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凌晨六点时分。
东边还没揭开晨光,城市还沉睡在一片灰暗之中,这个时间段正是梦乡形成的时候,人们迎来了自己的美梦。
灰蒙蒙的天际夜色,悄然安抚过生物钟的睡眠,无数沉溺于梦中的人们,正体验着幸福天国的美梦。
唯有一处区域则是不同,那是还没能安逸睡上几个小时,生物钟便被打醒,就如诸多在城市中因生活所迫的早餐店,一大早便迫不得已的早起忙活。
“我真是……太难了……明明还没睡上几个小时啊……这样起早摸黑的训练,我一定会猝死的……”
某一处,荒无废弃的废厂区域,四周的视野涂上一层淡淡的浓墨颜色,使得天空与大地一同带着昏暗之色,周围数栋斑驳的厂房建筑,同样被灰蒙蒙的夜色所覆盖。
周边基本看不到一丝灯光,这区域很荒凉,夜色对谁都是一视同仁。
通过周围的环境便能看出,这里不是灯火通明的地下基地,而是在废旧厂区的地面上,这次的训练是从室内转到了室外进行,在这片废区内实施。
一条寂静的粗糙水泥路上,两旁偶尔有一两个锈迹斑驳的废铁油桶,沿途望去,能看出这是条蜿蜒绕在厂区一带的废旧土道,一圈全程的总长约有三公里长。
地面“踏踏踏”响起脚步声,那沉重的脚步像是被重物压下,迟钝回荡在安静的水泥小路上。
透过蒙蒙夜色能看出一道身影从这片厂区中跑过,恐怕你们也能一时间猜出那身影是谁,没错,那正是老子的身影,艹。
我此时的状态极为不佳,那睡眼惺忪的眼中一片怒目圆睁的通红,眼皮不时欲要闭下,这一切全是因未得到充分的睡眠导致,当大脑没能得到足够的休息时,它就会发出昏昏沉沉的睡意。
外加身体经过昨天的训练折磨,今早一醒来便是浑身酸痛,还没能缓一缓,就被M从卧室一路拖到室外的厂区内。
因睡了不到五个小时,我眼里确实睁着腥红的血丝,一路不停打着想睡觉的哈欠,太想回去睡回笼觉了。
可一感受到身后令人毛呼悚然的杀气,外加手上不知何时被戴上的电击护腕,我只能含泪接受这一切安排。
M始终是一位冷若冰霜的严苛教练,立身在一栋建筑的高处上,她注视着我此时的一举一动,一旦行动稍有怠慢,她将会毫不留情按下手中的按钮。
然后戴在我手腕上的电击护腕,收到远程指令,立即释放大幅电流,好比被野兽咬断手腕,电击毫不客气冲击向疼痛神经。
“啊啊!!!这该死冰冷的杀手,就没有一点人性吗!我只是想偷个懒而已,为毛要放电电我!我不想训练了,好想当一条咸鱼啊!”
我从嘴里发出仰天长啸的抱怨,只能带着哀苦的面色,继续长跑出沉重的步伐,至于步伐为何会沉重与吃力,因为身上正背负着五十斤的负重衣,一大早就开始了负重长跑的体能训练。
此时,还算是凌晨的时间段,废弃厂区本就是无人的区域,现在更是显得分外冷清死寂,夜色遮蔽这片区域的动静,不会有谁会注意到这片荒凉的区域。
因凌晨的冷风含有刺骨的冷,令得脑中的睡意减溃大半,我鼻中微微低喘出紊乱的粗气,上气不接下气。
即便冷风吹来,也抹不掉额头上冒出的汗珠,这半小时的时间里,我绕着三公里的工业区跑了一圈。
M不满足以此,她给我定下五圈长跑的持久训练,我嘴中那是叫苦连天,一路不能停的负重长跑着,越是到后面,体力流失越大,仿佛背负一座巨山在奔跑。
时间慢慢流逝中,我不知自己被电击多少次,只知道身上已是汗如雨下,累到像是一只老乌龟,驼背着身躯,有气无力的。
我很吃力,挪动重如山岳的脚步,精疲力竭,距离长跑结束,还有最后一圈,这活脱脱会跑断腿的。
在M冷漠无情的一次次电击下,手腕被电流折磨到没有了知觉,我痛苦跑完最后一圈之后,无情被身上的负重衣压在地面上,疯狂大口喘息换气,感觉肺部即将要崩溃,我累成了一条老狗。
“太痛苦了,这根本就不是普通人能承受的强制长跑训练,我往后该不会天天这样吧……”
我实在没想到天还没亮的一大早,就被折磨成这副鬼样子,想着今天还有一堆痛不欲生的训练在等着,顿时感觉世界不再值得留恋。
呜呜,我只是一个孤苦伶仃的小萌新,我明明没有得罪M啊,她为什么这么折磨我。这杀手的日子没法过了。
东边揭开第一缕白幕,轻风吹散了灰蒙蒙的天色,晨曦徐徐拉开了白昼降临的序幕,太阳如一位害羞的红衣姑娘,一点点从东边的地平线上探出半个脑袋。
初日由东而起,万物渐是复苏。
当清晨的第一缕晨光还未落下之时,那一滩烂泥的尸体,被M单手如拎兔子般,我无力生出反抗,被她带回了地下基地之内,从室外转入了室内进行训练。
因为这片区域始终是靠近灰三角一带,处于不太平的不法之地内,即便是废旧工厂,若是有人在附近转悠或训练,一样会引起他人耳目。
M并不想让他人察觉到这里的动静。秘密基地之所以是秘密基地,当然是不能被人所察觉。
废弃厂区外依然是那般杂草丛生的荒凉,没人知道这里凌晨曾有人出现过,那些锈迹斑斑的坍塌建筑,始终是天然的掩护。
新的训练再度开始之前,我勉强是享受一顿清晨早餐的放松,然而三十分钟过后,残酷的训练正式开始。
M制定的体能训练与昨日的项目一致,只是强度全部提升了一倍左右,我面色惨然,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压根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唯有痛苦的默然接受。
体能训练在M严格监督下开始,力量、速度、耐力、柔韧和灵敏等……一系列多到令人头皮发麻的锻炼科目,持续性压在身上,把全身血液来一遍大运动,汗水唰唰的直冒。
漫长的时间摧残之中,肉体各个方面被逼到近乎玩命的极限,就连肌肉不禁再度抽筋,这次的抽筋是累到肌肉强行抽筋。
每次训练轮换,只有十分钟休息时间,剩下就是一口气磨炼到底。
M仍是一座冰山,她不存在人性可言,只会施压更加残酷的训练,在她眼里,越是把人逼到极限,越是能轻易唤醒他人的潜能,我的肉体与精神近乎被M折磨到死亡,差点放弃生命。
每当经过各种痛苦的训练摧残过后,我彻底筋疲力尽倒在地面上,奄奄一息就只剩下最后一口气,身上的衣衫被汗水浸湿,如果拿去拧一下,起码能拧出半盆的汗水。
将所有体能锻炼全部做完之后,我是真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双脚发颤到站都站不稳,瑟瑟发抖。
全身的细胞一样处于半死不活的状态,见到我实在濒临极限之后,M适当的停止下训练,我终于迎来了半个小时的歇息时间。
只是,半个小时的时间,根本不足以令那被摧残极致的身体恢复,各方面肌肉还有明显的痉挛迹象,犹如在抗议你个憨憨不要再玩命锻炼了。
因为,男人不行的时候,就要勇敢承认不行,否则,强撑怡情,硬撑伤身,死撑灰飞烟灭。
然而,这一切并非是由我决定,M没有理会已在发颤的疲劳状态,没再施舍多余的休息时间,她漠然对我道:“体能训练结束,接下来是枪械训练。”
一名杀手除了拥有非凡的体能与身手外,同样需要精通各种枪械运用,在暗杀任务中,往往越是精通各种枪械武器的杀手,越能借助不同枪械的优势,在暗中对目标完成精确击杀。
“呜呜……太好了……感谢M教官英明神武的决定……”
一听到是枪械训练,我身体的血肉如获大赦,差点高兴到哭出声,我早就被蹂躏到不成人样,可算是结束掉这折磨肉体的训练了。
因接下来的枪械训练不是体能方面的力气活,至少是能让自身轻松些许。
然后,在M的带领下,我与她一同来到了枪械训练的区域,相比人体训练的运动器械,枪支是会致人于死亡的真正武器,导致眼前的训练场像是漠视生命之般,一副极为冷冰冰的死寂区域。
该区域仿佛有死神待过,让得我觉得瘆入心扉的寒,一旁武器架上摆满各种枪支弹药,手枪、步枪、冲锋枪、霰弹枪、狙击枪等……全是训练中会用到的真家伙。
虽然是沉睡在武器架上,但都毕露出了夺命的锋芒。
M带着我走到一旁的武器架上,随手取下一把M1911A1型手枪,这是一种0.45ACP口径军用手枪,美军军官的制式手枪。初期产品是M1911型,经过改良之后,定型为M1911A1型手枪;由于采用单行弹匣设计,使得装弹量只有7+1发,11.43毫米枪弹的威力是9mm枪弹无法比拟的。
M拿着M1911A1型手枪向着一旁灰色的石台走去,嘴上讲解起手枪的年代起源与由来,让我详细了解一番。
然后她把手枪放在石台上,当着我的面,她娴熟把整把手枪拆卸成一块块零部件,逐一讲解其的原理与作用,听得我一阵迷糊。
M将手枪拆成数块细小的零部件之后,她再度当着我的面,把这些拆卸的手枪零件,娴熟而有序地操作组装,同时不忘详细说明手枪的组装步骤。
她演示完手枪的分解与组装后,直接把冰凉的手枪朝我扔来,当即把我心脏惊了一跳,第一次摸枪,哪能不心惊胆战。
不由像是供奉着祖宗,战战兢兢的捧在手心里,真怕突然擦枪走火,向自己自我爆头,想想都觉得太可怕了!
M直接投来看白痴的眼神,因为弹夹里根本没有装子弹。
接着,按照M说过的手枪拆卸步骤,我用着十分笨拙的双手摸索在手枪身上,生疏拆解着手枪上的部件,像极猴子在剥桔子皮,笨手笨脚。
M在拆卸手枪时,那是十分流畅利索,而到我手上,扣个半天都没能卸下套筒,硬生生把手扣肿扣痛,我不禁火大的恼道:“我一大早就被M给欺负与虐待了,满是一肚子火,岂还能受你个破手枪的鸟气。”
我那个暴脾气顿时一上来,决定与这把手枪硬杠到底,今天不把它给拆,我就没有姓。
突然的,暴力拆卸构成中,手枪的套筒暴弹而出,狠狠咬在鼻尖上,我痛苦捂住鼻子惊呼一声,蹲在地面有些委屈巴巴起来:“呜呜,怎么连你也欺负我啊,我好歹是一个令天地变色的杀手,我是有尊严的,你不能欺负我!”
对枪支进行拆卸与组装,了解枪身构造,以在实战中把枪的性能更好发挥出来,这是一个对枪械了解的必要过程。
然后一下午就是在石台前拆卸与组装各类枪支,手指彻底被那些冰冷的枪支摧残,指尖全是一片红肿的疼痛,同时还被M灌输了各类军火武器的相关知识。
枪械检查、弹药装填、子弹上膛、持枪动作、瞄准姿势、了解后坐力……总之,枪械训练在M的严格指导下,在这片冰冷的区域内正式展开,尽管不像体能训练那般残酷,可十分注重细节与耐性,也是格外折磨人……