无限铺张开来,士兵一个接着一个倒下,但是,会魔术的并不只有这位魔术师一人。
随着远处升腾起一根光柱,男人知道对面一张王牌已经行动了。
“奥古斯汀!!!”
男人逐渐加速,向着那道白光跑去,他的身侧环绕着看不见的物质,把无数人撞开,但是,他的诅咒却被那个光柱彻底抹消。
在男人一步迈入人群中时,他的本能意识到危险,但已经来不及躲闪。
一把剑向着他的面门而来,男人双臂一挡,被力量轰飞出去。
在地上滚了一圈,男人已经落到了海中。
“爱德华!!!”
敌人,四周都是敌人。
自己的朋友已经不知道去哪了,或许自己并没有朋友。
男人撕掉那套有些不便于行动的华服。
“取神之子首级者,重重有赏!”
这句话让士兵们发疯似的扑了过来,但是男人可不是软柿子,他狠狠给了出头鸟们重拳。
接住扑过来的士兵的脸,轻轻旋转,在确定他死去之后把他扔出去,高高跳起,把数个扑上来的人一脚踹开,他每一次出手就是一条或者多条人命。
“如果你们就这么点手段的话,可是杀不死我的。”
男人拭去嘴角的鲜血,他当然知道自的人性开始被体内的神之血的反噬。
过不了多久,他可能就会彻底变成一条疯狗。
远远一望,在一个他一直没注意到的山头上,站着一个高大的年轻人。
“……怎么可能?”
男人的眼神逐渐变得迷离,他任由小兵把长枪捅进身体,毕竟对于这位神之子而言,这种攻击,连蚊虫叮咬都比不上。
年轻人的双手按在剑上,他似乎感受到了什么,猛地睁开眼,他注意到了那个男人投来的目光。
年轻人似乎做了什么觉悟,拔起了手里的重剑。
“你这个混蛋!叛徒!”
男人折断刺入体内的枪头。
金铁无可触及神明。
男人飞起来了,向着那个年轻人的面前飞起。
“你以为杀了我就能为你自己那血脉洗白吗?!”
“我当然知道不可能。”
年轻人踏出一步,直面这个世界最强的单体。
“西苏特罗斯,我的弟弟,你当真要向着我举起你的屠刀吗?”
“阿特拉哈西斯,我亲爱的哥哥,这是我的命运。”
“西苏特罗斯!!!”
男人愤怒了,爪子贯穿了年轻人的胸口,但是年轻人并不在意。
“我已经没有资格叫那个名字了啊,哥哥。”
年轻人举起重剑,被捅穿的胸口是他和这位亲兄弟最后的告别礼物。
“我将以朱苏德拉之名活着。”
“见证这个时代向着没有我们的方向前进。”
年轻人挥下了那一剑。
那被载入史册的,横跨西海的一剑。
将神之子斩杀的一剑。
只有极少数人知道,死在那里的神之子,有两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